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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讲 渐修渐悟,不是佛陀的见性思想 偈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秀书偈了,便却归房,人总不知。秀复思惟:五祖明日见偈欢喜,即我与法有缘,若言不堪,自是我迷,宿业障重,不合得法,圣意难测。房中思想,坐卧不安,直至五更。 神秀大师作的什么偈呢?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这是千古绝唱的修行方法。表示我们身体就像菩提树一样,严 持戒律身不毁犯,心中的妙明真性就像镜子一样,要经常拂拭,不要使尘埃妄想蒙蔽镜子的光明,要时时拂拭,不要沾惹尘埃,这是修行的方法。就像我们在那里 打坐,妄念出来就删掉,让心时时保持像明镜一样。删掉妄想尘劳,留下来的就是我们的觉照。 神秀写完偈悄悄回到房里,众人不知。他心想,如果五祖大师说作的好,那就是我与法有缘;若是不好,自是我迷,业障深重不得法。圣意难测呀,他也不知道究竟作的对还是不对,好还是不好,心神不宁到天亮。 祖已知神秀入门未得,不见自性。天明,祖唤卢供奉来,向南廊壁间绘画图相,忽见其偈。报言:供奉却不用画,劳尔远来。 实际上五祖早已知道神秀没有见性。第二天一早,本来准备叫卢供奉画血脉图,但看到了神秀作的偈诵,五祖对卢供奉说:你不用画了,劳烦你那么远来。 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但留此偈,与人诵持。依此偈修,免堕恶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 五祖大师说把偈颂留下吧,有好的偈颂,就不用画变相图了。如果人们要按照此偈去修行,能不堕三恶道,依这个偈颂去做,有大利益。 令门人炷香礼敬,尽诵此偈,即得见性。门人诵偈,皆叹善哉。 五祖为什么说神秀没有见性,而又说这个偈颂非常好呢?这个偈颂在方法上非常好,可是没有真正表达出佛所说的顿悟法的真实要义。依这个偈颂修行能不堕三恶道,但不能深入顿悟法,这样的思想见解只是觉悟的过程。 本体界的自性是无相的。 佛法指的是自性,也是无相的,一落到有相当中就离开自性了,即已是幻有的现象界。所以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佛法是见性,不是见相。相是我们每天所见所迷执的。佛法指的是见我们的本觉性,离相。 神秀不见自性。为什么呢?五祖说过:“思量即不中用,见性之人,言下须见。若如此者,轮刀上阵,亦得见之。”真正见性之人当下就出来了,还在思量当中肯定没见性。思量拟议的人都不得见自性,何况前后经四日一十三度拟呈不得,更何况有心在深浅善恶功过得失上打转,如何还能见得自性? 当五祖见到神秀的偈后,引出两句话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神秀写的是无相偈还是有相偈呢?五祖见他功夫未离有相,因此举引经文来论定此偈是不见自性的,所以连那“未免有相的血脉”两个都不要画了。这也是五祖亲切的表示,“要着眼在无相上”,才能得见自性。五祖大师真正是让人明白无相。 那么,五祖说的“依此偈修,免堕恶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尽颂此偈,即得见性”等语又作何解释呢?是说凡是不能从顿宗直指进入的人,就可以依此偈渐修。故渐宗说:神秀之偈自有其可贵可用处。若更约悟后渐修说,此偈亦自有其保任的丰功。 五祖大师感叹门人当中根基浅的人依赖心重,都依赖神秀帮他们呢,所以这种根基的人还是渐修渐悟吧。依神秀大师的偈颂去修行,还有个行可修,有个路可走。如果真正对他们宣说顿悟法,他们根本理解不了,所以赞叹神秀的偈颂“依此偈修,免堕恶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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