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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我自己这些年来所记录下的笔记,只能感慨地说,佛法所谓“众生业力不可思议”确实是至高至真的真理,这是毫无疑问,句句珠玑的。
作者:秋颖
我是一名司法医学警察,就是俗话说的“法医”。简单一点说,如果哪里发生了命案,就会把尸体送到我们实验室,由我们进行检查,找出死亡原因,出具一份报告,递交给法院或者公安局。
人有生必然有死。人的死亡原因五花八门,很难想象。我从事法医工作二十六年,一直对这个现象感到困惑。因为在同样的损伤下,有人会死掉,有人则会活下来。有人遭受了很小的损伤就死掉了,有人则遭受了很大的损伤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后来我接触了佛法,在对佛法有了一些粗浅的认识之后,对这个问题就释然了。死亡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是人生的一个结果,是因果律的一个环节。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认识,我们就能够十分清晰地认清死亡的真相。
所以,最近几年,我对自己经手的案子都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调查,做了很多笔记,越来越感到,死亡不是偶然发生的,它是因果铁律的最好证明。我听到有些亡者家属向我痛苦地陈述:为什么死者那么善良,却偏偏中年早逝?为什么某某坏人做尽了恶事,却享有高寿?为什么一生谨慎的人,却遭遇飞来横祸?为什么那些粗心大意的莽汉,千万次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却从来毫发无损?所有的怨恨,都来自于对因果规律的不明。
杀鸡为业者被亲生子割喉而死
先说最让我困扰的一个灭门案子,这个案子直接引导我走进了佛门。
案子本身并不复杂,但因为拖的时间很长,所以我调查得比较深入。2002年,一个28岁的小伙子,在深夜杀死了自己六十多岁的父母。两个死者在半夜熟睡的时候被捆在床上,然后被割喉,鲜血溅到墙上,血迹呈点状喷射。凶手当天晚上逃逸,后来在南方某小城市被捕。凶手已经结婚,育有一个儿子。案发的当晚,妻子因为离婚争执而抱孩子回了娘家,避开了这起杀人噩梦。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案子,而且检察院有口供,有完整的证据链条,甚至有目击证人,应该从严从快从重判决。果然,一审很快就下达了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判决。但被告律师以罪犯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申请进行精神鉴定为由上诉了,二审又拖了很长时间,结果以“事实不清”,退回一审法院重审,一审法院又要求检察院补充侦查,充实证据。这样又拖了很长时间,最终判决是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被告律师再次上诉,结果被驳回,判决成为终审判决,这个案子就这样完结。这个案子前后拖了四年之久,我出庭作证七八次。在补充侦查期间,又对死者全家进行了深入调查,积累了大量资料。
起诉书解释被告的杀人动机时,说凶手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从小被溺爱,性格十分张狂偏执。因为家庭住房紧张,凶手结婚后夫妻俩一直与老人生活在一起,矛盾冲突频发。案发前几天,父母与妻子再次爆发争执,凶手要求父母给钱买房,父母表示暂时没有钱,并且责怪儿子丢了工作,没有能力,在邻居面前都没有面子,因而激发了凶手的杀人恶念。
但是,这真的能够彻底解释凶手的杀人动机吗?世界上被溺爱的儿子那么多,发生争执的家庭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这个凶手会萌发杀死亲生父母的念头呢?在卷宗里,我发现了这么一段很惊人的口供,凶手是这样说的:我早就想杀了他们,他们很没用,给我买套房也没那本事,死了算了。我盘算这事有好几个月了,但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不愿意让他们死的很痛苦。我想给他们喝农药,但去药店的半路又回来了,因为农药会烧坏肠子。我又想用电动车带他们到水库边去玩,把他们一把推到水库里淹死,但那天也没有实现。所以翻来覆去地想,还是这样(割喉)比较好,没太多痛苦,死得快。
当我看这段口供的时候,我脊梁骨凉飕飕的。因为在我调查过程中了解到,被杀的老两口在农贸市场上开了一个活鸡宰杀的摊位,生意做得很好。当我去现场调查的时候,因为这个摊位的主人被杀,别人都认为这个摊位不吉利,租都租不出去。据旁边的人介绍,死者都是将活鸡捆好,倒吊在一根铁丝绳上,然后捏住鸡头,对鸡进行割喉,鸡血也不会浪费,还能卖钱。这个生意死者已经做了一辈子,赚了不少钱。而且,据说这个割喉宰杀活鸡的手艺还是他们家祖传下来的。
我记得就是这件事让我开始对自己信奉的逻辑产生了质疑,让我对因果律有了特别刻骨铭心的认识。当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未眠。虽然我不敢那么确凿地说,就是因为死者一辈子宰杀活鸡,对那么多活鸡进行割喉,所以才导致了自己被亲生儿子割喉的厄运。但这种巧合,难道不会让我们感到惊心动魄吗?我就是这样对佛门的因果律产生了信仰的。
一个矿主的惨烈结局
我们常常认为死亡是件坏事,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不死”是一件更坏的事情,更像是一种比死还要可怕的惩罚。
这是一起矿难事故案件。矿主赵某在一个小乡镇开了一家小煤矿。煤矿没有任何生产资质,也没有安全措施,全靠与当地权势人物的私人关系维持经营。很显然,他背后有强大的保护伞,因为在矿难之后,当地都无法顺利侦查,只好移交给我们这里异地办案。其实并不是全国性的安全事故,只是因为瓦斯爆炸导致矿井坍塌,死一人,重伤两人。按照他们行业里的潜规则,这种矿难一般都是通过给予工人家属比较大金额的赔偿,就能对付过去了。但很凑巧,当时正好遇到全国安监系统的大检查,被暗访组查了个彻底,矿主就被刑拘了。
我和其他侦查人员去找赵某取证的时候,看守所的人员告诉我,赵某因为糖尿病被送医院去了。我赶到司法局下属的医院,见到了赵某。赵某有五十多岁,身材魁梧,声音洪亮,性格十分强硬,根本不予配合。他在床边坐着,对我的提问爱理不理。直到我临走的时候,他还告诉我,你放心,用不了一个月,就会有人保我出去的。他说的没错。由于种种干扰因素,案件进行得十分不顺,很快就办理了变更强制措施的手续,改为监视居住。但就在他欢呼马上要恢复人身自由的那天晚上,糖尿病和胆结石一起严重发作,虽然看守所不留他,但疾病却把他给留下了。
从那以后赵某就再也没离开过医院。过了四个多月,案子终于判决了。赵某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但他已经进不了监狱了,因为身体越来越衰弱,他的刑期只能在公安医院里执行了。因为工作原因,我经常要去公安医院办事,也经常能够见着他。因为有钱,他仍然一个人住着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虽然窗户都有铁栏杆焊得死死的。每次见面,他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好像在想什么心事。有一次他问我,你信教吗?我坦然地告诉他,是的,我是佛教徒。他叹口气,没说话。
过了一阵子,他就因为病情严重而转院了,监狱也办理了保外就医的手续。但很奇怪的是,不光监狱不收留他,医院不收留他,阎王爷也不收留他。当我再次见着他时,他已经在病榻上躺了快八个月了。一米八的大个子,体重迅速降到了九十斤。我们常见面聊天,他对我也越来越信任,有时候,还托我去办点私事。
我虽然是学医出身,却没见过那么消瘦的身体,双眼完全深深凹下去,颧骨巨高,嘴唇青紫,肋骨突出,一根一根清晰可见。呼吸的时候,肋骨轻微起伏,让你感觉一碰就能折断。大腿更令人不敢正眼去看,瘦得和胳膊一样粗,皮肤极度松弛,就像是直接搭在骨头上,一点肌肉都没有了。因为胆结石做了腹腔手术,肚子上有一个小伤口,但因为他患有糖尿病,这个伤口迟迟不能愈合,而且反复感染,周围的皮肤都溃烂了。这副骷髅像足以让人做噩梦。我查看了他的病历,按照常理,像瘦成这样的病人,因为多脏器衰竭,早就没有力量再支撑心跳了,但他却顽强而痛苦地活着,就是不死。虽然他一再跟我表示,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死,死是最舒服的事情。他现在每分每秒都在极度的痛苦中。有一次他拒绝进食十多天,心力严重衰竭,医生都认为必死无疑,他却又鬼使神差地活了回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因为工作忙碌,没有再见着他。但有天他托护士给我打电话,请我过去。那天晚上,他用极度微弱的声音,跟我说了件事。十多年前,在他刚刚起步做小煤窑的时候,因为缺乏资金,就托人在火车站骗来了一些弱智的流浪汉,让他们下井挖煤,而且还不付工资,只需要雇几个保安就可以。在他积累到第一桶金之后,为了隐瞒真相,他封闭了那个小煤窑的矿井,任由这些弱智者在黑暗中慢慢饥饿、窒息而死。他的供述后来被证实了,公安机关在所述地挖出来二十多具骸骨。
后来赵某在医院又待了接近半年的时间,这半年,他几乎每分每秒都是在高度病危中度过的,但无论如何,他就是不死。他的家产全部都充作了医疗费,他的家人再也不来探望他。虽然高度病危,他却能日夜不停地嚎叫,声带都扯裂了,因为严重的免疫系统缺失,他身上任何一个小伤口都不能愈合,都会反复感染,然后溃烂。到最后,他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皮肤,全身都在严重的溃烂当中。我没有再去见他,但听他身边的护士说,他死后,用被单裹住尸体搬运的时候,骨头如此之脆,当场就发生了好几处骨折,皮肤溃烂化脓,他尸体在放进冷冻柜之前,几乎都要化成一摊肉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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