守宫百足 鼬狸鼷鼠 诸恶虫辈 交横驰走
屎尿臭处 不净流溢 蜣螂诸虫 而集其上 守宫:又叫虾蜒。这种东西,在房子墙壁里头住着的,就叫守宫;要是在近水的地方住的,就叫虾蜒;其实它们是一个东西。怎么叫守宫呢?这名字,是在中国古来,皇帝有很多宫娥婇女、有很多的妃嫔,他把每一个妃嫔,用这种“守宫”的血染到胳臂上,妃嫔若没有男女行为,这个血点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要是有性行为,这个血就会没有了。所以他把宫里边这一些个女人,每一个都给染上,然后每天要检验有没有血点,这所以叫守宫。守,是保守;宫,是宫里头的女人。这是有这么一个传说,是不是这个样子,那现在没有什么可考据了。百足:它有很多腿的,这种东西是黑色的,都有三、四寸长;是有毒的一种虫子。 鼬:在北方有两种,一种叫狐仙,一种叫黄仙,黄仙就是这个“鼬”。鼬这种的东西,有的是黄色的,叫黄皮子;寿命到一千年,它会变黑色的;到一万年,它会变白色的。若一百年之后,它就可以有多少神通,很有本事的;这个鼬,和狐狸是差不多的。 这个鼬有多大呢?长的可以有三尺长,但是它不高就像猫似的。它尾巴很大的,几乎就有它身子一半的长;那尾巴毛一支起来,就有这么粗。这黄皮子尾巴上的毛,做的毛笔最好用了,可以写小楷、写蝇头小字那种最小的字。本来它的毛很粗,但是它的毛都有这么长,每一根毛都可以造笔写字。但是,它会放臭气,又会放臊气。狗本来见到它就要咬死它,但是因为它放臭气,这狗闻这股臭气就不追它,它就跑了。它也有烟幕、有催泪弹。催泪弹,懂吗?就像在哪里有暴动,警察和国防军放的那种液体,就令人流泪。这个黄皮子,它也有这种东西,它会放臭弹;就有一股臭气,一放出来,这狗就不咬它了。或者狗闻那股臭气,去找那股臭气,它又会放臊的味,哦!那股味道,比什么都臊。它有这两种的本事。 狸:又叫“狸子”,就是一种野猫。我们家里养活的猫,它不咬人;但是这种东西是野猫,所以它见到什么东西,它都咬的。它可以吃鸡、吃鸭子,凡是小的禽兽,它都可以吃;好像猫,它也可以给咬死。 鼷鼠:这种鼷鼠很奇怪的,它叫甜口鼠。它的口里很甜的,把你身上都给咬流血了,吃你血肉,但是你都不觉得痛,就这么奇怪的。 听经,你也都把生物学都明白了!所以这天地间奇怪的东西很多。以上这几种动物,譬喻五钝使的“痴”使。因为“守宫、百足”都没有什么智慧,这譬喻独头无明。无明有两种,一种是独头无明,一种是相应无明。“鼬、狸、鼷鼠”这三种,也可以说是四个:鼬是黄皮子,狸是狸子,鼷是鼷鼠,鼠是普通的老鼠。这四种就譬喻相应无明,它这无明互相帮助的。 诸恶虫辈:这一切的恶虫;就是以上所讲的蜈蚣、蚰蜒、守宫、百足,和鼬、狸、鼷、鼠,这种种的东西。这一切的恶虫,就譬喻独头无明和相应无明,所以叫“诸恶虫辈”。交横驰走:因为宅子里边起火了,所以这些东西,有的东跑、西跑、南跑、北跑地,都在里边互相这么跑。这是说的三界这种的业相,它没有了的时候,就“交横”。这种业相又起来得很快,这个起来、那个又起来了,那个起来、这个又起来,非常的迅速,所以这叫“驰走”。 屎尿臭处:你看!这个宅子里头又有屎,又有尿;我们的身体里也又有屎,又有尿。你外边收拾得这么干净,里边就那么样子臭、不干净;你就怎么样装上香油──吃东西吃多一点香油,到里边也是一样臭的。这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把它爱成珍宝,像宝贝似的那么样子来爱护它!这就是表示你太愚痴了!以上这一些个虫鼠,也都是代表这个“痴”使,愚痴的这个使。屎尿臭处,这就是因为我们人在不净的地方,还执着这个不净,贪着这个不净,也不知道它是这么臭的。不净流溢: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到处横流,流得哪个地方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蜣螂诸虫,而集其上:蜣螂这种虫,就是在屎里头的虫子,它在屎里头生存。我们人不说那屎是不干净的地方吗?它还专门住到那里边,得其所哉!得其所哉!“哦!这真是好地方,我这住的地方,真是妙到极点了!”你看它那么样子!它有时就拱着一块屎去供佛,因为它认为屎是好东西,它就吃那个东西,所以它拿着屎供佛。佛是不是会不高兴它呢?不会的。它虽然用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来供佛,但是它是一种恭敬心;因为它表达它的恭敬,所以佛也不怪它。它没有旁的东西,只有那个东西是它所宝贵的,所以它就以它所宝贵的东西来供佛;它这一供佛,就能把这蜣螂的身体脱去了,来生还可以做人了。不过它做人,也多数是那一些个贫穷下贱,或者盲聋喑哑的人;因为它宿世的业障太重了! 蜣螂这种的虫子,就麇集到屎、尿这个臭的地方。我常常讲“在屎堆里头的虫子”,你说:“哦!这个太不干净了!你不要住到这个地方了,我给你搬搬家了!”你给它打一盆香油,把它放到香油里头,以为是好供养;殊不知,用不了一个钟头,它就死了。它没有那个福享受,只可以在那个臭的地方吃屎尿才能活着;你给它一搬家,它就死了! 在今年春天,有个佛堂,有几位修道的到这儿来;他问我们这儿是学的什么?说他那地方是什么。我就给他讲这个道理。我说:“你与哪一个地方有缘,你就到哪一个地方去。你欢喜学假的,就往假的人那个地方跑;欢喜学真的,就往真的那个地方跑。譬如厕所的虫子,你若给它搬到香油缸里,它无论如何也不能在那地方住,它觉着最不舒服。”所以我们学佛法的人,听见这种的道理,我们就应该选择一个不臭的地方,最少都天天在佛前烧上香,这有一股香味;我们所学的佛法,也要学真的,不要学那一些不正确的。所以不要跑到屎尿那地方住着去;住到那里,是没有什么大的好处。 狐狼野干 咀嚼践踏 哜啮死尸 骨肉狼藉
由是群狗 竞来搏撮 饥羸慞惶 处处求食
斗诤揸掣 啀喍嗥吠 其舍恐怖 变状如是 狐、狼、野干:“狐”是狐狸。这狐狸,中国人都知道,说“狐狸精”。这狐狸精专门迷人,怎么迷人呢?它把人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中国,常以狐狸精比喻世间那一种很美丽的坏女人;言其专能迷惑男人,把人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中国有这么一说:“你看看那个狐狸精!”就是说着这个不正当的女人。 还有,狐狸多疑。冬天那河冰冻得很厚,狐狸过河的时候,在冰上走,走一步,听一听这个冰,走一步,再听一听。它听听这个冰是不是有声音?是不是会破坏了?它听了,没有声音再走;所以,狐性多疑。 “狼”像狗似的。西方人管这种像狼的狗叫狼狗;这是狼的串种,狼和狗所生出来的,这种狗非常厉害。那么这个狼,就是普通那一种真正的狼。这种狼非常凶残的,无论什么小的畜生,它吃不吃也给咬死。好像这个一百多斤的猪,它都可以给拖走了吃。狼最最厉害的! 记得我在中国南京的时候,在空青山住;有一回到龙潭去办事,回来天就黑了。那个山上很多狼啊!这狼很奇怪的,若一嚎叫,所有的狼就都会来了,它们也有它们的语言;它这一通知其他的狼党,狼就都来了,人遇着它,它就把你给咬死,大家就分着吃了。我在那晚间在八、九点钟的时候,遇着很多狼。我在路上,它们就在树林子里,在旁边“保护着”我──我认为它们是保护着我;在它们的意思,就是想要咬我。但是走了有五、六里路,它们也没有吃我;所以这狼和我都做过很好的朋友,我就给它们说皈依。所以我的徒弟,也有狼徒弟的;那地方有二十多只狼,它们既没咬我,大约以后都也不咬人了,因为我给它们打皈依了。 “野干”,它像狐狸,和狐狸是串种,但它不是狐狸,比狐狸还聪明;狐狸已很聪明了,但是这种野干比狐狸更聪明。它们所住的地方,是在悬崖危岩的洞,谁也到不了那地方;那地方最危险,任何人到不了,甚至于就是雕鸟也到不了;它爬到那个地方住,或者在高树上住。它们白天不出来的,晚间才出来;晚间出来,还不是一个出来,它一出来就一帮,或者三五成群的,自己一个它不走。那么它晚间出来,就发出一种怪叫的声音,就好像示威似的,令其他的兽类都不敢接近它。 咀嚼践踏:“咀嚼”,少的就咀嚼,就是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它的滋味,好像吃糖似的,放到口里,一点一点地吃这个糖的味。它吃这个死尸,它也一点一点地那么咀嚼,这是少的。“践踏”,这个东西多了,它就不顾,走上去就糟踏。好像有的美国人把什么东西都扔掉;为什么呢?就是太多了,所以就不知道爱惜了。太多了,不知道爱惜,它也会少的;所以应该爱惜物质。 哜啮死尸:把死人的尸首,用口唼那个血,再用牙咬骨头。骨肉狼藉:这骨头和肉,就都狼藉。狼吃东西后,到处都很邋遢的,横三竖四,它也不管的,这叫狼藉。 由是群狗,竞来博撮:这样子,狼所吃剩下的这骨头和肉,狗群也来抢了。竞,就是争;争着来,你也抢一块,它也抢一块,互相博撮,互相要打架的样子。 饥嬴慞惶:不懂佛法的人,这就叫“饥”;你的法身没有圆满,这就叫“嬴”。所以这一般没有听到佛法的人,都可以说是饥嬴的人。慞惶,就是不安稳的样子,处处奔波、不安稳。 处处求食:这一群狗互相争食博撮,这就譬喻五钝使之中的“贪”使;处处求食,这也是贪的表现。 斗诤揸掣:斗诤,因为它处处求食求不到,譬如人家有、它没有,这就斗诤起来了!揸,有时说这个事情是对;掣,有时又说这个事情是不对。斗诤什么呢?也就是互相争论这个道理、争论是非,等一等又说对了,一阵儿又说不对了。 啀喍嗥吠:怎么叫啀喍?你看!那狗一发脾气的时候,它把牙就露出来了,把眼睛也瞪起来了。那瞪眼睛,叫“啀”;那嘴往上噘着,就把牙露出来,这就叫“喍”。“嗥”是大声喊叫;“吠”是狗吠──所谓“鸡鸣狗吠”就是这个狗吠。这譬喻五钝使中的“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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