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名功用。陵率过越。悟则无咎。非为圣证。觉了不迷。久自消歇。若作圣解。则有狂魔。入其心腑。见人则夸。我慢无比。其心乃至。上不见佛。下不见人。失于正受。当从沦坠。 现在《楞严经》讲到五十种阴魔,这是最要紧的地方!修道的人,如果不明白这五十种阴魔,一定会走错路的;不走错路,那是很少很少的。所以你若认识阴魔的境界,就不会胡吹乱捧了,不会自己看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所以无论谁,你有亲戚朋友,都可以叫他们来听一听这五十种阴魔,令他们知道这种修道的境界。 ‘此名功用’:这个名字就是发生一种功用,你用功发生一种作用,‘陵率过越’:它在你自性里边,互相这么样变化变化出来的这一种过越,所以才生出一种发大勇猛心。发勇猛心是可以的,不是不可以的。你勇猛精进向前去修佛法,是可以的;但是你不可以生一种我慢的心,不可以说:‘哦!我就是佛了!’ 你就是佛了?佛说的三藏十二部,你说了几藏几部啊?佛说的三藏十二部,你连懂都不懂呢!说你也就是佛了?你说这真是岂有此理呢!佛说三藏十二部一切经典,你连一藏也没藏,一部也不部,怎么你就可以成佛呢?那不要说你讲了三藏十二部,你就讲一讲这三藏十二部,无论哪一部经提出来,我都会讲的,我都明白它那个道理。你若能这样子,这也只可以称做佛的弟子,也不可以称佛的!所以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现在人人都恭敬佛,他也就想作佛了。将来他死了,好有人供养他。其实死了埋到地里头,变成灰了,什么也没有了。 ‘悟则无咎’:发这种猛利的心,可以!你要是明白这是一种境界,‘非为圣证’:不是圣证。 ‘觉了不迷’:你能觉悟而明了,不再迷惑,‘久自消歇’:那么时间久了,它也就平息下来了,它这是一时的。 ‘若作圣解’:假设你说,这就是成佛了,‘则有狂魔’:这时候就有个狂魔。所以你看,这五十种阴魔,你都不认识,你怎么就会成了佛了?这种狂魔,就是狂妄、贡高我慢。‘入其心腑’:入他的心窍里头去了,就到他身上。到他身上,把他本来的画魂就给撵走了。这个魔王就在这儿坐殿,就当他的灵魂了。 ‘见人则夸’:他无论见到谁,就夸奖自己,是己非人。就是抑人扬己这么样的,说人家都不对,就是他最高,他自己就成佛了!‘我慢无比’:这个我慢就是对谁都傲慢,‘其心乃至上不见佛’:往上也没有佛了,为什么呢?他就是佛了嘛!‘下不见人’:他也看不见人了。看不见人,他看见什么呢?啊!他说一切人都是佛了。他自己是佛,在他上边没有佛,他就是佛;将来一切人都跟著他成佛,所以他下也不见人了。 ‘失于正受’:他失去这个正定正受了,‘当从沦坠’:这种人应该堕落的。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前无新证。归失故居。智力衰微。入中隳地。迥无所见。心中忽然。生大枯渴。于一切时。沉忆不散。将此以为。勤精进相。 ‘又彼定中’:在这种定中,‘诸善男子’:一切修道的人,‘见色阴消,受阴明白’,‘前无新证’:向前去也没有新的证得。‘归失故居’:向后边呢,他以前所居的地方,也没有了。‘智力衰微’:他的智慧也不充足,也没有那么猛利了。在功夫上,这也就是忽进忽退。‘入中隳地’:就到这个要堕落的地方了。‘迥无所见’:他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所见。 ‘心中忽然,生大枯渴’:在他心里边,忽然间就生出一种感觉。这感觉是什么呢?啊!生大枯渴;自己心里觉得很单调的,很枯燥的,还很渴的。这是什么意思呢?在这个地方觉得枯燥,很单调的,没有什么意思了。又渴,渴什么呢?需要佛法,需要佛的法水来润泽他。枯燥,他觉得枯干了,就快干了。那么什么都没有了。 讲到这个,就好像普通不修道的人说:‘哦!感觉非常寂寞!’很寂寞无聊的,没有什么聊,无聊了!于是乎,在这个时候,就要作怪了。作什么怪呢?啊!还是‘那个’。 什么叫寂寞无聊?本来我不想讲,不讲啊,又恐怕人不明白,所以还是讲一讲它。就是好像女人想男人,想得觉得心里著急、枯燥得不得了。男人想女人,这也叫枯燥、单调、寂寞、无聊,就要找一个什么,好像丢了东西似的,找又找不著,这是寂寞无聊。 ‘于一切时’:在一切时,‘沉忆不散’:好像男女有了相思病,总想著想著,想来想去也忘不了。‘将此以为,勤精进相’:他以为这样子就是勤精进的一个相。他沉忆不散,这种枯燥的心理,他以为这就是一个精进相。 此名修心。无慧自失。悟则无咎。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则有忆魔。入其心腑。旦夕撮心。悬在一处。失于正受。当从沦坠。 ‘此名修心,无慧自失’:这个名字叫什么呢?这是在受阴的境界里边,这时没有智慧了。但是你不要害怕没有智慧了,‘悟则无咎’:你若觉悟了,‘啊!这是一种境界。’那就没有问题了。你若不觉悟,总在这个地方耽空滞寂,这么沉忆不散,那就会干死了,干死也没有什么成就。 ‘非为圣证’:这不是说这样就是有所得,证圣果了,不是的。不要错认——认贼作子。 ‘若作圣解,则有忆魔,入其心腑’:你听这多危险!真危险哪!如果你作圣解,则有忆魔,入其心腑。你如果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境界,则有忆魔,专替你记忆东西。你记不住了吗?嘿!他帮你想著,他来帮你忙。他看你尽记忆记忆,‘啊!你这么欢喜记忆。’他就来帮你忙,帮你记忆,就入你的心腑里去了。 ‘旦夕撮心,悬在一处’:一天到晚把你的心给悬起来。撮,就是悬挂起来。把你的心这么悬到一起,‘失于正受’:你得不到正受,‘当从沦坠’:将来久而久之,也会落地狱的。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慧力过定。失于猛利。以诸胜性。怀于心中。自心已疑。是卢舍那。得少为足。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慧力过定’:这慧力超过这个定力了,‘失于猛利’:所以他也就自己生一种猛利的心。‘以诸胜性’:以在这个境界里边有这种胜性,就是很不平凡的这种性,‘怀于心中’:他就总在心里怀念著。‘自心已疑’:他怀念这种胜性,自己心里就已经生出一种疑惑,疑惑什么呢? ‘是卢舍那’:疑惑他自己是卢舍那佛。卢舍那是梵语,此云‘光明遍照’。因为他以为自己是卢舍那佛了,所以就‘得少为足’:得到一点点的东西,他就知足了。其实他这个定力,根本去佛很远呢!他就说他自己成卢舍那佛了。 此名用心。亡失恒审。溺于知见。悟则无咎。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则有下劣。易知足魔。入其心腑。见人自言。我得无上。第一义谛。失于正受。当从沦坠。 ‘此名用心’:这个名字叫用心,‘亡失恒审’:他没有常常审察自己的这种功夫。‘溺于知见’:他对这个知见分不清楚了。溺,就是沉溺到这个里边,英文大约就是等于sticky(黏)。 ‘悟则无咎’:要是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问题。‘非为圣证’:这不是圣证。 ‘若作圣解’:假设认为自己有这种圣境的时候,就是证圣果了,‘则有下劣’:则有一种最卑下的、最劣的、最没有价值的这种魔。什么魔呢?‘易知足魔’:什么事情都容易知足的这种魔。‘入其心腑’:又钻到他心里去了,就是附到他身上,把他的灵魂给赶跑了。其实他只是个假躯壳,是个假的,可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呢!‘见人自言’:见到人就说了,喂!你知道吗?‘我得无上第一义谛’:我得到最高无上第一义谛。 现在在都板街(Grant Avenue,在三藩市华埠)这儿,就有一个人天天在商业中心那个地方站著,穿得花花绿绿的那么一件衣服,他就说:‘啊!我住了五年山哪!我开了悟啦!现在我怎么怎么样了,我有神通了……。’ 那个人他原来也是拜我做师父的,是我的皈依弟子,但是他不听教。在我没有来美国的时候,你猜他怎么样子?他背著个大葫芦在后边,葫芦上头写著,他是度轮法师的徒弟,学了很多的本领,谁有什么事情,找他都可以解决问题。在我没来美国之前,他就在这儿招摇撞骗的;现在我到美国来了,他还招摇撞骗,但是不写我的名字了。这就是这种魔,说他得第一义谛。 ‘失于正受’:他失去正受,所以也不听我教化。从我来到这儿,讲经他也不听,说法他也不听。他就说他得了道了,开了悟了,有了神通。究竟什么神通呢?你们猜不著,就是Money!Money!Money!(钱!钱!钱!)这神通。嗐!硬骗人!我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所以就‘当从沦坠’。 生大忧患这个人也就‘常求于人’:常常叫著叫著,啊!你把我杀了是最好啰!‘令害其命’:你有法子把我弄死,那是最好了,‘早取解脱’:我就好早得到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