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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示性定,劝实证
修定的法门有很多种,就是外道也有他修的定;不过这个定里边,差之丝毫,就谬之千里,所以必须要修正定,而不要修邪定。小乘所修的定不究竟,外道所修的定是一种邪定,而不是正定;因为他不是正定,就是修到什么时候,也不能成圣果的。为什么说他不能成圣果呢?因为他这个定不是“性定”,而是一种邪定。什么又叫“性定”呢?我有这么两句话,很重要的,你们每一个人应该把它写下来: 性定魔伏朝朝乐 妄念不起处处安 为什么我们人修行有魔障、有业障发现?就因为我们性还没有定呢!性如果定了,什么魔都会降伏了。你为什么不能降伏一切的魔呢?就因为你性没有定,魔就不伏了。 讲起魔,有好多种。在本经的文里边讲有“五十种阴魔”,其实魔多得很!很多很多种,有天魔、地魔、人魔、鬼魔、妖魔。天魔,是天上的魔王,他来恼乱你的禅定;地魔,是在地上所居住的魔,他来恼乱;又有人魔、鬼魔,也来恼乱你的禅定;又有妖魔──说“妖魔鬼怪”,这种魔也来恼乱你的禅定。 为什么这些个魔要恼乱你的禅定呢?因为我们每一个人在没有成佛、没有信佛以前,和所有的魔王是一家人,互为眷属。你现在想要和他分家了,你要修禅定以了生死、脱轮回,因为他对你有一种爱念,舍不得叫你走,因此就来恼乱你的精神,恼乱你的禅定。因此,你若没有定力,就会被这个魔境界转,就跟着魔跑了;你若有定力,如如不动、了了常明,就不会跟着魔跑。你如如不动,这就是个定力;了了常明,这就是个慧力──智慧力。你能有定、慧的力量,什么魔也都魔不动你;你若没有定力、没有慧力,就会跟着魔跑了。跑到什么地方去呢?跑到魔的家乡去做魔子魔孙,辗转不已,所以这是很危险的。 外道修习定力,他不知道这个性定,而从末梢上着手,在这个假躯壳上用功夫。头一样,他认他这个“识”──心意识做他的真心,他以为这个识就是真心,所以就弄错了;就算修道上有一点寂灭的境界,也都是不实在的。这就好像用一块石头把草压上,草虽然暂时不生出来,但如果石头一搬开,草还是一样生出来。他硬用一种强制的方法,令他这个妄想不起,这不是彻底的办法,所以就不能了生死;他没有把妄想的根给截断了,所以生死就不能了。 在禅宗里头,说:“念佛是谁?”参悟这个话头;话头,就是扫一切法、离一切相,找这个“谁”字,这是彻底把妄想的根给刨出去了!所以你有一天就会豁然开悟、豁然贯通了;豁然开悟之后,你才知道你的鼻孔是冲上、还是冲下。现在你不知道你的鼻孔是冲上、是冲下;你如果知道鼻孔是冲上、冲下的,那就有办法了!那么鼻孔是冲上、冲下?这个问题,要等到你开悟才能知道。 可是在当时,印度有一些个外道,他不讲开悟,他学什么呢?学牛、学狗。为什么学牛、学狗呢?因为有个外道,有一回在定中看见一头牛生天了,他说:“喔,这牛都生天了,我要学牛那个样子!”于是就牛不吃的东西,他也不吃,学牛吃草,又学着牛睡觉,也在外边牛棚里住。在那儿住,当然也就学牛那种睡觉的样子;睡不着,就修一点定,结果他也不成功,这也是一种邪定。 又有的外道,他或者做梦,梦见有狗生到天上去了,于是他说:“这狗可以生天,我学狗吧!”于是他就学狗守门口,也学狗吃东西,学狗睡觉,学狗的行动,一切一切都模仿狗,狗不吃的东西,他也不吃;这都是一种修外道法的,结果也不能成功。 又有一个老修行是修外道法,修这个无想定;无想定,就是什么也不想。他以为人会打妄想,他就不打妄想,什么也不想;就在这个地方修修修,修来修去,想生到无想天去。结果呢?生到无想天,然后也是一样堕落的,这都是邪定。 邪定,就是专门修外道法、不彻底的这种法门,不是从根本上入手。你从自性上修自性,这是从根本上入手。你用妄想心来修佛法,修来修去,就好像你煮沙子想它成饭一样,你就是修尘沙劫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的劫亦难脱出轮回,也不能成佛的。所以修行一定要遇到真正的明师,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定力。谈到“真正的定力”,你若想有真正的定力,一定还有魔的。方才不是说有种种的魔吗?这都是外来的魔,还有自心魔;从外边来的魔,容易降伏;从你自心里生出来的魔,那是不容易降伏的。还有一种魔,也是最难降伏的,什么魔呢?病魔。 我记得我在很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大约十七、八岁,学习佛法,自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很自满的,就说起狂话来了。说什么狂话呢?我说:“一般人都是怕魔,我就是魔怕!”说魔怕我,不是我怕魔。你说,这话说得狂不狂?我说:“天魔、地魔、神魔、鬼魔、人魔,无论什么魔,我也不怕的。”说完了这话之后,这魔就来了。你猜什么魔来了?病魔来了。 这病魔一来,这回我也怕魔了,不是魔怕我了!因为这个病一来,行动也不自由了,好像披枷戴锁似的,身体也不听话了。你叫它走,它就是走不动;你叫它坐着,也坐不起来。一天到晚就躺在炕上,也不能饮水,也不能吃饭,让这病魔缠住了。这时候我一想,我是说错话了,现在这个病魔来找我来了,我还是抵抗不住这个病魔。 这一病,你说病得怎么样子?病得什么也不知道了,就是奄奄一息,就要死了。可是在将要死而没死这个时候,又生出一种境界来了。什么境界呢?就见着我东北的三个王孝子。我东北有三个王孝子,其中两个是出家人,一个在家人;出家这两个王孝子,有一个是老道,一个是和尚,在家这个王孝子是一个老年人。他们三个人来,就把我带着走了,叫我出去和他们玩一玩,我随着也就跟他们出去了。 很奇怪的,一出门口,这个脚就不沾地了,虽然不是坐飞机,可是也到了虚空里头了;但是又不是腾云驾雾,就在虚空里头跑,走的时候,就从房子顶上走。哦,往下边一看,那个房子都很小的了,也看到很多人!就这么样走,走到什么地方去呢?走到所有的庙里。中国的名山大川──五台山、峨嵋山、九华山和普陀山,四大名山都去遍了。到什么地方,都见到很多人,也见到很多的庙宇。那时候,各处去参观,不但到中国的地方,也到了很多外国的地方,白头发、白眉毛、绿眼睛的西方人,也见到很多。 到那个地方,很快就走了,就好像什么样子呢?我告诉你,就好像看电影,看完了这一幕,那一幕又来了;看完那一幕,这一幕又来了。就是走到这个地方,看完了,又到那个地方。看电影,是那个银幕一幕一幕地转变,不是你看电影的人到银幕那儿去;我看这个电影,是我到银幕那儿去,不是那个银幕动,而是自己觉得同这三个人,连我四个,各处去看这些个电影。那时候,看见很多很多东西,也听见很多很多的事情。 之后就回来了,回到自己的门前,把自己的门开开,向房里一看,怎么床上还有一个我在那儿呢?正当觉得还有一个“我”的时候,本来是两个我,现在又变成了一个了──就这么一觉得的时候,就变成一个了!这时候就有了呼吸,也有了动转。当时我父亲在我身边,我母亲也在我身边看着我,就说:“他没有死,又活了!”我想:“什么叫没有死,又活了?”一看自己,啊,躺在床上,不会动弹了!自己一想起来:“啊,我是有病了!”一问我父亲、母亲,说我已经有七、八天的时间,和我讲话也不知道了,一切一切都人事不省了,现在又有知觉了,知道我还没有死。 那么由这一趟之后──我前一堂不是讲吗?就变成了一个活死人;我自己想我已经死了,我这是又生出来一个人。由此之后,也不那么狂了,不说:“我不怕魔,是魔怕我。”现在我告诉你们每一个人,千万不要说这种话,不要说“我什么也不怕”;你什么也不怕,那将来就有所怕了。那么说:“我什么都怕。”你什么都怕,那也不对的。总而言之,不要讲这些个话,这是没有用的话! 不过当时,我还有一件事情,讲起来真奇怪。什么事情呢?我那时候修行,觉得自己有点功夫了。因为在我东北,在我没病以前,我就在道德会上;在道德会上做什么的呢?就讲道德、说仁义的,专门劝人家做好事。那么劝人家做好事,我自己做不做好事呢?我自己更做好事;不是单劝人家做好事,自己不做好事。 这个时候,我看书看到有一篇讲到张雅轩这种很好的行为,我看见他的行为这样好,于是我就发愿了。发什么愿?我就对天说:“天哪!天哪!张雅轩这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学他!”说完了之后,自己就觉得后悔了:“你要学他这件事情,又有什么用呢?”说完了这个话之后,你说怎么样啊?很奇怪地,随着这一天晚间,就遇着魔考来试验我,看我究竟能不能效法张雅轩?这是我知道你如果有什么愿力,默默中,菩萨或者就来试验你,所以不要说自满的话!究竟我遇到这件事情和张雅轩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呢?很对不起,现在我还不要讲,为什么?没有到讲的时候,我不需要讲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