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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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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唯识学研究]瑜伽唯识学的起源与发展(三)》
摘自《无量香光网文章集锦》
继“法相学”而起者,乃是世亲之“唯识学”,实则唯识学又是对瑜伽与法相之融合。关于唯识与唯心,学界都认为是同义的,如前所述,笔者主张二者之间是有很大差异的,即唯心是主张六识论,是以意识为核心的,主要是属于认识论的范畴;而唯识是主张八识论,是以阿赖耶识为核心的。(注46)在原始佛教《阿含经》中,所说的“心意识”都是以意识为核心的六识论,是偏于认识论的“业感缘起”说,认为有情感三界苦乐等果,都是心造作之善恶业所致,此一思想直到初期大乘仍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如《华严》说“三界唯心”,这都是与《阿含》所说相同的。《解深密经》是一部经集,是长时期编辑成册的,(关于《深密》一经的版本,笔者另有专文论述)故每品之思想也未必相连贯,如《心意识相品》与《分别瑜伽品》在“识”的解说上就有很大的不同。《心意识相品》是以本识论为核心的,对心意识作了分别解说,其心是指一切种子心识的阿陀那识,意是指执藏义的阿赖耶识,识是指以意识为核心的前六识。而《分别瑜伽品》说“我说识所缘,唯识所现故。……此中无有少法能见少法,然即此心如是生时,即有如是影像显现”。这向来被研究唯识学者认为是瑜伽唯识学思想开出的根源所在,即所谓“影像门唯识”。然而此中所说的“唯识”未必就是后来瑜伽唯识学所说的“唯识”。笔者认为《分别瑜伽品》此段文句中所说之“唯识”是与“唯心”相同的。其详细论述,可参阅拙文《瑜伽唯识学心意识之探究》。故《解深密经》在性质上仍是属于初期大乘唯心系的典籍。
无著之学说,若细分来可有三类,一是瑜伽,此以《显扬》、《六门教授》等为代表,乃是诠释弥勒之学;二是法相,此以《集论》为其代表,乃是抉择“声闻阿毗达磨”而建立“大乘法相学”,以详《瑜伽》之所未详处;三是唯心论,此以《庄严》、《摄论》为其代表。《庄严》本是遍摄《瑜伽·菩萨地》的,其思想多为“瑜伽”之特色,然于《述求品》等中亦多讲“唯心”,(注47)说法与《深密》几同,虽是“大乘唯心系”之思想,但又为“唯识学”之开出起到了决定性之影响。如菩萨行地中之资粱等五位,思想即源于《庄严》,(注48)世亲《摄论释》以资粱五位释“福德智慧二资粱”颂,(注49)后《三十唯识》亦沿其说。(注50)余如“能取及所取,此二唯心光”颂亦为唯识学之直接相承。而《摄论》一书,虽是诠解《阿毗达磨大乘经》的,然其思想却承《庄严》及《中边论》,大力发扬本识论、种子论、唯识(心)说等。在理论上虽不完满,但在瑜伽唯识学思想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关键的是在论文中提出唯识之建立是依《华严》之“三界唯心”及《深密》之“识之所缘,唯识所现”。(注51)其说法虽仍是“大乘唯心系”的思想,但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主要体现在本识论(阿赖耶识)与种子说的融合,以“种现熏生”的道理来解释心物之关系。(注52)这是初期大乘佛教之所无的,为后期唯识学“阿赖耶识缘起”之建立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也标志着《摄论》是“近唯识学”的一部著作。
第二项 成熟期(唯识论)的唯识学
唯识学之实际创始人者,当是世亲菩萨,其代表著作有三,一是《大乘成业论》,“业”与“业感的轮回说”,这是大小乘通论的,而大乘之“业”说与小乘之“业”说,其根本差别者则是对“本识论”的解说不同。而本识论是依“(业感的)轮回说”开出的,《大乘成业论》即是依“本识论”而论究“业”的专论,这是对原始佛教到弥勒《瑜伽》与无著《摄论》“本识论”思想的总结。二是《二十唯识论》,该论以问答唯识来解说一切法之关系,旨在说明“一切唯识”之理,这是对“大乘唯心系”佛教“认识论”之更深入的解说。三是《三十唯识颂》,该颂多依《摄论》而编制,融瑜伽、法相、唯识为一体,以成立自系之“唯识学”,以“三能变”来说明一切皆是唯识,此一点是较《二十唯识论》更详细地解说了识是如何生法之理。(关于《摄论》与《三十唯识》之关系,可参阅拙文《简明〈摄大乘论〉在印度唯识思想史上的地位》)至此,印度瑜伽唯识学思想之发展方告成熟,其后十大论师之释文,不过是推演其说,鲜有新论,汉译之《成唯识论》实为后期唯识学思想之一大总结,而其思想亦是融瑜伽、法相、唯识为一体的,后世学者即依之而称为“唯识学”。
世亲学说之特色在于唯识,即以本识论为主导,建立“万法唯识”。《二十唯识》初即说:
“安立大乘三界唯识,故契经说:三界唯心。”(注53)
《三十唯识》初亦说:
“由假说我法,有种种相转,彼依识所变,此能变为三:谓异熟、思量及了别境识。”(注54)
即认为“境”(我法、三界)之种种相,都是依“识”而缘起的,此“识”又分为三类,谓异熟阿赖耶识、思量末那识、了别前六识。这与《摄论》以“阿赖耶识”为根本,而摄一切法于自性缘起、业感缘起、受用缘起是大同的。自性缘起即是讲的阿赖耶识“种现熏生”的道理;业感缘起仍是属于阿赖耶识的功用,即所谓“异熟”,故依此而称阿赖耶识为“异熟识”;受用缘起则是讲的前六识认识(受用)六尘境界。《摄论》在八识中是重阿赖耶识——所知依的,对第七末那识并未作过多的解说,只是说是染污意,与四烦恼相应;(注55)《三十唯识》解释境界说是“识”之所变,即所谓三能变识,其中对末那识之特性作了详细的解说,(注56)这实则也是对《摄论》思想的一大发展。
注:
(注37)《萨婆多宗五事论》,《大正藏》册26,页995下
(注38)《大智度论》卷二七,《大正藏》册25,页259下
(注39)《显扬圣教论》卷一,《大正藏》册31,页480中
(注40)《瑜伽师地论》卷一九,《大正藏》册30,页386上
(注41)有部法胜造《阿毗昙心论》卷一(《大正藏》册26,页810中)及优波扇多在《阿毗昙心论经》卷一(《大正藏》册26,页836下)中都主张三者只是名上的不同,而意义是没有差异的。无著是反对这样的观点,如《摄大乘论本·所知依分》卷上说:“复有一类,谓心意识,义一文异,是义不成……”《大正藏》册31,页134中
(注42)见《显扬圣教论》卷一,《大正藏》册31,页480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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