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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故事] 影尘回忆录-----观宗学社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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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2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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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高僧大德的故事(目录)>>影尘回忆录(目录)>>第九章 观宗学社二年
影尘回忆录
倓虚大师 自述
第九章 观宗学社二年
    (一)观宗学社改组前后
    我随同谛老,由春间三月天到北京,在路上来回还耽误了很多日子,到了七月间,一部圆觉经讲圆满了,马上又准备回宁波观宗寺。
    在临走之前,有交通部长叶恭绰居士,还有铁路督办蒯若木居士,他们两个人,对弘扬佛法上很关心,看到谛老已经这么大岁数;同时也因为北方佛法不振兴,劝谛老培植人材,继续弘法志愿,打算留谛老在北京,办一个佛学院。
    谛老,对办佛学院的心很切,就是自己力量薄弱达不到。过去在南京办一处僧师范学校,因为经费拮据,遂告停顿。后来回到观宗寺,自己又勉勉强强的立一个研究社。这一次,他们几个居士,又留谛老在北京办学。预备将来宏扬北方佛法。谛老当时因为观宗寺的工程未修完,还得继续去修;同时,还因为过去在南方有几位居士很热心,亲自拿钱来办佛学院,不想过一年多,心就凉了!找谁拿钱谁也不出头,也找不到,末了还是自己为难,因为第一次上过这种当,所以后来遇到这样事,就不敢轻易接受。
    谛老把这种意思给他们大家一说,蒯若木居士首先回答谛老说:
    ‘莫作同样看待,如果你老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先拿钱!'
    于是叶部长和蒯督办,他们每人先拿出一千块钱的现大洋,其他居士,随便乐捐,谛老这才接受办学的事,专门研究佛经;并且把学校附设在观宗寺,不在北京。
    谛老从北京回宁波后,就筹画办学的事。把原先的研究社,改组为观宗学社,(并没立案)学生有从原先研究班里挑出来的,也有后去的。分正预两科,正科二十名,预科二十名,一共四十几个人,我在正科里。那时候禅定和尚已经在上海留云寺退居,四十六岁又到观宗寺当学生,我们两个人相处甚好,我也很敬佩他;还有仁山、(以后在那里当监学)妙真、我们相处都不错。虽然与宝静住同寮;但是我们的交情就稍差,原因是他年纪轻,才二十多岁,可是他很好学,天资也不错。
    上学期的功课是十不二门,所以下学期还是接讲十不二门。把十不二门讲完之后,又接讲教观纲宗,第二年(一九一九年)上半年讲法华经,后半年讲法华玄义。
    南方气候,比北方热的厉害!蚊子也多,我住的那个寮房,在楼上,往往夜间热的睡不著觉。到了暑假,谛老要考试,说实在话,我感觉到谛老虽然对教义;和经中大义很精通;但是他对教授法上,还没体验到很好,考的时候,讲多少就考多少,也不论范围大小,都是挨个的问一问,向来也不作文。
    天气已经热的够厉害!再憋到屋子里死用工,这实在受不了!所以我和禅定和尚,因为岁数较大,对用工方面很从容,也不死板板的去干。可是我们班里的那十八位同学不然,心里好胜,爱要好,大热的天气,都闷在房子里硬干!我和禅定和尚说:
    ‘我从很远的跑到南方来学教,用工固然要用工,但要量各人的力量,要有节制,这次还犯不上为了考第一去玩命!我预备把我这堆老骨头,还得叫它回北方呢。'
    禅定和尚,认为我这话很对,所以我们两个人,对用工上就很松散。我们同去的北方人净玉师,他岁数很年轻,书还不如我念的多,天资也很平常,一听要考,自己又好面子,马上就加紧的日夜用工;还有跟静修法师不睦的那位道同学,他是南方人,更好胜!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撑住撑不住,整天的闷到屋子里干。到考试完了之后,张出榜来,常惺法师考第一,仁山法师考第二,显阴(谛老徒弟)考第三,净玉法师费了很大劲考了个第十一,那位与静修法师不睦的同学考第六,我整天随随便便的没十分用工考了个第十三名。
    我和净玉师是戒兄弟,又同是北方人,在一块无话不说,等贴出榜来之后,我对净玉师说:
    ‘戒兄!恭喜你!考了个第十一名,这很好;不过我们两个人是戒兄弟,无话不谈,若以儒学底子来说,你未见得比上我;可是这一次考的时候,你考上在我头前,这可见你用工有成绩。不过我看你用工有点过劲,因为我过去对医学也曾研究过,看你的气色,将来内里必定要受伤,我因为岁数已大,也不想在观宗寺出风头,露脸面。我说句关照你的话,希望你以后用工要有节制。不是有这么两句话么:“用工不忘健康,健康方得用工。”因为你过去对用脑筋,用思想,并没锻炼过,乍然使劲硬用,必定要出毛病;譬如一个通水沟,水在这一个地方流惯了,溜也畅通了,水来了,很顺当的就淌过去,如果是不通的水道,水来的很紧,水溜就不能顺利,这样水来之后,必定有壅塞,有壅塞水就散漫。人的思想也是这样,已往没有训练过,偶尔使劲硬用,日久之后,不闹肺痈吐血,就要患心疼的病,或者精神衰弱,夜间失眠,这是一定的道理,不知我说这话你以为如何?'
    ‘可不是!'净玉说:‘我现在心疼,晚间睡不著觉,一闭眼睛,经的正文,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科目,都摆在我的眼前,弄得不看不成。'
    本来,我知道他的精神有限,聪明也有限,用过劲一定要受伤。果不然到了第三年,累的病重吐血,后至一九二二年至观音阁,在仁山法师的小庙内病故。因为他用工很纯,谛老听说疼的心里很难过,直吊泪惋惜!
    前年有一位静安法师,(前说过)累的吐血,告假走了,从此不敢再用工。当学生的,在学校里研究经文教理,固然须要下苦工;然而需要善用,不能把自己的色壳子累坏,如果累坏的话,学好也没用了。所以我每逢看经的时候,只要心一跳,马上就合上本去休息,休息一会再去看,这叫做用工会调合,如果不会调合的话,把自己挺好的一份才器都作践了!
    (二)由看病而生的感触
    暑假考试完了之后,道同学考了个第六名,他洋洋得意的很喜欢!可是他累的得了肺炎,整个的肺臃肿,烂得吐脓吐血,整天疼的嗷嗷叫唤。我们两人在同学感情方面还算不错,我到寮房里去看他,给他开个方子吃几剂药。因为他的肺已经肿得大劲,轻易不容易好,所以也没见效。后来把他送医院去,过一个礼拜,医院也看他病得太厉害!没法治,又用病床子把他抬回来,想往宿舍里送,大伙同学都恐怕他这肺病传染,不乐意,就把他搁在院子里。
    本来出家人有病,应当入如意寮去调养;可是如意寮内,差不多进去十个人,就有九个人不活。原因是汤药无人问,饮食无人照应,自己有几个相好的人去问问,也济不了什么事。自己一著急,一苦恼,往往病势会更加沉重起来!道同学知道进了如意寮就没好事,自己很害怕,倒不如在大宿舍里,同学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照应照应;所以他哭叫的不愿往如意寮去。
    在院子里搁了半天,他个人要死要活的直喳呼!因为他平素性格单调,与大众没有一个相近的,同学们又都怕他往屋里去,受传染病,也没人理他。后来有一位外寮的老修行,岫松师,他是山东人,性情豪侠直爽,很讲义气,看到同学们都不问他的事,就有点抱不平的样子说:
    ‘吓!你们还学教当法师哩!连这么一点慈悲心都没有,好啦!把他抬到我寮房去吧!'说著他就回到祖师堂里,收拾了自己的衣单;因为他在祖师堂当香灯,南方庙房子多,差不多只要有个执事名字,就自己住一个单寮房。
    不过他那间房子很窄狭,搭不开两个铺,晚间岫松师自己在一边坐著侍候他,让道同学在他的单上睡,并照应他吃饭喝水,煎药等。他住的那个寮房,正在我们住的楼下边,楼板的缝子很大,差不多在说话的时候,大小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而且他那种气味都能嗅得著。
    道同学进了岫松师寮房之后,同学们也有去看他的,说些安慰他的话;也有送几个钱的,预备零用。下晚殿后,谛老到祖师堂去看他,时间已竟黑漆漆的,看不很清楚,道同学一听脚步响,多远就知道谛老去了,马上就放大了嗓音,使劲高呼:
    ‘地藏菩萨来咧!老法师呀 —你快想个办法救救我吧!'
    ‘嗯——你好好念佛往生吧!'
    ‘啊?老法师呀!我还有弘法愿未满,并且我现在气虚,已竟无精神念啦!'
    其实,他并不是无精神念,就是因弘法愿还未满,想再多活几年,如果真的无精神念佛的话,也就没这么大劲喳呼,使得多远都能听的见。谛老也明白他的意思,就又告诉他说:
    ‘不要再说闲话,好好提起正念来念佛,出家人若能了脱生死,死不足虑,省得在这个五浊恶世受苦,你如果没气力念的话,可以在心里默念,死后一定能往生。'说著老法师就往外走。
    ‘啊?老法师!我心已乱,念佛也念不下去!'
    ‘哼!'老法师生气的样子‘外道种子!'说这话时,已经迈步出门口去了。
    待一会,我也到寮房去看他,形色憔悴,面黄肌瘦,病势很厉害!我进去说了些镇静他安慰他的话,这时他的态度和神色稍微沉静些,声音很低的对我说:
    ‘老法师叫我念佛求往生,唉!我现在已竟没有心劲念,请你给开个药方治一治吧!'说著把眼闭上。像很殂丧的样子。接著我也说:
    ‘这病已竟厉害到这种程度,我治不好;但是我有一个好法子能救你。'
    ‘什么法!'他因为想快好病,所以很急切的问。
    ‘这个法你也知道,不过你因为病的很厉害,把它忘了,如果你发起至诚心来念观世音菩萨圣号,自然就感应获救了。'
    在他的心理,以为念佛求往生,自己心里并没十分把握,倒不如念观音菩萨求活吧!病好之后,还可以多活几年以满弘法之愿。人都是凡夫境界,贪生怕死的心大,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他忽地想起来说:
    ‘对!对!对!我念!我念!'
    说完这话我就走了,我和宝静,妙真两法师,住在他那个寮房的楼上层,在楼板缝里也可以瞧见他,晚上听他放开了嗓,一个劲直喊‘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弄得满院子的人,差不多都能听的见。那时,他已竟八天没吃饭,白天还常常吐脓吐血。
    真是有感必有应,夜间,我们三个人在楼上已竟睡醒了觉,还听道同学一面唉声叹气,一边还念他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念了一会,忽然停住声不念了,又待了一会,只听他像很清醒的样子说:
    ‘岫松师呀!我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刚才我看来一个挺大岁数的老太太,手里拿一个桃叫我吃,我吃下去之后,觉得嘴里很清香,心里也很痛快!不一会就醒了,现在心里也不难受了。'
    ‘可不是!'岫松师说:‘刚才我也似乎看见有位老太太到这儿来,想必你诚心念观音菩萨念的有感应了吧!'
    ‘唉!'道同学又央告似的说:‘岫松师呀!你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老看我怎么办?我的病现在虽然好了;可是我已经八天没吃饭,现在觉得肚里有点饿,想喝点稀粥,你老去给我做一点吧,不然病刚刚好了,再饿坏了怎么办!'
    这时候,天已经半夜多,各寮的人都睡觉了。这事情如果在小庙里,或俗人的家庭方面还容易办;因为都是自己家里人,种种东西都现成。出家人住常住的就不然,当清众的作不了主,要什么东西都要经过库房;可是这时候库房里和厨房里都闩上门睡觉了,如果去做的话,还得去叫门要钥匙,费挺大的事,这事要换别人他绝不答应去做。不过岫松师因为他是山东人,又是老修行,凡是山东人都性情豪爽,经不住几句客气话,只要是与人有利,讲义气的事,就是多为难也去办。
    虽然他起初听到道同学的话,还有些犹犹豫豫的,后来一想 —可不是,他病刚好,要吃东西,别再饿著,那里不是行方便救人。于是岫松师就去库房叫门要米,临走的时候,道同学嘱咐岫松师,做粥的时候,要洗洗手,必须洗四遍,并且对这话千万的嘱咐了又嘱咐。岫松师说:
    ‘洗一遍或两遍还不成吗?干吗还必定洗四遍!'
    ‘唉!叫你洗四遍你就洗四遍好了,这点事还办不到吗?'说这话他像很著急。
    本来,有病的人,有个谬脾气,难伺候,岫松师也不懂得侍侯病人的规矩要有耐烦心,其实当他叫洗四遍手的时候,岫松师能够顺口答应他也就没事了,究竟做饭的时候洗几遍,他还能知道吗?不过因为岫松师是个直性人,他偏不说洗四遍,所以弄得道同学才不高兴。后来岫松师看他很著急,也就佯自答应了。
    去做饭的时候,连叫门加升火,费了挺大劲,差不多有两个钟头工夫,把饭煮熟了。虽然是黑灯瞎火,岫松师很耐烦,想的很周到,临给他送粥来,还带来一碟碱菜。道同学,端起碗来,临要喝粥的时候又问:
    ‘你洗过手吗?'
    ‘我洗咧!'
    ‘洗几遍?'
    ‘洗两遍!'岫松师一点也不瞒藏,实实在在地说出来了。
    ‘叫你洗四遍,你为什么洗两遍!'道同学悻悻然生气了;然而岫松师很忠诚,并没再言语。道同学一边喝稀粥,一边掉眼泪啜泣著说:
    ‘唉!我的命运不好哇!假若我有个好徒弟徒孙在跟前,叫他洗几遍,他就洗几遍。'
    岫松师山东人,本来很仗义很豪侠,一听这话禁不住火了!
    ‘你这人太不通情理!你病的很厉害,谁都不要你,我叫你搬到寮房里来伺侯你,你反骂我,明天你赶紧走吧……'
    道同学一边喝粥,一边掉眼泪,岫松师在旁边直嘟囔,到天明,他还是放不下。我们几个同寮的在楼上,把这事听的很清楚,妙真法师,禁不住笑了。后来我们又找几个同学,到他寮房里,把岫松师解劝了一顿。大家都说:
    ‘岫松师,请你原谅他吧!因为他有病,心里著急,或者说话失检点,差不多人都这样,你既然最初发心照应他,就请你好事做到底,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从此以后,他的病才漫漫好起来,从夏天,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才能够出屋,可见他的病,已竟到相当程度。幸而他年纪轻,才不过三十多岁,如果年岁大的话,就不容易好了。
    当时我看到出家人生病的苦况,心里很有点感触!因为出家人,割爱辞亲,南参北学,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住到十方丛林里。一个人赤条条无牵挂,对于衣食住方面,都是由常住想法来解决,这个不用自己犯愁。惟独到了有病的时候,这最感觉苦恼,如果在某一个地方,住的时间久,有几个比较知己的同参道友在跟前,能随时随地的照应照应,自己手里再有几个衣单钱,这样心里还痛快一点;如果刚住一个地方,新来乍到,举目无亲,自己病的很厉害,又没有钱吃药,想吃点什么东西也没人问,这样心里一著急,病就更厉害,病愈厉害,心里也愈苦恼,渐渐由生理变化;而起了心理的变化,这样病就不容易好了。俗话说:‘身病好治,心病难痊。'人心要有了病,确乎是不容易治!平素人缘好的人,还能有人问,人缘不好的,谁也不愿理,这事情出家在家都是一样。不是有这么两句话吗?‘未成佛道,先结人缘。'尤其当法师的,没有人缘,讲出法来也不投机。常见一些人,有一点小的本领;却有天大的脾气!弄得脾气比本领大,性格孤调,一点人缘也不结,与谁也合不在一块!这样人有了病,往往没人去问。所以当时我看到出家人生病的苦况,和一般‘冷酷无情'的光景,心里很有点感触!知道出家人其他都不以为苦,惟独在自己生死未了之前,以有病为最苦。当时我曾在心里发一个愿 —如果将来我要建立一个修行地方的话,决定在庙里设一个小药房,由常住拿钱,专备十方师傅们有病苦的时候,能够吃药方便。所以自湛山佛学院开办以来,就先立一个小药房,首由中央银行眭行长施药费六十元,买普通应用的药,不足者,由常住拿钱预备下;或我自己所得的供养钱,也凑一点在里面,有了什么病的时候,我还可以看看,开个药方。这样在出家人修道方面来说,能够四缘—饮食、衣服、卧具、汤药、—具足,就方便的多了。这虽然算不了什么大的慈悲;可是,师傅们生病的时候,省下了若干的医药费,还减去不少的苦恼。八福田中,伺侯病人为第一福田,希望后来诸位法师,能够自己住持一个地方的时候,也要对这事情特别注意!平素同学们有病,也要先结人缘,多关照一些。
    佛在世时,为了僧人有病,在戒律里面,对看病、养病、送终、埋葬、都制订有很详细的规则,可惜后人都不遵照实行。
    有一次佛看见一个比丘,病得很厉害!一个人躺在那里;也没人理他。佛问他:‘你为什么有病,一个人躺在这里也没人理你?'病比丘说:‘因为我平素很懒,别人有病我没耐烦心去看护别人,所以我有了病也没人来看护我。'当时佛看他很可怜说:‘好啦!你不要怕!我来看护你。'于是佛亲自给他打水沐浴,洗除大小便各种不净,又给他打扫出来一间屋子,安好床铺,让他躺在那里,自己委曲宛转;很耐心的服侍他。(见戒因缘经;及慈恩法师传。)
    从此佛便立下了规矩,遇有僧人生病时,应有和尚、同和尚、阿□黎、同阿□黎、弟子从亲至疏,次第轮流担任看病工作。假使病人没有这些有关系人的话,要在大众僧中派出人来担任看病工作,若不肯干的,便犯吉罗罪,受大众呵斥!假使没有比丘、沙弥、优婆塞时,便由比丘尼、式叉摩那女、沙弥尼、优婆夷、来担任看护病人工作。可是她们看病人时,不应触比丘身。佛并劝大众,应当自动发心照顾病人,慰问病人,能随顺佛语,供养病人,也就等于供养佛。不但同住的人有了病应互相照顾,就是在半道上;或车上船上遇到人生病,也应当在可能范围内,尽量予以服侍照顾。
    关于这些意思,散见于诸部律中,我因不是专门研究律的人,也记不很详细,偶尔想起来,也只是说一个大概。关于埋葬的事,在善见律中说:除为观无常故,不得送白衣丧。若手执母尸,殡殓无罪。
    又这一年,谛老法师到慈溪县,五磊山寺传戒,我奉谛老命到天津清修院,代替清池和尚,他亦到五磊山去传戒当教授,等戒期圆满,清池和尚回天津,我又从天津返回宁波观宗寺。
    (三)观念念即住觉妄妄皆真
    谛老在的时候,观宗寺冬参夏学,宗教兼修。因为谛老最初讲经的时候,外人都说他学来的,不踏实,他个人也以为自己岁数轻,不宜老早升座讲经受人礼拜。所以后来就又去参禅,在金山一气住了二年多,以后又到其他地方掩过几次关,专修禅定工夫。后来又渐渐开座讲经;可是与前所说的话,就大不相同了;因为他这是从自己心地悟出来的。
    谛老深得参禅的利益,自己也很有见地,所以他在讲教的时候,也多注重静坐。学校每逢上课之前,先修止观,静坐一小时,就是先入定而后发慧。
    禅、具云禅那、( Dyana)这是梵语,译成中国文为静虑。禅那的本体为寂静,而又具足审虑之用,故曰静虑。静就是定,也就是止;虑就是慧,也就是观;定慧均等之妙体叫作禅那。
    最初,释迦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迦叶尊者,破颜微笑,这是在西域禅宗的初祖。到了第二十八代,达磨祖师,在梁魏时代来到东土,为东土禅宗的初祖。达摩以下,慧可大师领得无言心印,为第二祖,僧璨为三祖,道信为四祖,弘忍为五祖。弘忍以下,有慧能神秀二位大师;慧能之禅法行于南方,叫做南宗,神秀之化盛于北地,叫做北宗。南宗的禅法,纯粹得祖师禅之神髓,北宗的禅法,有些如来禅的痕迹,这是他们两宗的特异点。六祖慧能之下,又分出南岳、青原、两系,南岳传于马祖,青原传于石头。马祖之后最盛行,辗转传持;而又分出伪仰、曹洞、临济、云门、法眼、五家。到了宋朝,临济之下,又附扬岐、黄龙、两个支流。总起来说,就是五家七宗。
    中国之称为‘禅宗',始自李唐时代,故中国之禅宗也就在那个时候最振兴!
    天台宗门庭讲修止观,不讲参禅,其实修止观和参禅用工的方法虽不同,然而它成佛的目的却是一样。参禅是抱定一个话头,从疑中去参悟;止观是大开圆解之后,从信中按照一定理路去修证。止观是以慧门入手,先悟后修;参禅是从行门入手,先修后悟。(上根利智,亦有修悟同时者。)从慧门入手的,如让人先睁眼而后行路;从行门入手的,如让人先行路而后睁眼这就是因为众生的根器有‘法性'与‘慧性'之不同,‘法性'根器者,自以修门先入为相应;‘慧性'根器者,自以悟门先入为相应。如密宗,为‘法性'人多,故以修法是尚;台宗为‘慧性'人多,故以悟理为先。这里所谓悟,并不是开悟、证悟、而是承佛所说诸了义经之法相,启后学之解悟,然后用性德能观之智,而观所观之境,由此才能证悟。虽修悟先后各殊,然修极自悟,悟极是修,亦未尝二致。不过从行门入手的,是刳旧习而力猛,很容易走岔路, —如无闻比丘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从慧门入手的,是克旧习而力弱,很容易走入轻狂。修止观的,初修空观,次修假观,后修中观。参禅的人,初破当面关,次破重关,后破未后关。
    禅之中,还分如来禅与祖师禅;例如所说的‘禅那,'‘止观,'‘无所住而生其心,'这都是如来禅。‘天龙一指,'‘临济四喝,'‘云门饼子,'‘赵州茶,'‘如何是未生以前的本来面目,'‘看念佛的是谁,'这都是祖师禅。古德说:‘如来禅好悟,祖师禅难明。'记得在禅宗里有这么四句话:
    空手把锄头,
    步行骑水牛,
    人在桥上走,
    桥流水不流。
    像这些话,都是机锋话,能够参透就算开悟。
    如来禅,能契机契理,因地因人因时而教。教之中,又有权有实:如藏教者,契小机契真谛,纯权无实;通教者,既通小机契真谛理,亦通大机契三谛理;别教三权一实,契大机及契但中理;圆教纯实无权,契最上大机,及契圆中理。
    祖师禅,但重契理,多不能通权俯就契机。世间禅,但能契机,不能契理。(如九次第定,就是这样。)契机契理者称名为经,契理多不契机者,称名为语录,契机不契理者叫做学说。
    止观是中国的译音,梵语名奢摩他( Samatha)译云止;梵语名毗钵舍那(Vipasyana)译云观。止就是止于谛理不动的意思,也就是止息妄念的意思。观是观照,观智通达,能够契会真如。若就所修之方便而言,止属于空门和真如门,缘无为之真如而远离诸相;观属于有门和生灭门,缘有为之事相而发达智解。若就所修之次第而言,则止在前,先伏烦恼,观在后,后断烦恼,正证真如。止伏烦恼像磨擦镜子一样,镜子磨光的时候,一切尘垢都没了,(就比如已经断惑。)再能够显现一切万象,(比如证理)这就是观。然而止观是二而不二的,以法性寂然就是止,法性常照就是观。观必寂然,观就是止,止必明静,止就是观。
    在罗什法师的维摩经注里说:“系心一处名为止,静极则明,明即慧、为观。”
    起信论上也说:“止谓止一切境界相,随顺奢摩他观义故,观谓分别因缘生灭相,随顺毗钵舍那观义故。”
    摩诃止观上说:
    “无明即明,不复流动,故名为止;朗然大静,呼之为观。”
    天台智者大师,从南岳大师传受三种止观:第一是渐次止观,初浅后深,像登梯子升石阶一样。修的时候,最初要持戒,次修禅定,然后渐渐修实相。当时智者大师,曾按照这个义意和层次,说禅波罗密十卷。第二是不定止观,前后互更,像金刚宝在日中的时候一样,现象不定,无别之阶位,也随众生之根器不同。或前浅后深;或前深后浅,或浅深事理顿渐不定,智者大师曾依之说六妙门一卷。第三是圆顿止观。一念具足空假中三观,缘真俗中三谛理,初后不二,自最初缘实相,至于最后,都是行解具顿。智者大师,也曾按照圆顿止观的义理和层次,说了十卷摩诃止观。唐朝湛然大师,又撰止观辅行四十卷,专门解释摩诃止观。
    湛然大师,他自己有著的止观义例两卷,内中分七科来解释圆顿止观,还有止观大义一卷。
    此外,陈朝南岳慧思大师,著有大乘止观四卷,内中分五门:(一):是止观依止,(二):止观境界,(三):止观体状,(四):止观断得,(五):止观作用。在最后还有指出的礼佛止观,食时止观,及大小便利止观。上面这些著述,都是对修止观极重要的,很值得去研究。
    观宗寺,除平常在讲课的时候,修一小时的止观外,每到冬至节后,就把经都包起来,大家一齐进禅堂,打禅期,末了还要打几个佛期。有时候,要在外面请几个有工夫有见地的老班首,去指导讲开示,我在那里,整参了三冬。
    进禅堂的时候,什么东西也不许带,只抱一床被窝,穿一双草鞋,劄一个大宽带。班子站好,由方丈和尚领著到客堂告生死假,然后再进堂用工,这表明是打的生死期,要克期取证生死不了不算完!
    进了堂,有维那师领导,各位班首,每人一块香板,都是剑形的。
    跑香的时候,大家绕佛龛一个跟一个顺行,袖子甩起来,左摆右甩,里三外七,谁也不许踏著谁的鞋,也不须有散乱念头。如果有不如法或跟不上趟的,马上就挨香板,大家都如法时,就照自己袖子上打几下子,表示警策!这是恐怕大家有散乱念头。跑的时候,年轻的笨人跑外圈,岁数大的老参师,多跑里圈,中间班首师傅,或者偶尔要使劲喊一声:
    ‘跟上跑起来!'
    ‘提起话头来参!'
    禅堂里人很多,跑起来脚步瑟瑟的响,乍然听到一种棒呵的声音,大家都厉毛厉色的致心一处,不敢有一丝杂念。约摸跑二十几个圈子,当值的走到钟板跟前,拍!拍!打两板一钟,挂二板,大家一齐站住。这时候,觉得身外无物,物外无身,静悄悄冷冰冰,诸般放下,万虑皆空,若身若心,都另有一种境界,另有一种受用。
    我出家的目的,固然是想把佛法宏扬出去,但主要还是想在佛法中,真参实学,从自性上,找一种真实受用,能够明了各人的生死本分事情,这才是个人的心愿。所以当时我对参禅修止观很愿意,也很注意!对学教的事情,都是勉强去学,究竟还是以修行为正事。不过对于教也不能完全废掉,我的意思:能够把天台宗学一个大概,对自利上作一种助缘,对利他也能作一种方便。
    打禅期的时候,隔四天要考问一次工夫。去的时候,要穿袍褡衣持具,到班首师傅,或到方丈和尚那里,拍!拍!拍!三弹指,请进屋里去,问讯展具,礼佛三拜,长跪合掌。问的时候,要把自己的见地境界实话实说,这时也有说‘空'的,也有说‘有'的,其说不一。末了班首师,总要打几香板,呵斥一顿!
    ‘饭桶!好好回去再参!'
    就这样,轮班一个一个的都去考问。工夫用的不相应不如法,还都得要挨香板。
    有一次,我到谛老那里去请教,顶完礼之后,他老先问:
    ‘你用的功夫怎么样?'
    ‘没别的!'我说:‘最初坐的时候,妄想直起,像海里的波浪一样,前浪逐后浪,后浪逐前浪的不断,抑制也抑制不住,心里很著急。后来我不抑制它,反而用观照力来观它,观看妄想究竟从何处起,这样一观,妄想就没了,没了又起,起来再观。时间长久,慢慢的妄想就不起了,心里也很恬静很自然了。'
    ‘嗯 —'谛老说:‘你算会用功咧!就这样好好回去修吧,以后可以不用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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