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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lxg20130220

[其它] 安士全书南无阿弥陀佛2020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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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9-22 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著为令。余又见姑苏城内西北隅,造石室二间,牢固无比,中央各开一牖,仅容径尺,为纳骨地。而又各颜其牖,以别僧、俗、男、女,名之为普同塔。苟有仁人君子,能仿而行之,阴功甚大。



作子酬恩(《功过格》)



尚霖为巫山令,有邑尉李铸,病亡。霖捐赀送其母,并其骸骨归河东。又访士族,嫁其女。一日梦尉如生,拜且泣曰:‘公本无子,感公恩,已为力请于帝,令某得为公嗣矣。’是月,霖妻果孕,明年解官归。又梦尉曰:‘吾明日当生。’翌旦果然,因名曰颖。孝友敦笃,官至寺丞。



[按]所谓子偿父债也。李铸前生,亦必修德,故得以报恩,而仍享富贵。不然茫茫业海中,自顾且不暇矣。



‘家富提携亲戚’



[发明]富者当自念曰:‘同是人也,彼何其贫,吾何其富,必吾之宿生,稍知植福,而彼则未能耳。假使宿生未尝作善,吾今安得如此受用?’然当享福之时,又当作修福之计。譬如食果,当留其种于来年,亦如点灯,当资其膏于未熄也。世俗称富为从容者,以其缓急可通,无窘迫之状耳。彼守财之虏,惟恐亲戚缠扰,先做窘乏之容,使人难以启齿;以为财多则有之,以为从容则未也。《庄严论》云:‘知足第一富’。《优婆塞戒经》云:‘若多财宝,不能布施,亦名贫穷。’旨哉言乎! 下附征事(二则)



菜羹得名(《宋史》)



宋太宗朝,张泌为史馆,家多食客。一日上问曰:‘卿何食客之多也?’泌曰:‘臣亲旧多客郡下,贫乏绝粮,臣俸有余,常过臣饭,亦不过菜羹已耳。’一日上遣人伺其食时,突入,取客食去,果粗饭菜羹,上嘉之,因号为张菜羹。



[按]晏子一狐裘三十年,豚肩不掩豆,而三党皆被其恩。范文正公以贫终其身,而亲族之待以举火者几百余家。故知欲提携亲戚,宜先从自己之节俭始。



大愉快事(《过功格》)



罗惟德任宁国时,一日谒刘寅,喜动颜色,曰‘今日有一大愉快事。’寅问之,罗曰:‘适有贫族十余人,以饥荒故,远来相告,余以向所积俸银尽散之,举家之人,无一阻我,是以快耳。’



[按]《景行录》云:‘富贵之家,有穷亲戚往来,便是忠厚有福气象。’今人反以之为耻,以之为厌,何其陋哉!



‘岁饥赈济邻朋’



[发明]救荒之策,有施于已然者,有施于未然者。请蠲国赋、截留漕米、劝募设粥、严禁籴客,此施于已然者也。开泛河渠、高筑圩岸、务本节用、储粟裕农、募民开垦、严禁张簖(*渔具)宰牛,此施于未然者也。救之于未饥,则用物少而所济广,民得营生,官无阙赋。若至饥馑已成,流殍满道,而后议蠲议赈,则所济有限,而死亡者多矣。独言‘邻朋’,举小见大也。水旱灾荒,原从悭贪、鄙吝所致,盖众业所感也。若用其心于赈济,则未来之饥荒亦免矣。《经》云:‘人寿三十岁时,有饥馑灾至。凡七年七月七日夜无雨,大地寸草不生,白骨遍野。尽阎浮提,所存不过万人,留之以为当来人种。’《婆沙论》云:‘人若能以一抟之食,发大悲心布施饿者,于当来世决不遇饥馑之灾,此种救荒,尤属泯然无迹。’ 下附征事(五则)



因荒酿祸(《隋书》)



隋末,马邑大饥。太守王仁恭坚闭仓廒,不务赈济。刘武周宣言曰:‘今百姓饥荒,僵尸载道,王君如此坐视,岂是民之父母?’因椎牛誓众曰:‘吾辈不能甘心待死,官仓之粟,皆百姓脂膏,公等可随吾取之,以延旦夕。’众许诺。乃谋杀王仁恭,开仓赈济。由是远近邻邑,无不回应。



[按]武周之意,不过欲号召饥民,藉以倡乱耳。然酿成之者,皆仁恭也。昔赵清献知越州,适吴越大旱,公不待民饥,早为规画,抚循备至,而后民情为之帖然。彼全躯保妻子之臣,乌足语此?



增价免饥(《荒政备览》)



宋范文正公知杭州,适岁荒,斗粟至百二十文,民甚患之。公反增至一百八十,且多出榜文,备述本州粟少,不惜重价收籴,遍处传播,同列不知所为。越数日,四方之商贾争至,米遂不贱而自贱,民甚赖之。



[按]此亦凶岁大兴工役,修造佛宇、桥梁之意也。人第知年谷不登,息工罢役耳,岂知小民一无所事,适所以速之死乎?惟工役一兴,则富室之钱谷,隐然散布小民之家,无损于富户,有益于贫民矣。



种豆代谷(《文献通考》)



宋程向知徐州,久雨谷坏。向度水涸时,耕种无及,乃募富家,得豆数千石,贷民使布水田中。水未尽涸,而甲已拆矣。是年谷虽未登,而民不至饥者,皆豆之惠也。



[按]尝阅《四友斋丛说》,载一备荒之策。谓当取各府、州、县赃罚银两,尽数籴谷,其犯军流以下者,许其以谷赎罪。若一处遇水旱之灾,听其于无灾处,通融借贷,候来年丰熟补还。则百姓可免流亡,朝廷可无顾虑。此种善政,正当急急举行,唯愿好善者告之当事耳。



抗疏救辽(《琐闱管见》)



嘉靖末,辽阳大饥,军民相食。兵部侍郎王某,疏请赈饥,议将二万石粟,陆运至山海关,解费之银,每万计八千两,地方深以为苦。时昆山许伯云为给事,谓辽人命在旦夕,若用陆运,则旷日而骚扰,不如暂弛海禁,用漕艘沿海以往,则可扬帆速至。于是抗疏极言,且谓海运倘有疏虞,请以一家为质,而后朝廷始从其请。于是将原议漕石,并天津仓粮,共添至十余万石,星夜航海,赴辽,辽人欢呼动地,全活甚多。至今其地,犹庙祠焉。



[按]以痛哭流涕之诚,而救蹈汤赴火之急,宜其片牍甫陈,而恩膏随播也。卓哉!许君。其泽溥已。



自讳其德(见《周子愉笔记》)



明崇祯时,常熟进士蒋畹仙,偶寓昆山同年周明远家。是年大荒,夫妻父子不能相顾。时有郭姓者,将卖其妻,而碍手中所抱之子,既而曰:‘各自逃生矣。’遂置其子于道旁。蒋公恻然,曰:‘奈何以口腹故,顷刻离散一家。’问需钱几何,曰:‘一十五千。’蒋立凑囊资,止可十千,复向明远贷五千以足其数。明远曰:‘世间善事,当与人同,君不耻独为君子耶?’亦捐五千赠之。妻得不卖,子亦保全。后其人薄有家业,率子叩谢,
 楼主| 发表于 2020-9-22 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蒋公不令至前,且讳言其事。



[按]明远公,即子愉弟之祖也,与蒋先生最称莫逆。余见子愉弟,书蒋氏三代之懿行甚悉,因摘录数条,列于篇末‘百福骈臻’三语下,兹不多述。



‘斗称须要公平,不可轻出重入’



[发明]不用手,不用口,偏要用称与斗。以手与口,皆有心。有心,即有我不若。斗称之无我而公平也。公平,则当轻而轻,当重而重,忘乎其为出入矣。虞帝巡方,必同度量;周王肇位,首察权衡。非公平之是尚,而不可轻重于其间乎?言斗则升与斛在其中,言称则丈与尺在其中;言轻重,则多寡、大小、长短、精粗,皆在其中矣。斗称公平,不当徒求之斗称,须从方寸间,日以公平自矢(*矢:端正),到工夫纯熟,度量宽宏,则或施于斗,或施于称,自无不公平矣。 下附征事(三则)



遭谴不悟(《文昌化书》)



帝君曰:‘蜀郡之民多机变,巧于求利。东郭黎永正,本工轮舆,厌其作重而货迟,乃改业治斗、斛,寻又治权衡。逾年人有以深斗、重称为嘱者,倍取其值而与之。又能作空中接丝之称,折底隆梁之斗。其术愈精,其用愈广,其孽愈重。予乃遣里域神段彦,于其梦中挞之,寤而未悔。复又使其两目废明。年未四十,妻弃而他之,二子生而亦盲,苦态万状。然彼舍此,别无生理,于是以手代目,揣摩广狭,臆度长短,以应人求。左手五指,朝伤暮残,脓血甫干,寻复被苦。至于指节零落,不能执持,然后行乞于市,自道其罪,三年而死。二子亦相继饿殍。由是用其斗称者少戢焉。’



[按]绍兴有人,僦居苏郡,巧作烊银罐,偷银。康熙丙子年初三日,正作此器,忽有人揭去其顶上屋瓦,彼伸手掩之,雷忽劈去其半臂。身虽未死,然不能举一物。故器用之稍涉于欺者,皆有干于造物者也。



作牛示罚(《冥报拾遗》)



唐雍州万年县元某,妻谢氏,有女嫁回龙村人来阿照。谢氏亡于永徽之末,龙朔元年八月,托梦于女曰:‘我生时作小斗酤酒,取值太多,今坐此罪,于北山下人家作牛。近又卖于法界寺旁夏侯师家耕田,非常辛苦,幸赎我出。’女寤,泣告其夫。次年正月,适有法界寺尼至,访知其详,乃备价至其家赎之。牛见女遂泣。女尽心豢养。京师王侯妃媵闻其事,召去见之,赐以钱帛。



[按]小斗与人,市井常态,而受罚遂至于此。然则今之采取奸利,及强买人物者,盖亦危矣。



干蛊裕后(《感应篇图说》)



明扬州有富人,开南货店。临终时,以一称付子,曰:‘此吾起家物也。’问之,曰:‘称乃乌木合成,中藏水银,称出则注水银于头,人见认为重,而不知反轻,称入则注水银于尾,人见以为轻,而不知反重,是以富耳。’子心讶之而不敢言。父死,即将此称烧毁。烟中有物上升,如龙蛇状。未几,二子皆死。因叹天道无知,因果颠倒。一日,梦至一所,有官府坐堂上,谕之曰:‘汝父命合富耳,不系乎称。上帝正以其用心不公,故遣破、耗二星,以败汝家,家败之后,当继以火。今尔能盖父之愆,作事公平,故特将二星取回,将以贤子,光尔之后。但当力行善事,毋得怨尤。’觉而大悟,为善益坚。后果生二子,皆成进士。



[按]吉凶之理,相为倚伏,但非肉眼所能知耳。而果报则纤毫不爽也。昔姑苏尹某,工于刀笔,其门如市。后生一子,貌甚秀,颖悟绝伦。因自悔前非,不写状词。未几,子忽双瞽,尹大恚恨,复代人写。不一年,子目复明。于是遂谓天道无知,绝不信福善祸淫之理矣。其子名明廷,中顺治己丑进士。不数载,因赴任,中途遇乱兵,全家被害,无一存者。



‘奴婢待之宽恕岂宜备责苛求’



[发明]君不见卖奴婢时,母子相别之情形乎?慈母肝肠寸裂,出于万不得已,于是挥涕而嘱之曰:‘父母贫,累汝矣,勉之哉!善事家主。主若呼汝高声应,主若教汝侧耳听,同辈之中无争竞。汝身肌肤是我肉,当年珍爱如珠玉,不想今朝离别如此速,我若有钱定把儿身赎。从今且自爱,无或遭鞭扑。’叮咛犹未已,两下皆大哭。痛哉!此种情形也。念及于此,方矜恤之不暇,忍备责苛求乎?



《经》言:‘一切世人,视其奴仆,当有五事。一者,先周知其饥渴寒暑,然后驱使。二者,有病当为疗治。三者,不得妄用鞭挞,当问虚实,然后责治。可恕者恕,不可恕者,训治之。四者,若有纤小私财,不得夺之。五者,给与物件,当用平等,勿得偏曲。’天下至愚至苦者,奴婢也。惟其愚,故赋性健忘,七颠八倒;惟其苦,故面目可憎,语言无味,且其出言粗率,往往唐突主人,而又自以为是,纷纷强辩不已。凡此皆自取鞭扑之道也。然以如是之人,而必欲备责苛求,则主人亦欠聪明,亦少度量矣。惟愿仁人长者,宽之恕之,常作自己之儿女想。当笞挞者,且加呵责;当呵责者,且作劝勉;则自己之精神不费,奴仆之肢体不伤。不特享现在之令名,且可作将来之家法矣。 下附征事(四则)



死无奴婢(《法苑珠林》)



北齐仕人梁某,家甚富,将死,告妻子曰:‘吾生平所爱奴马,必以为殉。’及死,家人以囊盛土压奴,杀之。马犹未杀。至第四日,奴忽苏曰:‘死至冥府,在门外经一宿。明旦,见亡主枷锁而入,谓余曰:“我谓死后得用奴婢,故遗言唤汝。不图今日各自受苦,全不相关。当白官放汝。”言毕而入。奴从屏外窥之,见官问守卫人曰:“昨压脂多少?”对曰:“八斗”。官曰:“可押去,速压一石六斗来。”主被牵出,竟不能言。明日见主人有喜色。官曰:“得脂乎?”对曰:“不得。”官问故。对曰:“彼家请僧礼诵,每闻经呗声,铁梁辄断,故不得耳。”主因白官放奴,且寄语家人曰:“赖汝等追福,获免大苦,然犹未能尽脱,更为吾多造经像,庶可免也。自今以后,切莫杀生设祭,不惟不得食,徒然增罪苦。”’



[按]身后之不得复认奴婢,犹罢官后之不得复用衙役。为其诵经则能获福,为其杀生则能致祸,理固然耳。



小奴为崇(《感应篇图说》)



洪州司马王简易,得腹疾,中有一块,随气上下。既绝复苏,
 楼主| 发表于 2020-9-22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谓其妻曰:‘吾到冥司,为小奴所讼。因吾约束太过,以至陨命耳。今腹中块,即小奴也。查簿尚有五年阳寿,故得放回。’妻曰:‘小奴何敢如是?’简易曰:‘世间有贵贱,冥府则一也。’越五年,果以块发而逝。



[按]尊卑贵贱,犹之南北东西,夫妻父子,不过暂时名目,初非究竟称谓。东邻以吾为西,就东邻言耳,若西邻则以为东矣。父以吾为子,就父观之耳,若子观则以为父矣。黄泉路,既不闻绕膝儿孙,则鬼门关,岂尚有随身仆婢乎?



难忍能忍(《劝惩集》)



明司徒马森,父年四十始得子。方五岁,眉目如画,爱之若宝。一日婢偶抱出门,失手跌伤左额而死。封翁(*因儿子的功名而受到封赠的人)见之,即呼婢奔窜,自抱死儿入。妇惊痛,撞封翁倒者数四。寻婢挞之,去矣。婢走匿母家,言其故,父母俱感泣,日夜祝天,愿公早生贵子。次年,遂生森,左额赤痕宛然。



[按]婢媵之过,孰有大于杀其子者;宽婢之罪,孰有大于纵其去者。杀吾暮年所得之令子,而反纵其逃匿,使吾并失此婢;此种设心,其子纵不当为司徒,其父已代为植福矣。然则为子女鞭挞奴婢者,不适所以折其福寿乎?



悍妇产蛇(先大人笔记)



崇祯初,嘉定有耿卖面者,其妇素悍,淩虐女婢,甚为不堪。庚辰年春,怀妊将产,两日不下。有王姓收生妪,最能……(原缺二十一行,每行二十字)下浇风,独有太仓、昆山、嘉定、崇明、松江几处,有子孙军之说。一经投靠,便如叛逆之人,没入功臣家为奴婢,永不出头。不唯世其为仆,且复例之以军,使其后人,永不得为良家子女。何其酷也!独不思为家主者,现受父母重恩,犹不能及身孝养;今为仆者,不过得此些须身价,直欲使其与天同休,岂不上干天地之和,幽触鬼神之怒乎?夫人虽有良贱,所生子女,一般珍惜。独到有名分之家,则其婚其嫁,总不自由,或女貌有姿色,而家主强逼之以通房,或主母有妒心,而牙妪逢迎之以远卖,致使抱愤、抱惭,含冤莫诉。其存其没,家莫闻知,此有子女之惨也。设或家富无子,则一生苦撑财产,家主如同籍没,公然据为己有。甚至家人之女婿,略有赀蓄,便谓伊岳是我家奴,从此借端索诈,而世仆之祸,延及外姓矣。又不特此也,有世仆即有冒认世仆者。目睹土豪势宦,窥见懦弱之民,有产业田房,或艳妻艾女,即统仆驾船,如擒盗一般,劈空锁归,送官惩治。诬其叛主、弑主,且出远年之伪契,以实之。由是吏徇嘱托,官通情面,见此题目甚大,遂谓名分攸关,竟断伪契为真,叛主是实。使茕茕懦弱之人,有屈难伸,无门可诉。尔乃量其家计,逼以赎身。可怜无知赤子,惟恐留毒在后,多方揭债典衣,仰人说合。岂知收银既讫,究竟不还其券,但付执照一纸。于是从前之伪契,得此执照而反真,冒认之虚词,有此赎身而无辨矣。果然不隔三年、五年,仍旧唤之服役,此时若竟听其自然,恐曩日之金钱枉费,将欲顾恤体面,则家中之囊括已空。甚有一诈再诈,直至孑然一身而后止者。此真衣冠之大盗,名教之虎狼。止因未除世仆之刁风,所以生此无穷之贻累。夫卖一两而赎一两,在彼一生之屈节,已付东流。若出一倍而索数倍,在我片念之贪婪,殊伤天理。奈何同此钱财,家主用以买仆,则三两、五两重于泰山,奴隶用以赎身,纵累百盈千,轻如草芥乎?伏愿当代仁人君子大发慈心,鸣诸当道,谕以私属不得称军,仆人不当以世。凡系投靠之人,总以及身而止,且饬婚嫁者,不得收其财礼,赎身者不许过其原银。倘以上世之叛仆为词,即以现今之索诈而论。取遵依于各属,勒碑石于通衢。不唯使千万家之祖父,可以无累于后人;千万家之子孙,可以不尤其祖父。且可使千万家之良善,可免劈空诬陷之灾;千万家之女郎,可免强暴失身之辱。从此大姓之子孙,各各安分自守,不萌邪僻之念,不取非义之财,所以培植其宗祧者,不更厚乎?



《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卷上终



禁淫书(节录《家庭宝筏》)



颜光衷曰:‘刻淫书,诱荡子,杀人不见血。有圣人者出,急应收毁一切淫污邪书及书板。有翻刻者处以极刑,比于五逆,罪在不赦。庶乎风俗醇而士习可正也。’



袁了凡曰:‘取淫秽邪书恶状及谤语焚化者,得子孙忠节孝义报;好阅淫词小说,将此等淫秽书与圣贤书并储者,得子孙淫佚报;翻印淫词小说恶状贩卖射利者,得子孙娼优下贱报。’



毕效良曰:‘淫书淫画,实杀人之利刃。惟愿青年子弟,闺阁少女,一遇此等杀人毒物,立即撕毁;遇若辈邪友,摈弃勿面。更宜互相警戒,勿蹈无形杀人之危机。我今九顿首于出版界、著作界之前曰:谁无子弟,谁无妻女,而忍令其入黑暗,蹈死亡,断宗绝嗣乎?我又九顿首于各校长、各家长、各号经理先生之前曰:务各随时严行稽察,循循劝导,使各青年子女,出黑暗、免死亡也。而其源则仍在于出版界、著作界之好行其德也。倘采及刍荛,竟毁版而绝笔焉,吾知其子弟妻女,必为共和国之大伟人、大阃范矣。倘谓淫书中寓有恶果报,阅者自能警惕也。试问何册淫书,不寓果报之说。何以只见阅者之沉沦陷溺乎?故我又拜手稽首于作艳情之著作家、绘淫画之美术家之前曰:椽笔谋生,何求不得?何苦自留污点,自累盛名,引社会于黑暗,陷青年于死亡,所博者只蝇头之微利耳。阴骘因果之说,浅学每谓渺茫,然圣经贤传,二十四史,一一具载。况近贤见闻,记录甚多。以故丁福保先生,约略辑录,以为世劝。诸恶之中,淫为第一。生前暗中种种报应,死后灵魂必永受痛苦。凡我同胞,能不触目惊心耶!如得海内盛德长者,联合同志,开会集议,妥筹扫除淫书淫画方法,同时并将戒色、尊生、敦品、励耻等好书,广行流布,多方奖励,造福社会国家,实无限量。不禁馨香百叩以祷之。’



《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卷下



‘印造经文’



[发明]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美;虽有至道,弗学,不知其善。天下最易失者人身,至难闻者佛法。如来不出世,
 楼主| 发表于 2020-9-22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则天上人间皆如长夜。不特庸流局于所见,即儒者亦囿于所闻。仰首观天,以为止此日月,而不知有微尘之刹土。以为厥初生民,始于盘古,不知旷劫以来,阅历无边劫数。天帝、天仙,以为至尊无对矣,不知轮回六道,尚等凡夫。身死之后,以为形灭神消矣,不知一点灵光,生生不昧。父母眷属,身殁之后,遂谓无可如何,岂知得此法门,纵经千生万劫,自有酬偿之道。善士坎坷,恶人得志,即谓天道难凭,岂知宿业所招,纤毫未爽。大矣哉,如来之教典!真所谓渡海之慈航,幽途之宝炬,婴儿之乳母,而凶岁之稻粱也。宜阿难结集之时,梵王、帝释皆执持幡盖,四大天王皆捧持高座之四足也。岂世间之书籍,可仿佛其万一乎?印之造之,其容已乎!



世尊于无量劫前,为求佛法,亡身舍命。有时为一句一偈,或捐王位,或弃妻子,无所不至。夫固以甘露法门,不能常有于世耳。世俗不知,往往轻视佛典,岂知二三千年后,欲求片纸只字,而不可得乎!《法灭尽经》云:法欲灭时,比丘所服袈裟,自然变白。况三藏教典乎(《楞严经》最先去,《弥陀经》最后去)?自此以后,当过八百八十万六千余年(前八百四十万六千余年,当在第九小劫内算。后四十万年,当在第十小劫内算),而后弥勒菩萨从兜率天宫,下生成佛,此间方有佛法(贤劫中第五佛)。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共四小劫,皆无有佛(人寿一减一增,为一小劫。每一小劫,计一千六百八十万年)。至第十五小劫,师子佛出世后,相继成佛者,共有九百九十三尊,可称最盛。而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四小劫又无有佛。迨二十小劫,楼至如来出世后(即韦驮菩萨),而后千佛之数方满,娑婆世界亦坏矣。自是以后,复经六十小劫(二十小劫世界坏,二十小劫世界空,又二十小劫,未来星宿劫之世界复成),方有日光如来出世(此未来宿星劫第一尊佛)。夫以佛法之难遇如此,吾辈幸生其际,岂可入宝山而空手乎?北俱卢洲,寿皆千岁。思衣得衣,思食得食。目不见愁忧之状,耳不闻争夺之声。较之唐虞三代时,犹胜百千倍。自世俗观之,以为非常之盛世矣,然犹列于八难(*指见佛闻法存在八种障难,即地狱、饿鬼、畜生、郁单越、长寿、聋盲喑哑、世智辩聪、佛前佛后)之中者,以其但享痴福(宿生所修,止于痴福),不信三宝,不知出世之法耳(韦驮菩萨不能感化此洲,故仅曰三洲感应)。吾是以读‘人其人、火其书’之句(*语出韩愈《原道》),而不胜怜悯云。



法界等图附后:



法界惟心图:



—————————————  佛  ——————————————

    缘觉者,闻十二因缘   |      佛为三界大师,四生慈父,

而觉,但能自度,不能度   菩  极天上天下,世出世间,无有

人者,然已超出三界。     萨  尊于佛者。

    声闻者,闻声而修证   |      菩萨位中,有十信、十住、

者也,即须陀洹、斯陀含、  缘  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共

阿那含、阿罗汉四种。     觉  有五十一阶级。

————————————— | ———————————————

    愚痴邪见,负债不偿   声    修十善者,生于天中受胜妙乐,

者,生畜生中,被人宰杀,  闻  三界内,共有二十八天。 具五戒

有口难辩。 悭贪不施者,      者,生于人道,贤愚不等,就中德

生于饿鬼中,积劫不闻水       造其极者,为圣人。 阿修罗者,

浆之名,其苦无量。 谤       有天之福,而无天之德者也,有

无因果,广造众恶者,生       胎卵湿化四种。

于地狱中,一日一夜万死

万生。



娑婆世界:



    为中千世界,  —————————————   三千大千者,谓从一四

更从一中千,二中  此释迦如来所王之土,乃三千  天下,二四天下,数至一

千,数至一千,为  大千世界总名也。积算此土中  千,为小千世界;又从一

大千世界;以三言  有十万万四大天下。包于其外  小千,二小千,数至一千,

千,故言三千。实     大铁围山

则一大千矣。    —————————————



四大天王:



    此间国土,在       南赡部洲      南赡部洲,共

天竺国之东南,为 东        西 十六大国,五百中

东震旦国,亦名东 胜 日月行其腰, 牛 国,十万小国,天

支那国。言声名文 神 中为须弥山, 货 竺居中。先佛出世,

物之邦也。    洲 顶即忉利天。 洲 皆在于中。



                        北俱卢洲



施经五福:



一、得长寿       |-不杀

二、得大富       |-不盗

三、得端正   报由诵者|-和气

四、得尊贵       |-信佛

五、得聪明       |-觉悟



八难:



佛前佛后-|

北俱卢洲-|人中难

盲聋喑哑-|

世智辨聪-|

地狱-|

饿鬼-|三途难

畜生-|

无想天—天中难



下附征事三条



龙求斋法



昔有园监,为王守园。池边得一美果,世所罕有,遂以送王。王敕园监:日日送来,若不尔者,罪之以死!园监大恐,呼天诉怨。池有龙王,化作人形,以金盘盛果,而慰之曰:‘尔等勿忧,可将此果献王。欲求一愿:往昔迦叶佛涅槃后(释迦如来以前之佛,人寿二万岁时出者),我与大王同受八关斋法。王受斋如法,过午不食,故今转世为王。我被人劝,过午竟食,以此堕于龙中。我今还欲得此斋法,广行劝化。王若速送来,我当拥护尔国,不然,吾当使汝土地淹没。’而于此时,适当无佛法之候,何处复有八关斋法?王甚愁忧。时有大臣之父,语其子曰:‘吾家堂柱,常放光明,可剖视之。’子如父言,得经二卷,一是《十二因缘经》,一是《八关斋法》,因献于王。王大欢喜,送与龙王,龙王遂与五百龙子共修斋法,其后命终,皆生忉利天上。



八关斋法:



一不杀生(凡有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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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不得杀)

二不偷盗(物非己有,不与不取)

三不淫欲(在家五戒,唯制邪淫;受八关日,正淫亦断)

四不妄语(心口如一,了无虚妄)

五不饮酒(酒能乱性,饮生诸过)

六不著香花鬘,不香涂身(为除贪著,不严身首)

七不歌舞倡伎,不往观听(自作观听,妨乱道心。倡伎者,琴瑟箫管等)

八不坐高广大床(恐起贪著,及纵恣故)

九不非时食(非时而食,心易昏昧)



前八名戒,后一名斋。关者,闭也;斋者,齐也。以前八戒,关闭诸恶;以后一斋,令神清志朗,正念昭彰也。不非时食者,谓日过中则不食也。此佛令在家人受出家戒,方便令种出世善根。以在家人既有妻室,不易断淫欲。各有职业,不易不非时食,故其期止一日一夜,谓从今朝受,至明日天明即满。欲数数持,当日日受。其余诸戒,皆以尽寿为期。唯此一戒,以一日一夜为期。倘能发菩提心,持得清净,尚能往生西方,何况生天。若不如法,则成虚名耳。受时,当请比丘于佛前说之。若无比丘,则便于佛前自陈受之,无佛对经亦可。若有比丘,不肯求授,自陈受者,便为慢法慢僧,其利益随其心而劣弱矣。无论未受戒,及已受五戒,及菩萨戒者,皆可受,以其属加行戒故。



写经脱苦(《法苑珠林》)



唐龙朔三年,长安刘公信之岳母死,未几,其妻陈氏亦暴亡。见其母在石门内备受苦楚,哀告其女曰:‘速为吾写《法华经》一部,庶可免罪。’言讫,石门闭,陈氏随苏,向夫具说。夫因请其妹夫赵师子写经。赵以现成写好《法华经》一部,付刘装潢,盖此经本范姓者出钱所写,而刘实未知也。未几,陈氏复梦其母索经,女言已写,母泣曰:‘吾正为此经转受其苦,此经乃范氏所修之福,何得攘之以为功?’觉而询之,范氏果曾出钱二百,于是别写一部,以用供养云。



[按]扬州有严恭者,于陈朝大建初,写《法华经》流通。时有宫亭湖庙神,托梦于商,尽将庙中之财,送之严处,作写经用。又一日,严入市买纸,尚少三千文。忽见市中一人,持三千文来付之曰:‘助君买纸。’言讫不见。隋末,盗贼至江都,相戒勿犯严法华里,多所全活。唐末,其家犹写经不已。然则经文之当印造,神亦知之矣。



枕经失荐(《感应篇注疏》)



颍上高天佑,同二生应试江宁。闻鸡鸣山守源禅师有道,同往叩之。曰:‘二位皆当中,惟高君不能,以误用《楞严经》作枕耳。’高愕然,良久细思之,方知箧中有《楞严经》,卧时未曾请出,遂以箧作枕耳。迨榜发,其言皆验。



[按]或疑一切书籍,皆当重视,何得独将佛典推崇?不知文字虽同,而如来之法,普利众生,一切天龙八部无不信受奉行,原非泛然书籍可拟。譬诸天朝敕命,不当与文牒同观也。亵慢者如此,则印造者可知。



‘创修寺院’



[发明]佛法僧三宝,谓之福田。而所以庄严供养者,则惟寺与院而已。无寺院,则无佛像经文,僧尼四众,一应礼拜烧香,受持读诵之福,皆无由种矣。然则创之修之者,厥功顾不大乎!《正法念处经》云:‘若有众生,见塔寺僧坊,涂饰修补,复教他人,修治故塔。命终生天,其身鲜白,入珊瑚林,共诸天女,五欲自娱。业尽为人,其身鲜白。’又《法灭尽经》云:‘将来劫火起时,曾作伽蓝之地,不为火焚。’佛言:‘假使有人,费金百千,造成一寺,有一持戒比丘,曾住其中,受用其宿。纵令此寺,随为水火所坏,已为不虚施主之恩。’况寺院告成,因之广造福德乎! 下附征事六条



须达施园(《经律异相》)



舍卫国有大长者,名须达多,欲求胜地,造精舍奉佛。惟有只陀太子园,广八十顷(往时迦叶如来道场亦在此处),林木郁茂,最为佳胜。往白太子,太子曰:‘布金满园,吾当卖汝。’须达喜曰:‘园属我矣!’遂运金布地,须臾将满。太子曰:‘吾戏言耳。’须达谓太子之言不当有戏,坚意买之,太子不取其金,共以此金,造精舍一千二百所。捉绳定基之际,舍利弗忽笑。须达问故,答曰:‘汝方于此经营佛宇,而汝将来所受福报之天宫,此刻已先成就。’因借道眼,与须达观,须达大喜,乃问何天最乐,舍利弗言:‘第四兜率天,有弥勒菩萨,现在说法。’须达言:‘吾愿生此。’精舍告成,王及大臣,士庶男女,十八亿人,共来迎佛。世尊入时,放大光明,诸天伎乐,不鼓自鸣,盲聋喑哑,皆得六根具足。



[按]此即祇树给孤独园也。园中之树,皆只陀太子所施,故曰祇树。须达恒周给孤独,故曰给孤独园。



修塔获果(《出曜经》)



迦叶佛涅槃后,以舍利起七宝塔,岁久塔坏,无人补治。有一长者,告众人曰:‘佛世难遇,人身难得。虽得人身,或堕边地,生邪见家,又遭堕落。吾等不可失此良缘。’遂率九万三千人,共治故塔,乃同发愿:‘不堕三涂及八难处。见释迦文,初会说法,皆得度脱。’其后命终,尽生天上,遇释迦如来出世,果符宿愿。



[按]佛言:‘尔时为首者,即瓶沙王是也,生摩竭提国;见佛闻法者,即九万三千人是也。’



天人散华(《杂譬喻经》)



昔有四姓家子(天竺国四大姓),为离越(罗汉比丘),作一小房,仅可栖息,复为其作经行之处。后其人命终,生忉利天,所居宫殿,周匝四千里,自知宿因,持华散于离越屋上,自言‘我仅作小泥屋耳,不谓得果如此,是故特来散华也(梵语首陀,此云农夫,即第四姓,四姓家子,乃种田人也)。



[按]舍利弗见一天人,散华于死尸之上,极其恭敬,问之,天人曰:‘此吾故身也,由在世时,孝养父母,恭敬沙门,广行众善,令吾享此天福,故散华耳。’须臾,又见无数恶鬼,各鞭一死尸,问之,恶鬼曰:‘此吾故身也,由其前世杀生、偷盗、邪淫、妄语,忤逆二亲,毁谤三宝,令吾今日备受众苦,是故鞭耳。’然则离越之屋,宜其有香华散于上也。



同为夫妇(《杂宝藏经》)



舍卫国有一长者,建造塔寺,命终生天,其后妻因忆夫,常扫其夫所造之寺。一日,其夫遥语之曰:‘我是汝夫,以造寺功德,得生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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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汝忆我,故特下来。奈人身臭秽,不可复近。汝欲复为我妻,勤供佛僧,修扫塔寺,愿生我天。’妇如其言,命终之后,果生彼天,复为夫妇。同来见佛,佛为说法,得须陀洹果(七生天上,七来人间,便断生死)。



[按]经云:扫僧坊一阎浮提,不如扫佛塔一手掌。然则扫塔之功,亦大矣。



难为夫妇(《分别功德论》)



舍卫城中有夫妇二人,敬信三宝,无有子息。其妇早亡,生忉利天为天女,端正无比。因念世人,谁堪为我夫,即以天眼观,见故夫出家年老,日日扫除塔庙。遂以光明,照夫令见,勉以精进升天,还为吾夫。其夫因妇生天,倍加精进。天女复来见云:‘君得转胜于我,我不能得君为夫矣!’比丘闻已,愈加勇猛,遂成罗汉。



[按]福业相等,方为夫妇。可见妇人之从夫为荣辱,皆自己之宿业使然也。



舍宅为寺(《金汤编》)



宋范仲淹,字希文,广修众善,笃信佛法。凡所莅守之地,必造寺度僧,兴崇三宝。与琅琊觉禅师,荐福古禅师,最厚。初读书长白山,于寺中得窖金,覆之不取。及贵,语僧出金修寺。又尝宣抚河东,得故经一卷,名《十六罗汉因果颂》,公为之序,授沙门慧哲流通。晚年以所居宅,改为天平寺,延浮山远禅师居之(苏州府学亦其所舍)。仁宗朝,累官枢密,参知政事,追封楚国公,谥文正,子孙簪缨不绝。



[按]家舍田园,不过暂时逆旅,乐得以之修福。晋镇西将军谢尚,因父鲲之梦而免难。永和四年,舍宅为庄严寺(出《建康录》)。中书令王坦之,舍其园为安乐寺(见《搜神记》)。刺史陶范,于太元初,舍宅为西林寺(出《晋书》)。李子约,岁饥设粥,全活数万,后舍其屋宇为佛寺(见《法喜志》)。王摩诘,以丧母,表请辋川之地为佛寺。白乐天,王介甫,亦皆以所居,施为梵刹(各见本传)。较之后世刻剥他财,经营大厦,甘为不肖子孙拆毁,不舍分文修福者,不啻神龙之于蝘蜓矣!



‘舍药材以拯疾苦’



[发明]阎浮提中,共有万种树,八千种草,七百四十种杂药,四十三种杂香,百二十一种宝,皆足以济人。而于疾苦尤急者,则惟药材耳。以药济人,舍也;以方给人,亦舍也。贫人不与计利,舍也;劝人不卖假药,亦舍也。舍之为术多矣,存乎拯之之心耳!末世之疾病,渐渐增添;末世之良药,亦渐渐减少。且如小儿痘疹,生于晋魏以后。箭风之病,起于顺治末年。近时初生婴儿,多生螳螂子于两腮,剖而去之,儿方饮乳得生,否则一两日辄死。此余成童以前,所未尝有也。万年以前,水味之厚,同于乳酪。耆婆(天竺国之王子,医中之圣也)在时,犹有药王树一本,能照见人肺腑。有明之世,上品人参,多成形像,其价止与白金相等,今则价高四五倍,而色味反不如矣。将来五千年后,人寿二十岁时,疾疫灾起,死亡积野,过七月零七日,其灾方熄,彼时尚无甘蔗糖盐之类,而况参苓桂附乎!《婆沙论》云:‘若以一阿梨勒果(不必专用此果,特偶举之耳),奉施病僧,于当来世中,决不遇疾疫灾。’



疾苦之生,非生于生之日,必有所由生。《大方广总持经》云:‘以恶眼视发菩提心人,故得无眼报。以恶口谤发菩提心人,故得无舌报。’《梁忏》云:‘为人喑哑,谤毁人故;为人短小,轻蔑人故;为人丑黑,遮佛光明故;身生恶疮,鞭挞众生故。’《法华经》云:‘水肿干痟,疥癞痈疽,如是等病,此人夙生谤斯经故。’获罪如是,可知有一种病,必有一种致病之由。施舍药材,救于已病之后;劝其不造恶业,救于未病之先。一是听讼犹人,一是使民无讼,并行不悖可也。 下附征事(二条)



多劫无病(《付法藏经》)



薄拘罗尊者,于毗婆尸佛出世时(此过去庄严劫中第九百九十八尊佛),本一贫人,见一比丘患头痛病,发至诚心,以一阿梨勒果施之,其病顿愈,由是九十一劫以来(即人寿一增一减之小劫),在天上人间中,常无病苦。



[按]在俗之人,当年老疾病时,尚有妻孥奉养。独有僧尼卧病,则所求阙绝,举目无亲,最为凄惨。所以经言供养病僧,其福最大也。



疮发人言(出《汉书》及《水忏缘起》)



汉景帝时,七国骄恣,吴王且有反谋。晁错虑其为变,劝帝稍削其地。七国闻之,遂反。帝忧惧,方议征讨,而吴相袁盎,与错有隙,乘机劝帝诛错,遂腰斩之于东市。仆射邓公,上书讼冤,帝始大悔,然已无及。至唐懿宗朝,有悟达国师者,未显之日,与一僧邂逅于京师。其僧有恶疾,众共恶之,而悟达礼遇有加,略无厌色。后分诀时,僧感其意,乃嘱曰:‘子后有难,可往西蜀彭州茶陇山相寻,其山有二松为志。’悟达居长安,德望日著,懿宗礼为国师,赐沉香座,恩宠日隆。忽生人面疮于膝,眉目口齿毕备,饮啖无异于人,痛苦万状,良医莫识。忽思及病僧语,径往茶陇山。到已薄暮,四顾彷徨,遥望烟云间有二松,遂趋之,见僧果在,告以所苦。僧曰:‘无伤也,岩下有泉,翌旦濯之,当即愈耳。’黎明,童子引至泉所,方掬水间,疮即大呼曰:‘未可洗,我尚有宿因欲说。师博及古今,曾读《西汉书》所载袁盎杀晁错事乎?’师曰:‘曾读。’疮曰:‘师即袁盎,我即晁错,腰斩东市,其冤如何!我累世求报,而公十世为高僧,精严戒律,欲报无由。今受人主宠遇,利名心起,于德有亏,故能相报。即蒙迦诺迦尊者,洗我以三昧水,不复与汝为冤矣。’悟达闻而凛然,即握水洗之,其痛彻骨,绝而复苏,疮因平复。今相传《水忏》三卷,乃师疮愈后,所述为忏法也。



[按]迦诺迦者,世尊弟子罗汉也。国师相与时,但见为病僧耳,乌知其为异人哉!迦诺迦之号,反因疮所言而知之。此种业报,夫岂世间之药,所可疗治乎!



预绝诸病神力



谨将大医王,泽及后世之药,录出各种神方于后。



预绝恶疮疯癞神方  居官不妄笞人,不鞭挞奴婢,不殴扑异类,不以秽手触经书,布施膏药,不鄙厌身生恶疮者。



预绝盲聋喑哑神方  不欺盲聋喑哑人,流通佛语,施香灯油,不视淫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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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窥人于隐密,不以恶眼视父母师长僧尼,明目之人不习卜筮以妨瞽者之业,不遮闭禽兽之目,不听妻妾之谮以疏父母,不听信邪说,不窃听人隐亵事,不信人死断灭无有应报,不谤三宝,不窃议君亲师长,不以利口颠倒是非。



预绝虚劳怯弱神方  事亲服劳不倦,礼拜三宝,周给病僧,能代病者之劳,不尽奴婢及下贱人力,能节耕牛乘马之力。



预绝短命夭折神方  孝养父母,戒杀放生,不畜猪羊鸡凫等物,不造杀生器皿,劝屠人庖人打鸟人等改业,印施戒杀放生因果善书,医道不精不敢应世。



预绝妻子离散神方  不毁鸟巢,不掘兽穴,不捕蟋蟀。



预绝牢狱闭系神方  不轻讼,不笼闭鸟兽,不畜蟋蟀,不造刑具,不造猪栏鸟笼及关闭虫鱼之物。



预绝贫穷苦楚神方  养亲不敢计所费,斋供僧尼,周恤亲党,布施贫穷,贫人不与计利,不拒假(*同‘借’)贷,不取非分财物。



预绝容貌丑陋神方  事亲有婉容,和颜奉尊长,塑画佛像,修补佛像,施香灯油,劝人息讼,谦恭接物,不以暴怒淩人,不鄙笑六根不具之人。



预绝愚痴邪见神方  尊信三宝,敬惜字纸,崇重师傅,受持读诵大乘经典,亲近有德高僧,发明三世因果之说,删削谤佛之书,诲人不倦,不轻鄙无智之人。



以上各项,俱兼自作,教他作,及赞叹随喜作。



‘施茶水以解渴烦’



[发明]人知饥足以丧身,不知渴亦足以致病。少壮者犹可,而在年高者犹甚;无疾者犹可,而在多病者犹甚;地近者犹可,而在长途者犹甚;和煦时犹可,而在大寒大暑犹甚。古人云:勿以善小而不为。施茶必居其一矣。 下附征事(两条)



施水福报(《百缘经》)



舍卫城中,有一长者,财宝无量,妇生一子,端正殊妙,不饮母乳,齿间自然有八功德水(*八种功德分别是:澄清洁净、清凉解热、甘美味好、轻浮柔软、滋润身心、安宁和平、止渴去饥、增长善根),以用资养。年长出家,名耶奢密多,成阿罗汉。比丘问其宿缘,佛言:‘迦叶佛时,有一长者,出家入道,不能精勤,又复重病,医教之食酥,夜间药发热渴,求水不得,趋至河滨,河水复竭,备经艰苦。明旦语师,师言:“汝遭此苦,状似饿鬼,汝今可取我瓶中水去。”比丘如命而往,瓶中水亦竭。心大忧惧,自谓必堕饿鬼。因见迦叶佛,至心忏悔。佛言:“汝今可于众僧之中,行好净水,可得脱此饿鬼之身。”闻已欢喜,便于僧中常给净水,经二万年,即便命终(迦叶佛时此间人寿二万岁),故在所生处,齿间常有清净八功德水,今复遇我,出家得道。’



[按]饿鬼道中,积劫不闻水浆之名。非无水也,身虽生于河滨,而其不闻者如故也。不遇迦叶如来,安能转祸为福耶?



以水卖贫(《贤愚因缘经》)



阿槃提国,有一长者,赀财甚富,家有贱婢,衣不蔽形,食鲜充口,时被鞭挞,求死不得。一日持瓶,诣河取水,举声大哭。佛弟子迦旃延,怜而告曰:‘汝若厌贫,何不卖之?’老婢答言:‘谁买贫者?’迦旃延曰:‘贫实可卖。’婢问:‘卖贫若何?’曰:‘汝欲卖贫,当一一信受吾语。可先洗瓶,以瓶水布施于僧。’婢言:‘瓶是主人之物,如何可施?’师曰:‘瓶虽非汝物,瓶中之水,汝独无分耶?’婢意开悟,乃持瓶施水,师亲自受水,授以三归五戒,复教以念佛。是夜,老婢遂命终于主人室内。明日,主人见之,怒甚,投尸寒林。其神生于忉利天宫,遥见故身,遂与天中眷属,散华其上。



[按]既知布施可以卖贫,即知礼佛可以卖贱,放生可以卖短命,参学可以卖愚痴矣。有智之人,一闻便当千悟。安在世间之逆境,不可一一卖之乎!



‘或买物而放生’



[发明]王法之治罪人也,不能加于杀戮之外;父母之爱子女也,不能加于生全之外。可知天下之最恶者,唯杀生;而天下之最善者,唯放生矣。夫禽兽与人,形体虽异,而知觉实同。观彼被执之时,惊走哀鸣,逾垣登屋;与吾人类,当王难捕戮之时,父母彷徨莫措,妻孥投死无门,异乎不异?观彼临刑之际,割一鸡,则众鸡惊啼;屠一豕,则群豕不食;与吾人类当劫掠屠城之际,亲见父母伤残,目击妻孥支解,异乎不异?观彼宰割之候,或五脏已刳,而口犹吐气;或咽喉既断,而眼未朦胧;与吾人类临欲命终之候,痛苦欠伸,点头熟视,异乎不异?于此忍心杀之,其恨何如?于此买而放之,其感又何如?



放生不可有常期,恐人因吾买放,反致购求物类也。放生不当有常所,恐人伺吾放后,旋复盗取也。放生不必拘常物,不论物命大小,悉宜救济也。吾昆放生会,唯清凉庵最善。由其创始之时,善友先捐百金,贮之典铺,每月收其息以放生。而于会期四五日前,又各分小单于与社之友,届期零星攒凑,并不独藉乎典息。此所以久行而不替也。举会之日,各诵《华严经》五卷,香烛薪水之资,三人为之均任。尤属众擎易举,他处可以为法。 下附征事(六条)



放豚放儿(《法苑珠林》)



晋杜永平,梓潼涪人也,家巨富,有子十岁,名天保,甚爱念之。太元三年,暴亡。未几,家中母猪生五子,一最肥,将杀以馈官礼。有一比丘,忽谓杜曰:‘此豚是君儿也,何相去百余日,而遂忘耶?’言讫,但闻香气累日,遂放此豚,怜而养之。



[按]佛言:有生之属,或多宿世父母六亲。儒者不察,以为何忍作此种想。独不念作此种想,犹且不忍,岂其杀之而食,反可忍耶!一言以蔽之,曰:弗思耳。



卖猪卖子(《冥报记》)



隋大业八年,宜州皇甫迁,曾窃母钱六十文,母索钱不得,举家尽遭鞭挞。明年迁亡,托胎其家猪腹中,猪稍长,卖于远村社主家,得钱六百文。是夜,其妻方睡,即梦猪云:‘吾是汝夫,为取母钱六十,累合家拷打,罚为猪,不意被汝卖去,幸速赎我,稍迟则被宰矣!’妻觉,犹不甚信,少顷睡去,复梦如初,其情转迫。乃披衣叩姑门,而姑坐起已久,各述所梦而同。时已半夜,而社主尚远三十里。其母恐不肯赎,乃以钱一千二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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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长男并迁之子同往。社主因社期已迫,坚拒不允。乘夜仰有势力者强赎之,社主乃放猪归。道经旷野,兄语猪云:‘审是吾弟,可先行。’猪即先行到家。其后邻里共为嘲笑,子女耻之,乃私告曰:‘吾父如此,累儿女何以见人!父向与徐某甚厚,盍往其家,吾等送食可也。’猪闻之,涕泪交流,摇尾竟往徐家,相去四十里。大业十一年,猪遂死于其处。



[按]改头换面,一家不识矣,所以六亲毕竟是空。



救羊救女(《法苑珠林》)



唐长安风俗,每过元日,递相设宴。有笔贾赵大,次当设席。其日宾至,见其碓上有汲水绳,缚一童女,年可十三四,身穿青裙白衫,泣告客曰:‘吾乃主人女也,往年盗父母百钱,欲买脂粉,未及而死,其钱现在厨房西北隅壁孔内,今罚我为羊。’言讫,客谛视之,乃一青羊,而白头者也。惊告主人,主人问其形貌,宛如亡女,死二年矣。急索厨中,钱犹在焉。于是送羊于僧舍,而合家斋戒。



[按]钱犹具在,而苦报已偿,不几枉自受罪乎!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尤信!



鞭马鞭亲(《冥报拾遗》)



唐并州文水县李信,为隆政府卫士。显庆某年冬,乘赤骥马,并带骥驹一匹,随例往朔州赴蕃。时风雪严凝,行十余里,马不能进。信鞭之数十,马遂作人语,谓信曰:‘我是汝母,为生前背汝父,将石余米付幼女,故今获报。此驹即汝妹也,亦为偿债耳!’信闻之,不胜悲泣,乃躬负鞍辔,告之曰:‘信是我母,当自行归家!’马遂前行至家。信兄弟乃别作厂室养饲,有同事母。常为其斋僧礼忏,合门精进修持。时工部侍郎温无隐,岐州司法张金停,俱以丁艰在家,闻而骇异,就家询之,见马犹在云。



[按]财物之可通融者,无如夫妻子女,乃犹毫不假借如此。然则世之偏憎偏爱,而私为厚薄者,可为寒心!



曹翰宿因(《现果随录》)



苏州刘玉受,讳锡元,万历壬子秋,为贵州房考官,道经湖广,梦一长面伟人告曰:‘吾宋将曹翰也,前在唐朝为商,偶过一寺,见法师讲经,发心设斋一供,随复听经半日。以此善因,世为小吏,从不失官。至宋为偏将军,即曹翰也。攻江州不下,怒屠其城,因此杀业,世世为猪,以偿所杀。往岁,曾为猪于君之佃户家,蒙君怜而活之。今君泊舟之所,即我将来被杀处。明日第一受宰者,即我也。有缘相遇,幸垂哀救。’刘惊觉,窥泊舟之所,果屠门也。顷之,抬出一猪,呼声动地,刘遂赎之。



[按]此猪放之阊门放生堂中,呼曹翰即应,万人目击。



救物同登(《广慈编》)



会稽陶石梁,与张芝亭,过大善寺,放膳鱼数万。其秋陶梦神曰:‘汝未该中,因放生,早一科。’榜发而验,因曰:‘事赖芝亭赞成,奈何功独归吾!’数日,南京录至,张亦中式。



[按]明末,蜀士有刘道贞者,曾作戒杀文劝世。辛酉七月,其友梦至文昌殿,帝君揭一纸示之曰:‘此刘生戒杀文也,今科中矣。’寤而语刘,不信;榜发,果如其言。然则欲向青云路者,可以知所适从矣。



‘或持斋而戒杀’



[发明]劝人戒杀,犹或相信;若言持斋,未有不以为迂矣!不知天下唯有食肉之人,所以有杀生之人;亦唯其有杀生之人,所以有食肉之人;二者相为勾引。世人只缘习见习闻,所以不知不觉。假令每日天将晓时,各得神通天眼,亲见无量无边屠户,手执利刀,将一切猪羊牛犬,捆缚在地,加以极刑。尔时,一切物类,大声疾呼,魂飞魄战,号天而天不赐梯,掉地而地不借孔。瞬息之间,尖刀尽断其喉;瞬息之间,尖刀尽入其腹;瞬息之间,热血尽从刀缝喷出;瞬息之间,沸汤尽从刀缝注入。由是注目,则如热钉烙眼;注背,则如沸铁浇身;注舌,则如烊铜灌口;注腹则如滚锡缠腰。此时一切物类,因痛极而紧闭其目,因痛极而渐低其声,因痛极而百骸俱为伸缩,因痛极而五脏尽若牵抽。俄而,阎浮世界,几万万生灵,头足异处,骨肉星罗。积其尸,可以过高山之顶;收其血,可以赤江水之流;览其状,惨于城郭之新屠;听其声,迅于雷霆之震烈。如是所造无量凶恶,其端皆为吾等食肉所致。然则食肉之招报,亦不小矣。



万一此种物类,宿世曾为吾之六亲,将若之何?曾为吾之眷属,将若之何?不然,未来世中,或为吾之六亲眷属,将若之何?更不然,吾之他生后世,同于此种物类;或吾六亲眷属之他生后世,同于此种物类,又若之何?谚云:一日持斋,天下杀生无我分。若一日不持斋,则天下杀生有我分矣。可不惧哉?据经典所云,将来过六千年后,人寿十岁时,有刀兵灾至。一切众生,自相杀害,地所生草,利如锋刃,触之即死。过七日七夜,其患方除。佛言:从饥馑刀兵死者,皆入恶道;从疾疫死者,多生天上。何以故?以有疾病时,但相慰问,无有毒害屠杀,及相争相夺之心故。《婆沙论》云:‘若一日一夜持不杀戒,当于来世中,决不遇刀兵灾。’ 下附征事(九条)



怨亲颠倒(《法句喻经》)



舍卫国有婆罗门,富而悭贪,每逢食时,坚闭其户。一日烹鸡作馔,夫妇同食,中间夹坐一小儿,数取鸡肉纳小儿口中。佛知此人,夙福应度,乃化作沙门,现其人前。婆罗门见而怒曰:‘道人无耻,何为至此?’沙门曰:‘卿自愚痴,杀父娶母,供养怨家,如何反谓道人无耻?’婆罗门问故,沙门曰:‘案上鸡者,是卿前世之父,以悭贪故,常堕鸡中。此小儿者,往作罗刹,宿生常被其害,以卿夙业未尽,又欲来相害耳。今此妻者,乃卿前世之母,以恩爱深固,还作汝妻。此种轮转,愚人不知,惟有道人,了了皆见。’佛于是即现威神,令识宿命。婆罗门忏悔受戒,佛为说法,得须陀洹道。



[按]都提之父,作狗于其子之家,盗取盘中食(详《中阿含经》)。旃檀之父,乞丐至于子之门,被阍人殴折一臂(详《经律异相》)。世间极骇异之事,正世间极平常之事。所以一切有命之物,概不可杀。



饿狗示报(《冥祥记》)



刘宋沙门竺慧,新野人,住江陵四层寺。永初二年卒,弟子为设七日斋供。圆满之日,有僧道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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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慧在房前,衣服不异平时,谓贤曰:‘君犹不能断食肉乎?吾正坐食肉,生于饿狗地狱。’道贤惧,未及答,慧复言:‘君若不信,试看我背后。’乃回背示贤,见三黄狗,形半似驴,眼光如炬,有啮慧之状。贤惊呼,其形遂灭。



[按]在俗之人,尚当坚持斋戒,况号为衲子,而犹是乎!其得现形以垂炯戒者,未始非七日斋供之力也!



一钱荐帝(《隋唐纪事》)



周武帝,好食鸡卵,时有名拔虎者,为监膳仪司,有宠。至隋文帝时,犹为监膳。开皇八年,暴死,因胸前暖,未即殓。过三日,忽苏云:‘吾欲面至尊,为武帝传说。’文帝知之,即召见,舆人负之入,云被摄至冥,见周武帝先在,冥王问吾曰:‘汝为帝作食,共食白团几何?’余不知白团为何物,左右以鸡卵对,余惘然不知其数。王曰:‘此人不记,当须出之。’帝惨然不乐,忽见庭前有铁床,并狱卒数十人,时帝已卧在床上矣。见狱卒以铁梁压帝,两肋裂开,有无数鸡子迸出,俄与床齐,帝大称苦,呼吾告曰:‘寄语大隋天子,所有仓库玉帛,昔年亦吾储蓄,我今为灭佛法事,受极大苦,可速为我作功德。’于是文帝下诏,令天下人各出一钱,以资冥福,且命录其事于史。



[按]武帝之灭法也,其毒遍流于天下,故其追荐也,亦当遍及于天下。迨至尽天下而代其忏悔,其罪自然消亡矣。昔欧阳公,为参政时,兼译经润文使。嘉祐六年闰八月,公梦至一所,见十人冕旒环坐。因问曰:‘君等非释氏所谓十王乎?’曰:‘然。’又问:‘世人饭僧诵经,为亡人修福,有益乎?’曰:‘安得无益!’公自此爽然若失,深悔从前排佛之谬(出《欧阳公行状》及《韵语阳秋》),于是作为训子之语,以戒后人(详《吉安旧府志》)。其没也,诵《华严经》之第八卷而逝(见《金汤编》)。噫,天下之为欧公者,岂少哉!



父杀羊女(《冥报记》)



唐贞观中,京兆韦庆植,有女早亡,韦夫妇甚痛惜之。后二年,韦欲宴客,买得一羊。其夜,韦妻梦亡女,著青裙白衫,头簪双玉钗,泣告曰:‘儿在生日,尝私用父母钱财,今作羊身来偿父母。明旦当杀,愿垂哀救!’母惊寤,自往观羊。见羊半体皆青,项膊独白,头上有白毛两点,宛如钗状。即止家人勿杀,而庆植未知也。适宾至,索馔甚急,大怒厨夫。厨夫畏罪,遂取杀之。既而座客皆不食,庆植问故,客曰:‘顷所杀羊,遥望乃一少年女子耳!’入而询妻,乃知其故。韦大悲恸,发病而亡。



[按]此事与笔贾之女相类,同一盗亲之钱,同一作羊示罚。然彼则获免于死,此独终至于杀者,非有幸有不幸也!一则所盗之钱未用,一则所盗之钱既用也。



夫杀羊妻(《广仁录》)



刘道原,为蓬溪令,解官,宿秦氏家,梦一妇泣诉曰:‘吾乃秦之妻也,曾捶杀一妾,冥官罚吾为羊,今现在栏中,明日将杀以享君。死固不惜,但腹中有羔,若因我而死,则吾罪愈重耳!’刘待旦言之,则已宰矣。举家大恸,纳羔于腹,葬之旷野。



[按]成家之子,不轻借银钱之债,恐其出息以相偿也;有智慧之人,不肯借性命之债,惧其捐躯以相报也。所以大修行人,必欲超出三界,报得五眼六通,尽知过去未来,世出世间之事而后已也。



杀生冥累(《竹窗随笔》)



钱塘金某,斋戒虔笃,没后附一童子云:‘吾因善业未深,未得往生净土,今在阴界,然亦甚乐,去住自由。’一日呵妻子云:‘何故为我坟墓事,杀鸡为黍?今有吏随我,不似前日之自由矣!’子妇怀娠,因问之,曰:‘生男,无恙;过此复当生男,则母子双逝。’众异而志之,其后一一皆验。



[按]佛与阿难在河边行,见五百饿鬼,歌吟而前。阿难问之,佛言:‘其家子孙,为彼修福,当得解脱,是以歌舞。’又见数百好人,啼哭而过,阿难又问,佛言:‘彼家子孙,为其杀生设祭,不肯作福,后有大火逼之,是以啼哭。’(见《大藏一览》)世俗不知,但见盛备牲肴,以为荣宗耀祖,而岂知适所以累其亲乎!



河神受戒(《现果随录》)



江西鲟鱼嘴,其河最险,有无风三尺浪之谣。此地有龙王庙,神最灵,商贾往来者必祷之,所杀无算。崇祯年间,有三昧律师,将过其地。庙祝梦神告云:‘明日有僧来,其僧宿世与我同师出家,彼不昧正因,所以复为高僧;我以一念之差,堕于血食,今杀业甚多,将来必入地狱。明日恳其为我授戒,以后祭我者不得复用荤酒。’明日庙祝访之,果遇三昧律师,告之故,师到庙与神说戒。自此风恬浪静,往来者俱不设祭矣。



[按]水陆神祇,若享血食之报,无有不入地狱者。东岳圣帝,于唐朝永淳以前,亦用荤血,后求元圭禅师,受过五戒(见《传灯录》),因以得免。即文昌帝君,以及关帝,亦断无用荤血之理。君子爱人,犹当以德,曾谓二帝不若曾子乎?



破斋酬业(《现果随录》)



昆山魏应之,子韶族子也。崇祯庚辰春,与子韶同寝,忽梦中狂哭念佛。子韶惊问,乃曰:‘梦至阴府,见曹官抱生死薄至,吾命在缢死薄,下注云:“三年后某日当自缢书寮。”余问何罪,曰:“定业难逃。”问何法可免,曰:“莫如长斋念佛,精进修行,庶或可免。”’遂语子韶曰:‘侄从此一意修行矣!’遂持长斋,晓夕念佛,精进者八阅月。后文社友皆咻曰:‘此梦耳,何为所惑?’由是渐开斋戒,癸酉春,无故扃书房门缢死。屈指旧梦,适满三年。



[按]口腹之士,必以孔子不持斋为口实,独不思孔子斋必变食,则饮酒食肉,当时未尝不戒也。必斋戒而后交神明,则食肉为昏浊之法可知。今人事事不如孔子,独将不持长斋学孔子,岂其以是为入圣之门耶?



卖斋立毙(《现果随录》)



麻城王某,长斋三年,忽染恶疮,心生退悔,其友慰之曰:‘公持斋人,佛天必佑。’王曰:‘持斋三年,得此恶报,有何益乎?’友曰:‘汝不欲此斋,可卖得吾否?’王问如何卖,友曰:‘一分一日,三年当得银十两八钱。’王喜,遂书券得银,明日将开斋戒,夜梦二鬼骂曰:‘十个月前,汝禄已尽,以持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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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至今日,今命算反透矣。’立欲摄去,王请缓一夕,当退银,誓复长斋。明日,呼其友索券,友曰:‘昨持归,即于佛前焚化矣。’王悔恨,立死。



[按]欲买者固奇,竟卖者亦奇,卖去而即来算帐者尤奇。观此,可见诵经礼忏者,既出钱财,无不得福矣。欲持长斋,当先作五种不净观,然后于鱼肉之类,能生厌心。何者为五?一者种子不净,谓一切肉食,皆畜生之精血所成故;二者所食不净,谓猪羊所食,无非糟糠粪秽故;三者住处不净,谓其没身于大小便利之中故;四者腹中不净,谓其腥臭体中,满包屎尿脓血故;五者死后不净,谓其腐烂时,与死人无异故。



‘举步常看虫蚁’



[发明]牛羊犬马,世俗犹或怜之,若言爱惜虫蚁,无不笑其愚矣。独不思形有大小,性无大小。若谓大者杀之有罪,小者杀之无罪,则人身虽大,终逊于牛,与其杀牛,不如杀人。而天下之至尊且贵者,无如摩竭大鱼矣(摩竭大鱼,鳞甲内痒,以身揩玻璃山,海水皆赤)。帝君此语,欲人泯乎大小之见,一举足而不敢忘戒杀也。世人举足动步,无不是罪。即以行路而言,一生误伤物命,不知几千万万矣!曾见沙弥律中,有行步不伤虫蚁咒,甚为简易,宜于每日清晨,未下床时,先默念佛号数声,祝曰:‘从朝寅旦直至暮,一切众生自回护,若于足下误伤时,愿汝即时生净土。’随持咒七遍,咒曰:‘唵地利日(音支)利娑婆诃。’持过七遍,然后投足于地,则无误伤之患。按此咒,不问智愚,人人可诵,子弟六七岁时,即宜教之,习惯,则仁慈之念,自幼培植。未始非鸡鸣而起,孳孳为善之助也! 下附征事(一条)



忍渴护虫(《法句喻经》)



佛在祇园说法,有新学二比丘,从罗阅只国来。道路辽远,又值亢旱,渴乏欲死。偶见地穴中,有升余水,中多细虫,不可取饮。一人曰:‘且当饮之,救得我身,然后见佛。’一人曰:‘既破佛戒,即见何益?’遂忍渴而死,其神即生忉利天,自识宿命,手持香花,来供养佛。其饮水者,经日乃至,泣告其苦。佛言:‘我久知之。’因指天人示之曰:‘此即与汝同来者,今先至矣。不奉我戒,虽云见我,我不见汝也!’



[按]佛制空缸甏(*坛子)之类,宜覆不宜仰,何以故?诚恐仰之而积水生虫,且因用之而弃水杀虫也。盖夏秋之间,地上苟有积雨,过一两日,未有不出虫者,所出之虫,无有不干死者。故开通阴沟,使家中不积水。不以沟内泥水,灌溉花木。新受雨水,必先投炽炭于内。不以鱼肉之骨,及腥膻之物,狼藉在地,以致引诱群蚁,被人践踏。皆所以预杜杀机也。



‘禁火莫烧山林’



[发明]人遇火灾,未必皆丧身命。独至山林被焚,则一应飞者、走者、鸣者、跃者,无足、二足、四足、多足,尽歼烈焰矣!此种罪孽,多出之恶少。禁之莫烧,为功最巨。碱水、盐汁、沸汤、石灰浆,皆不可泼于有虫处所。 下附征事(二条)



以身济兽(《大智度论》)



过去无量劫前,有大树林,多诸禽兽,野火来烧,三面俱炽,唯有一面无火,而阻于河。众兽穷迫,逃窜无地。佛言:‘吾于尔时,为大身多力鹿,以前后脚,各踏两岸,将身横踞水上,令众兽踏背而过,皮肉俱烂,以慈悲力,忍之至死。最后一兔来,命已垂绝,强自努力,令彼得过,过已,折脊堕水而死。’佛言:‘若我自述宿世,如是苦行,穷劫说之,犹不能尽。’



[按]佛言:‘尔时前所度者,诸弟子是也,最后一兔,今须跋陀是也。’



烧虫受谴(《功过格》)



扬州何自明,开茶馆于石塔寺前,家多树木,每扫叶焚之。及病,且死,忽自言曰:‘吾一生以来,所烧树叶无算,初不知其为罪,岂料其上虫蚁无算?今冥司以此罪吾,殆不可复赎矣!’言讫而死。



[按]竹木之朽者,多生蛀虫白蚁于内,皆不可作薪,岂特树叶乎?按经典言,灯焰之上,有微细众生,吞食其烟,人气一吹即死,凡眼不识,唯有天眼者,方能见之。故佛教比丘不得以口气吹灭烛灯。



‘点夜灯以照人行’



[发明]黑夜难行之处,忽然予以一灯,是犹呼无目者,而予以双眸;挽既去之太阳,而邀其末光也,何惠如之?是故有灯,则眼前了了,故施之者,当得明目报。有灯,则心无忧虑,故施之者,当得欢喜报。有灯,则不履污秽泥途,故施之者,当得洁净报。有灯,则犬吠不惊,故施之者,当得无畏报。有灯,则不令人疑,故施之者,当得举动光明报。有灯,则不致跌扑损伤,故施之者,当得无病报。有灯,则不堕落溪河井涧,故施之者,当得长寿报。孰谓点夜灯者,独照人行乎?



世人生不知来,死不知去,俄而入一胞胎,俄而出一胞胎,尽在黑暗中轮转。谁是有灯以照者?自佛言:‘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而后前世后世,恍然各有一灯矣!修行十善,照之以生天也;受持五戒,照之以为人也;归依三宝,照之使不入三途也。是则燃智慧之灯也!  下附征事(二条)



贫女施灯(《阿阇世王受决经》)



阿阇世王,用百斛麻油,自宫门至祇园精舍(在舍卫城南六里),靡不周遍。时有贫穷老母,见王作福,私自感伤,乃以两钱买油,用以供养。时两钱油应得二合,卖油者嘉其至诚,复赠三合。计此油不能半夕,老母私自誓云:‘若我后世,得道如佛,愿此灯通宵不灭!’是夜,王所点灯,或明或暗,种种不同,唯贫母之灯,光明达旦。明日,目连以袈裟扇之,灯光益明。佛言:‘此光非汝威神之所能灭,此母宿世已供养百八十亿佛,却后三十劫当得作佛,号曰“须弥灯光如来”,只因宿世未尝布施,故今贫穷。’



[按]所谓修慧不修福,罗汉应供薄也。然则布施之事,诚不可已矣!



窃油现果(其亲面述)



昆山石浦镇,有一观音堂,荒凉殊甚。康熙初年,有人杀兔于其内,欲烹而无油。一人指佛前灯油示之,其人遂取以烹。食兔甫毕,而两目忽瞽,遂终其身。



[按]若据戒律,则佛前灯油,尚不可以供菩萨,况凡人窃取乎!况又窃以烹兔乎!失明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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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其罪也。



‘造河船以济人渡’



[发明]临流踯躅,叹隔河千里之难,忽然载而渡之,是所谓绝处逢生也。予人以绝处逢生,其人亦必绝处逢生矣!从江河中渡人,其功固大;从生死中渡人,其功尤大。从江河中渡人者,恩在一时;从生死中渡人者,恩在世世。一切凡夫,皆在生死轮回之此岸,唯有六种大功行,可渡之而到于彼岸。彼岸者,诸佛菩萨超出三界之岸也。六种大功行,即六波罗蜜也,所谓布施度悭贪,持戒度恶业,忍辱度嗔恚,精进度懈怠,禅定度散乱,智慧度愚痴也。 下附征事(一条)



志存济溺(《懿行录》)



明杨少师(*官名)荣,字勉仁,闽之建宁人,世以济渡为业。时遇溪涨,冲毁民居,溺死者顺流而下。他舟争取货物,独少师曾祖与祖,专意救人,货物一无所取。乡人共笑其愚,答曰:‘我渡值,足以自给,妄取非吾愿也。’迨少师父生,家渐裕。忽有道者过,曰:‘汝祖有阴功,子孙当贵显,宜葬某地。’遂如言葬之,即今白兔坟也。后生少师,弱冠登第,位至三公,曾祖、祖父,皆赠如其官。



[按]康熙丙子年六月初一日夜半,崇明县海潮大至,飘去沙镇一十八所,人畜器械,蔽水而下。有人伏于大柴堆上,浮海而来,未及到岸,而岸上居民某,利其柴,渐渐以物钩取,不意柴堆忽散,其人溺死。方至薄暮,取柴者忽发颠狂,自言:‘我一家四口俱死,唯我尚可独生,今汝既害我,我决不汝饶矣!’其人即于是夕暴亡。可见,志在利人者,己亦未尝不利。志在得财者,财亦终不可得。善士乐得为善,恶人枉自为恶,良不诬也!



‘勿登山而网禽兽’



[发明]同一羽族也,以禽鸟视鸡鹜,则大相径庭。盖鸡鹜之宿业重,故招决定杀果;禽鸟之宿孽轻,故得未定杀果。若登山而网之,是使孽轻者亦招重报矣,其孽非自吾而造乎!《梵网经》云:‘若佛子见异类,当默念云“汝是畜生,当发菩提心!”若不尔者,犯轻垢罪。’则见诸禽鸟,犹当发心救度,反欲网而食之,可乎哉?阎浮提山林树木中,共有四千五百种鸟(出《藏经》)。虽极羽族之变,而其贪生畏死,则一也。彼方藉山以作栖息,乃一旦网之,使其母离子散,招报亦属非浅!禽鸟之死,不止于网,网既不施,则其不得用弩箭火枪,以及毁巢取卵,益可知矣。 下附征事(三条)



鹦鹉始末(《贤愚因缘经》)



舍卫国须达长者家,有二鹦鹉,禀性黠慧,解人言语。见比丘来,先告家人,令出迎送。阿难见之,为其说四谛苦集灭道,二鸟闻法欢喜,栖于树上。以宿业故,为野狸所食;由闻法故,其神生于四王天。佛言:‘此鸟尽四王天寿,当生于忉利,忉利寿尽,生于夜摩,夜摩寿尽,生于化乐,化乐寿尽,生于他化自在,他化寿尽,还生化乐,以至四王。如是往返七次,当生人中,出家修道,一名昙摩,二名修昙摩,成阿罗汉。’



[按]虽闻四谛,仍被狸吞,知定业之难免也;虽被狸吞,终出三界,知佛法之当闻也。彼求生净土者,苟其平日精进修持,发宏誓愿,无论其不能坐脱立亡,纵使蛇伤虎噬,亦何碍其为生西方乎!



鸽得人身(《法苑珠林》)



唐并州石壁寺,有一老僧,日诵《法华经》及《金刚经》。贞观末,有鸽巢于其室,俄出二雏。僧日以饭饲之,后俱堕地死,因收葬之。经旬后,僧梦二小儿谓曰:‘吾等先有小罪,遂受鸽身,近闻法师诵经,当脱此禽身,托生于某村某姓,过十月后,当诞生也。’僧如期往,其家果生二子,呼为鸽儿,两儿并应;一应之后,岁余始言。



[按]初生天者,犹忆宿世之事,迨见天女,遂迷失本心,不复记忆。鸽儿之应,犹是初生未忘耳。



骨节寸断(昆人目击)



昆山东关外三里,有玉柱塔,壁立江浒,上多鸟雀,有童子惯取其卵。一日登其最上层,正欲毁巢,忽失足坠。时有太仓船过,亲见此童从檐际坠下,凡三四颠倒,而后及地,寂然无声。视之,骨节寸断矣(此康熙二十五、六年事)。



‘勿临水而毒鱼虾’



[发明]阎浮提大海江湖中,共有六千四百种鱼(出藏经)。虽极水族之繁,而其贪生畏死,则一也。彼方赖水以为窟宅,乃无故毒之,使其尽歼厥类,可乎!鱼虾所畏,不止于毒,毒既禁止,则其不得用网罟罾钓,以及张簖绝流,更可知矣。 下附征事(两条)



神鱼送子(浙中袁午葵述)



休宁县燕塘村,附近有一大潭。康熙三年,潭内忽产异鱼。渔人捕其小者售之,然其鱼有格外之臭,买者绝少。有一神鱼,遇网即穿,莫之能得。渔人程二恨之,蓦以大铁叉刺鱼,鱼忽跳跃,以尾击伤其目,一目随瞽。程二益愤,将以石灰淹之。鱼遂托梦于里长某,里长随呈县,出榜文禁之。将半月,复梦鱼曰:‘吾奉龙王朝齐云,暂寓潭中,所随甲兵,半已损折,赖汝得以复返,今将别焉!汝固无子,谨以一男,嗣汝之后,用以报德。’明日风雷大作,近潭茅屋,瞬息飞散,神鱼不知所往。



[按]袁午葵先生,于次年到齐云,雇休宁一舟,其舟子,即程二胞兄也。午葵至书于余,而述其事。



鳝救回禄(崇川徐善陈述)



兰溪童际飞,开药肆于崇明。康熙癸丑,买鳝鱼若干放之。数日,梦鳝喷水救火,旁一神曰:‘此酬德也!’寤而不解其故。未几,其邻家失火,延烧将及,忽风转得免。方知为救鳝之报。



[按]是岁,余托徐子塑地藏大士,其明年新正,请像来昆,劄中并录其事,故知之。



‘勿宰耕牛’



[发明](原版本缺五行,每行二十字)牛能代人以耕,不能自免于戮者,其故在于口不能言也!奈何吾具能言之口,能言之手,而不代其号呼乞命,作为短歌,以相感动乎! (附录耕牛乞命歌)



大杖打耕牛,何不勤勤走。耕牛含两泪,一步一回首。颈穿足力疲,有苦难开口。望得田禾熟,牛病毛将秃。不念从前劳,反付屠人戮。耕牛怨莫诉,临去还踯躅。蓦尔吐人言,且拜且啼哭:‘吾到君家来,报君殊不薄。一面小心耕,一面受鞭扑。餐餐唯水草,未尝嫌淡泊。吃尽千般苦,禾头方有谷。谷既在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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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我置鼎镬。君得吾之钱,吾受君之毒。肠断骨犹疼,命在皮先剥。留我过残冬,天当赐汝福。君既有爱子,吾亦怜鞠育。必欲杀我身,劝君饶我犊。寄语贤牧童,莫打耕牛畜。自恨我前生,何故贪牛肉。半斤还八两,此理明如烛。官禁杀牛时,吾受屠人嘱。得钱容私宰,饱得妻孥腹。不想到今朝,酬偿如此速。不见慈心人,化作披毛畜。但见杀生者,临终恶鬼逐。三代不食牛,名列登科录。怨怨递相啖,旋转如车轴。我是作孽报,君莫为其续。后牛哀后牛,苦楚转相属。作此乞命歌,请君三复读。’ 下附征事(两条)



三十二头



舍卫城中,有一长者,其最小妇,名毗舍离,才智无两,波斯匿王以妹待之。其家有三十二子,皆力敌千夫。最幼一弟,乘象过桥,逢宰相子,掷之桥下而伤。乃欲谋报仇,制七宝马鞭三十二,阴藏利刃于内。到毗舍离家,每人各赠其一。而又密奏于王,谓此三十二人,天下无敌,今阴怀异志,利刃在鞭矣。王即索之,信以为实,尽斩三十二人头。函封甚固,送至毗舍离家。而是日毗舍离,正请佛斋僧,见王送函来,谓是助其斋供,欢喜欲开。佛不听许,待僧食竟,佛为说法,毗舍离遂得阿那含果。然后开函,见是三十二头,由断爱欲,不生衔恨。而三十二妇家亲族,皆大豪贵。共集兵马,欲往报仇。王时大恐,趋至佛所,兵遂围绕祇洹,伺王欲杀。阿难问故,佛言:‘过去世,此三十二人,共盗一牛至老母舍,将欲杀之,老母欢喜,为办杀具,食之皆饱。尔时牛者,即今王是;盗牛者,今三十二人是;老母者,即今毗舍离是。由杀生故,多生以来,常被其杀;由老母见杀欢喜故,多生以来,常见三十二人被杀愁苦。’于是三十二妇家,闻佛所言,忿怒顿息,不敢攻王,向王忏悔。王亦释然,不问其罪。



[按]三十二人,生处豪贵,复自有故。佛言:迦叶佛时,有一女人,以香涂塔,三十二人共往助之。故多生以来,常处尊贵,恒为母子。今值佛故,各得道迹。



一牛三还(《感应篇解》)



万历己丑,太原船户王彦须,借富翁某银一两八钱,未偿而死。一日,富翁见王腰系白带,走入牛坊,少顷,报牛生犊,视之,腰下有白纹。牛既壮,使牧人卖之,嘱其止取价一两八钱。路遇何屠,如其价买去。后有农夫,见其强健,欲买以耕田,增价至二两六钱买得。其牛善耕,且不须人照管。一日无故死山岩下,农恨甚。既而知富翁家卖出,因问此牛何故止卖一两八钱。富翁曰:‘此牛即王彦须也,彼所负止一两八钱耳。’何屠闻之,始大悟曰:‘王欠我肉钱八钱,我故多卖其八钱耳。’久之,农亦恍然曰:‘我曾欠王彦须银未还,然则今亦还矣。’因共叹异。



[按]禁宰耕牛,律有明文。每见禁榜徒悬,鼓刀如故者。由于禁之不得其道耳!若其见有牛肉,听各色人等,皆可持赃出首,衙役一无拦阻,随拘卖肉之人,根究杀牛处所,取其盆堂锅灶而拆毁之。且罚其所有,以赏出首者。仍月月遣人密访,自无蒙蔽之患。



‘勿弃字纸’



[发明]人之所以独贵者,以其口之能言也,亦以其手之能书也。手能书,则手亦能言矣。然口之所言,仅闻一室;手之所言,可达万里;口之所言,止于当时;手之所言,可垂后世;口之所言,人以耳听;手之所言,人以目听;口之所言,片时即疲;手之所言,千秋不倦。甚矣!字之有功于人也。世间若无文字,则官吏无以为治,政令无以为凭。岂独家不能家,亦且国不能国矣!人之受恩于字者如此,而谓字纸可轻弃乎!字纸固不可弃,字尤不可弃。不顺乎亲,终身弃去‘孝’字;不友于昆,终身弃去‘悌’字。如是逐一检点,则字之为我弃者,多矣!若夫裹物糊窗,狼藉委置,则所弃者,不过字纸耳。或疑苍颉造字,开万古文字之源。但当天为雨粟耳,奈何鬼复夜哭乎?不知世间文字,既有正用,即有邪用。天之雨粟,因正用也;鬼之夜哭,因邪用耳。 下附征事(三条)



焚经绝后(汇纂《功过格》)



武功县西有寺,内积毁废佛经一藏。康对山少时,与同庠五友,读书其中。时值隆冬,四生用废经以烧炕,一生用以烧洗面水。对山心诽之,不敢言。其夕,康梦三官排衙,盛怒烧经者,断云:‘皆合灭门绝后。’判用水洗面者,削去前程。复责对山云:‘汝何不言?’应云:‘吾年幼,心知不可,不敢言耳!’官云:‘一言劝解,可免罪矣,今姑恕汝。’寤而志其事于书末。不数年,四生合门病瘟疫死,洗面生试辄不利,以训蒙终身。



[按]世间废书,皆可焚化,独佛经不可焚化者。以其福慧及人,远胜世间书籍耳!盖同一字也,其间轻重大小,判若天渊,典谟誓诰,固不可与小说同科也。今以不识字者,与识字者较,则识字者胜矣;以略识字者,与博古通今者较,则博古通今者又胜矣。世间书籍,止能说天下事,不能知天上天外事。若博览佛书,则极龙宫海藏之神奇,前劫后劫之旷远,十方国土之浩繁,皆能略知其概,胸襟迥越寻常。夫以不识字之人,告以唐虞三代之治,尧舜周孔之名,彼必以为惊于视听。以仅读世间书籍之人,示以三藏十二部之文,四十九年所说之法,彼亦以为恍惚难稽。势固然也!又况改恶修善之因缘,教外别传之宗旨,其源皆本佛书,而谓焚化可无罪乎?况复亵渎一至烧炕、烧洗面水乎?将永堕地狱,长劫受苦,永无出期矣!绝门穷困,尚未足以尽其辜也!(炕,北方火床;康对山名海,成化时状元,文行兼优)。



问:‘经之完备者,固不可焚。若既破坏不全,将若之何?’答:‘破极若焚,其灰当用净布包裹,送大江大海中可也。至于卍字,为如来心印,尤不可亵渎。’



捐灰减算(同前)



槎溪朱宁约,字士丰,留心书法。康熙乙丑二月,以微疾亡。知交哭之,忽苏曰:‘吾寿该四十二岁,以平日勤于学字,随意焚化,散弃其灰,不知珍惜,阴司录过,减吾五年,今三十七,数已尽矣。诸君当知字灰,慎不可弃。’言讫,仍瞑目逝。



[按]若云字既为灰,可以捐弃,则道士焚化章奏,皆在捐弃之数矣。至于瓷器、竹木器所绘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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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瓦两头所印福寿记号,往往久滞粪壤中,尤宜禁止。



弃文速果(葛子和面述)



昆庠葛子和,于康熙二十六年,读书于西药师殿之楼下,上为卧室。一日,偶翻溺器,粪浆从板缝滴下,滴污其所读之文,题为‘成□谓齐景公曰’一节。随取所污之文,投之于水,未曾洗涤暴干焚化。而是科首场之第三题,恰是‘成□谓齐景公曰’一节,写至‘周公岂欺我哉’,遗去一字而不知。因而帖出。



[按]焚化秽纸,过犯不小,必洗涤之后,乃可化灰付水。



‘勿谋人之财产’



[发明]各人之财产,由乎各人之福力,并非设谋之可得者。孔子曰:‘富而可求,执鞭亦为;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求且不可,况于谋乎?谋人财产,大抵为室家之计,欲以传之子孙耳。至于为妻孥而作走狗,所弗计矣。《毗婆沙论》云:家中父母兄弟,妻子眷属,唯增贪求,无有厌足。若识得子女是索债之人,室家是怨业之薮,则大梦顿觉,沈屙忽疗矣。岂为其多结冤仇,广行众恶乎? 下附征事(四条)



怨鬼诉母(《怨魂志》)



刘宋元嘉中,诸葛护为元真太守,寻以疾亡。其家眷犹在扬都,仅一长子元崇,扶柩归,年方十九。护之门人何法僧,利其赀,挤元崇于水而分其财。是夜,元崇母陈氏,梦元崇历道其父亡时颠末,及被何溺死之事,悲不自胜;且云行速疲倦,暂卧窗前床上,以头枕窗。梦甚清楚,悲号而觉。遂执灯照床上,果有湿气如人形,由是举家号泣。时陈氏有表弟徐道立,适为交州长史;而徐森之,为交州太守。托其按验,果如梦中所言。乃收其行凶二人,皆置于法。



[按]处心丧三年之会,而为杀越于货之谋,名教负人乎?人负名教乎?



执枪自刃(《绣虎轩次集》)



梁石柱者,睢陵之富室也。有一子,甚爱之。顺治末年,子十九岁,病笃,梁悲痛不胜。子忽直呼父名而告曰:‘吾前生徐州某也,有三百金,与汝前生同贾。吾病痢,于中途如厕,汝乘隙以利刃刺吾胸死。而又自割手出血,证吾家以盗死。吾没后,遂生睢陵王氏,二十年前王某,即吾也。汝后吾三年死,亦生睢陵,即今汝也。昔年吾觅汝不得,偶入县纳条银,忽遇汝于柜间,吾怒甚,夺拳击汝,吾亦不自知其所以也。汝因吾素无一面,反不介意。吾归数日,愤闷而死,故遂生为汝儿,今年十九矣。计吾痘时,汝费若干,延师费若干,聘媳费若干,考试拜门生费若干,其余零星小费共若干,银已还清,但命未偿耳!然汝遇我甚厚,吾不忍言,当别去,弟恐阴府不能宥耳!’遂死。石柱旦夕哭之,语人曰:‘吾子孝而慧,恐吾悲,故设为此言耳。天下岂有父子大伦而如是乎?’未几,手砺一枪,或问之,答曰:‘今年岁歉,吾处穷乡,藉以自卫耳。’一日以柄著墙,以锋著胸,忽大呼曰:‘儿待吾自撞可也!’遂奋身向刃一撞,而枪已入胸七八寸,钉于脊骨之内矣。



[按]阳间有负恩之人,冥府无不偿之债。人知今生之债重,不知来生之债尤重。索现世之债者,居于门首,不敢入内,主人犹恶之嫉之。独至索宿生之逋,则债主直入内房,安然高卧,使欠债者夫妇两人,百般珍惜,乳哺怀抱,迨至年既长大,立将家舍田园,尽行盘折,不留一针一草。回思半世营营,无非借本求息,枉为他人作马牛,岂不愚而可哀哉!



三次投胎(《绣虎轩次集》)



桐城诸生姚东朗,有子十岁,病且死,父母怜之,谓曰:‘汝果无缘为吾子耶?’其子忽作北人语曰:‘我乃山东某僧也,积三十金,为师兄所窥,推吾堕水中,我呼观音大士,即见大士云,汝数合休,且往孽也,遂溺死。地方鸣于官,汝于是时,为彼县令,师兄以吾三十金奉汝,事遂寝。我以沉冤未洗,来为汝弟,即汝亡弟姚嵩绍也,追随二十余年,不能追债,因死而为汝子,十年来,三十金偿矣,我当去。第汝家有一柱杖,我甚爱之,可烧赠我,以足前金之数。我师兄亦因索此金而来,为汝长女,今嫁溧阳潘氏,有娠将产,我死即投彼胎索命矣。’言讫而绝。



[按]此康熙乙卯年,前五月事也。可见六亲眷属无非怨对,方其未说破时,则眼前膝下,皆我骨肉,若被明眼人点破,乃知前后左右,无非索逋之人。世人必欲为索逋者积财敛怨,诚属何心?



以客作子(其邻面述)



太仓镇海卫姜君弼,开米铺,有客马淳溪,以百余金托之,出纳无误者二年,至第三载,托言米为借户所欠,不免有欺负之意。客乃抑郁成疾,逾时遂亡。而姜素无子,未几,妻有娠,及弥月,其邻忽见马淳溪至家,询之姜,乃知已死,俄而收生者出其门,喜曰已得一子矣。



[按]此康熙前数年事。



‘勿妒人之技能’



[发明]财产是夺得去之物,故用谋;技能则无所用其谋,唯有妒而已矣!究之妒人技能,于己何益?徒自增其烦恼耳。技能有二:有有益于世者,有无益于世者。有益之技能,当敬而法之;无益之技能,当怜而戒之,非唯不当妒,并亦无所用其妒也。 下附征事(一条)



十子异疾(《迁善录》)



宋大夫蒋瑗,有十子,一偻,一跛,一挛,一躄,一颠,一痴,一聋,一瞽,一哑,一狱死。公明子皋见之,问曰:‘大夫所行何如?而祸至此!’瑗曰:‘吾生平无他恶,唯好行嫉妒,胜己者忌之,佞己者悦之,闻人之善则疑之,闻人之恶则信之,见人有得,如己有失,见人有失,如己有得耳。’子皋叹曰:‘大夫心行如此,须至灭门矣,恶报岂止此乎?’瑗闻其言惶然畏惧,子皋曰:‘天虽高,而察甚下。若能改往修来,则其转祸为福,不患迟矣。’瑗自此改惕,尽反生平所行,不数年,诸子之疾,渐次而愈。



[按]石祁一语,龟兆反臧;宋景三言,荧惑退舍。此即惠迪从逆,吉凶影响之明证也!迂儒力诋因果之说,直欲使圣贤劝世苦心,归之存而不论,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以入尧舜之道,其兹若人之俦欤!



‘勿淫人之妻女’



[发明]人莫爱于妻女,亦莫恶于淫其妻女;己亦莫爱于妻女,亦莫恶于淫己之妻女。‘恕’之一字,终身可行,彼此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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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当猛省。淫为众恶之门,古来英流才士,因此遭冥谴,犯王章,捐躯命,覆宗祧者,何可胜算!其所以看得破,忍不过者,止因爱心大浓耳!当淫心勃发时,纵律之以名教,惕之以鬼神,惧之以果报,彼但顾目前之快乐,谁知日后之苦辛。余于少年,曾犯此病,痛自刻责,唯恐世人亦或同此,故著《欲海回狂》集劝世。其中多引内典,但揭‘不净’二字,以为宗旨。苟能谛观男女二根,极其污秽,从此竭爱水之源,断淫魔之种,纵有西施在前,视之直如疥癞弥猴,何所容其爱恋!《感应篇》云:‘见他色美,起心私之。’夫既见以为色美,则起心私之者自多矣,然则何如见他丑恶,淫心自然不起之为愈乎?  下附征事(五条)



丑诃美女(《杂譬喻经》)



佛世一婆罗门,生女端正,艳丽无双,乃悬金于外,募有能诃我女为丑者,当与之金。九十日内,竟无募者。引至佛所,佛便诃言:‘此女甚丑,无有一好。’阿难白佛:‘此女实好,何以言丑?’佛言:‘人眼不视色,是为好眼;不听邪声,是为好耳;舌不贪味,是为好口;身不著细滑,是为好身;手不盗他财,是为好手。今此女眼视色,耳听音,鼻嗅香,身著细滑,手喜盗财,如此数者,皆不好也。’



[按]此即贵德不贵色之意也。重在于德,则为姜嫄后妃;重在于色,则为妲己褒姒,邪正之间,兴亡立判。



人是革囊(《出曜经》)



拘睒弥国,有摩因提,生女端正,将诣佛所,愿给箕帚。佛言:‘汝以女为好耶?’曰:‘从头至足,周旋视之,无不好也。’佛言:‘惑哉肉眼!吾观从头至足,无一好也。汝见头上有发,发但是毛,象马之尾,亦皆尔也。发下有髑髅,髑髅是骨,屠家猪头,其骨亦尔。头中有脑,脑者如泥,臊臭逆鼻,下之著地,莫能蹈者。目者是池,决之纯汁。鼻中有涕,口但有唾。腹藏肝肺,皆尔腥臊。肠胃膀胱,但盛屎尿。四肢手足,骨骨相拄。筋挛皮缩,但恃气息。以动作之,譬如木人,机关作之。作之既讫,解剥其体,节节相离,首足狼籍。人亦如是,好在何处?’



[按]秽哉!肉躯也。肉躯之内,诸虫汇聚。据内典云:‘人自出胎后,体中即生极微细虫,为凡目所不见者,共有八十种。此外大而可见者,惟胃中虫耳。世人所食之物,自喉入胃,其虫欢喜,在内低昂屈曲,饮食方消,湿者归于膀胱,渣滓归于大肠,臭秽难近。’今以堂堂丈夫,偏欲于臭秽难近之处,用尽心机,多方留恋,是诚何心?《大宝积经》云:‘菩萨观诸众生,耽嗜淫欲,便作是念,此等众生,曾处母胎,卧息停止,生由产门,如何无耻,共行斯事!’嗟乎!不思则已,思之诚可愧也。



男根不净(《禅秘要经》)



经云:男子周身四百四脉,皆从眼根布散,流注诸肠,生脏之下,熟脏之上,于其两边,盛青色脓,如野猪精,臭恶难近。至阴藏处,分为三支,如芭蕉叶纹,有一千二百脉,一一脉中,皆有风虫,细于秋毫;风虫之外,有筋色虫七万八千,围绕如环。眼触于色,风动于心,心根一动,四百四脉皆动,八万户虫一时张口,眼出诸泪,其色青白,化成为精,从男根出。



[按]佛告优填王:‘世有淫夫,恒想睹女,为欲所使,如奴畏主。贪乐女色,不计九孔恶露之臭秽,注心在淫,吮其涕唾,玩其脓血,珍之如玉,甘之如蜜,故曰欲奴。’



女根不净(《禅秘要经》)



又云:若有众生,贪淫风动,昼夜思欲,如救头然,当疾治之。治之之法,当先观子脏。子脏者,在生脏之下,熟脏之上,有九十九重膜,如死猪胞,满盛恶露,形如马肠,上圆下尖,直至产门。中有一千九百细节,如芭蕉纹,八万户虫,周匝围绕。人饮水时,散布四百四脉,诸虫食之,即吐败脓,其色如血。复有细虫,游戏其内,积之一月,无可容受,所以女人必有经水。



[按]邪淫之人,往往爱观女色,吾正惜其观之不亲切耳!苟能亲切,洞然窥见底里,彼必有不欲观者矣!



引经策发(同前)



佛告阿难,若有四众,著惭愧衣,服惭愧药,欲求解脱者,当学此法,如饮甘露。想前子脏,乃至女根及男子身内诸虫,张口竖耳,嗔目吐脓,静气数息,一一观之,如掌上螺纹,闭目开目,了了皆见。此观成已,欲火自息,纵见天子天女,犹如癞人,自身他身,乃至尽欲界众生,亦复如是。若服此药,是大丈夫,天人之师,不为爱恩大河之所漂没。当知是人未出生死,其身香洁,如优钵罗,人中香象,龙王力士,摩醯首罗,所不能及。



[按]此观成后,又加以九想观,则一片淫心,自然冰释。



九想观



新死   ┌正直仰卧阴寒彻骨

青瘀   │遍体肌肤转成青紫

脓血   │五脏消糜尽成脓血

绛汁   │七窍之中流出臭水

虫啖想但见┤处处钻啮臭不可近

筋缠   │肉已钻空惟存筋骨

骨散   │筋复烂完骨散在地

烧焦   │被火烧焦形状可恶

枯骨   └日暴雨侵仅见枯骨



想到此身结局将来毕竟如斯,试问一片淫心淡否?



邪淫十罪:



常虑彼杀   夫妇不睦   恶增善减   妻子孤寡   财产日耗

恶事被疑   亲友诽谤   广结怨家   死入地狱   妻不贞良



不邪淫者能增五种福德:



多人称誉  不畏县官  身得安稳  死生天上  究竟得道



不邪淫者能得五善神侍卫:



一名贞洁  二名无欲  三名净洁  四名无染  五名荡涤



‘勿唆人之争讼’



[发明]争与讼有别,争者,仅形之于口角;讼,则直见之于词状矣!从来善斗者必死,好讼者必亡。一经失足,身家荡尽;如蛾赴火,欲悔无由。究其所以致此者,大抵非因田房起见,即为斗殴兴波。为田房者,无不爱惜钱财,岂知一经对簿,必致费尽钱财。为斗殴者,无不欲顾体面,岂知一跪公庭,翻成削尽体面。彼讼而败者,固已烂额焦头;即讼而胜者,亦复惊心丧魄。与其身亡家破,始悔横逆之当容,何如理谕情饶,先绝公门之片纸?忍耐者,方为智士;唆人者岂是良民?唆人争讼者,非欲蚌鹬相持,从中取利,即是私仇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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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耳。究竟风息浪平,灼见此中之构斗,岂不枉为小人,自伤阴德乎? 下附征事(三条)



累世未讼(《师古编》)



唐雷孚,赋性仁慈,与物无忤,自先祖枢,以忠厚传家,至孚,凡十一世,未尝讼人于官。后孚登进士,居官清白,位至太子太师,人以为积善之报。



[按]未克有容,先学忍耐,忍耐之久,度量自能宽和。昔谢逑,性恶词讼,邻有侵其地者,或劝其诉之官,逑笑曰:‘彼占得地耳,安能占得天?’遂不与较。量小者乌足语此?



见机免祸(汇纂《功过格》)



和州某村,有居民,养鹅百只,一日,因食其邻稻,被其击死至五十余只。民妻见之,始亦甚怒,忽转念曰:‘设或成讼,力不能胜,必欲胜之,所费甚多,且我夫已醉卧,倘或闻之,必起相殴。祸且不测,不如忍耐。’立命以鹅腌之。次早,邻人忽自暴死,其夫醉醒,知之,乃云:‘设昨日早使我知,我必乘醉去殴,今日破家必矣!’



[按]人于忿怒之时,忽作退一步想,便可保全身家性命,消释烦恼怨家。观于民妻之一忍,所全不既多乎!昔范文正公云:‘心中忿怒不如休,何须经县又经州?纵然费尽千般计,赢得猫来输去牛。’



贵子忽夭(《感应篇》)



苏州府吏何应元,生子名绅,方四岁,至外祖家,路经淩家山,至更余,忽见人马灯火来,遇儿至,即惊避曰:‘何爷在此?当避之。’于是人马灯火,俱从他道去。乳母回,述其事,应元以子必贵。年十七,忽双瞽。应元恚甚,闻直塘有道士能招神,因叩之。神附乩云:‘汝子应得科第,只因汝作吏时,受人之贿,曾造款单陷数人于狱,天绝尔嗣,此子将生有德之家矣!’未几,绅果死。



[按]与我有缘,方为子孙,有缘之中,贤愚毕备,存乎人之自招耳。赫赫贵胄,竟以一款单杀之,可哀也已!



‘勿坏人之名利’



[发明]名者,立身之具;利者,衣食之源。求之甚难,坏之甚易。于欲坏之时,想到求者之辛苦,忍乎不忍。逆风扬灰,往往先污其体;仰口唾人,有时反堕于面;理势固尔!是故坏人之名者,显然损自己之品望;坏人之利者,隐然消自己之福缘。 下附征事(一条)



入闱偿业(《闱中共见》)



合肥许某,望族也,其兄曾为某省学政。有保等士子,勉措二百金,托许拔在三等。许收金诺之,偶以多事遗忘,未与干事。比案发,而此友竟置六等。其人自念名利两失,遂缢而死,妻亦抑郁病故。至康熙庚午,许某入场应试,自见其人立在号房内,顿发昏迷,自解考具上所结红线,逐一接长,系在颈内,自悬其身于号口,颈中只有一线,而两足已离地尺许,舌随吐出。号军急禀监临,时监临者,为总宪传公,敕号军速解救苏,许乃发狂作鬼语,因备述昔年得财误事颠末。俟门开,拔归寓所,未几,复于寓所缢死。



[按]一线而悬一人,岂复理之所有?而许某之事,固已万目共睹矣。乃知业果到来,报应诚有不可思议者。推而极之,末劫三小灾到时,人触草木,皆如利刃,尽遭其难。而世尊受木枪之报,以尺许之木,能穿破大青石,而且处处相随也,岂不益信?



‘勿破人之婚姻’



[发明]男家曰婚,女家曰姻。婚者,取昏夜之义,言此礼但当昏夜行之,不可施之于白昼也,有惭愧之意焉。姻者,取因人之义,言当因人以敦伦理,因人以为荣枯也,有从夫之意焉。婚姻之事,两姓合好,以之上承宗绪,下启后昆,中洽亲属,因缘非小。大抵此事,皆定于宿生,非独自己不能主,即两家父母,亦不能主。从善缘而来者,其和好之念,不遂不休;从恶缘而来者,其毒害之情,不结不止。固非人力之所可破也。要其所以欲破者,不是出于挟仇,即是起于嫉妒。无论破于未成之先,或破于既成之后,其罪一而已矣。有意破人,固是不可,然而相女配夫,相夫配女,则又不可不慎。或年齿悬殊,难必齐眉偕老;或贱良各别,并非户对门当,是亦未可草率。至于室家之贫富,相貌之妍媸,则非所当计矣。 下附征事(两条)



得书改过(《孙侍郎记事》)



侍郎孙公,初名洪,少时与一窗友,共游太学,相订两家音信至,各无隐匿。一日窗友得家书,秘不示孙,诘之,乃云:‘书中偶有一语,恐败兄之意兴耳。’固索之,乃出其父手书云:‘昨梦至一官舍,依稀见过登科录,汝与孙洪,皆列名籍内,但孙兄名下,有一行朱字云:某年月日,为某姓人写一离书,因被天谴,削去其籍。’孙遂愕然,友问:‘果有其事乎?’孙曰:‘此近日事也。弟在某州,适见翁媪两人,相诟求离,无人代笔,倩(*请人做某事)余属稿耳,初无他意。’友曰:‘梦境恍惚,未足介意,况才学如君,何投不利?’及就试,友果高捷,而孙已下第,方信前梦不诬。孙因怏怏,友曰:‘劝君勿忧,待弟西归,仍为合之,何如?’因问翁媪里居姓氏,寻至其所,夫妇俱未有偶,乃为具道前事,置酒合之如初,随驰书报孙,孙不胜感悦。其后孙以太学内舍生,免省试,历跻膴仕(*高官厚禄),屡典大郡。所至遇有离婚之事,辄为宛转调护,多所曲全。



[按]宋末,临川王某,妻梁氏,被元兵掠去,不屈而死。越数年,夫谋更娶,议辄不谐。夜梦故妻,曰:‘吾已生某家,今十岁矣。七年后,当为汝妻。’明日遣人迹之,果然,乃以礼致聘,一言而合。然则夫妇因缘,其容轻破乎?



离书现果(《劝惩录》)



顺治戊戌科会试,点名时,有浙江孝廉某,笔中搜出离婚书稿,监临大怒,杖而枷之,革去举人。叩其故,乃其窗友,欲得某人之妻为妾,孝廉为彼画策。先诬之以恶名,令其夫怒,欲出妻;然后从中说合,代其写就婚书,误将其稿塞入笔中也。



[按]甚矣!天条之最恶破人婚姻也。无论既婚之后,不可轻言离异;即未婚之前,如或已定,亦不可变更。昔昆邑有一旧姓,贫而无子,止生一女,薪水之计,皆其义仆周给。历有年月,家主深感其惠,还其券而优礼之。而义仆适有一子,聪秀,主人欲与结婚,固辞不敢,强而后从,彼此甚相得。未几,主人夫妇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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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为劫取。又云:造作过制,非商贾所宜。遂没其木筏入官,处以重典。宏某临刑之日,命妻子多具黄纸笔墨于棺中,又书少卿姓名数十,吞之。方过一月,少卿忽见宏某来索命。初犹捍避,以后但言乞恩,呕血而死。凡诸狱官,及主书舍人,预此狱事者,几月之内,相继夭亡。皇基寺营构方讫,随遭天火,柱木之埋在地下者,皆化成灰,无有留余。



[按]甚矣!末劫之福德渐减,货物渐低也。自梁至今,不过千余年耳,此时求深山中二十余丈之木,已不可得,况五十丈乎?总是人愈贫,则财木之遭斧斤也愈急,矧又加以地力之渐薄乎?隋唐以前,稻禾之穗,皆长盈尺。而菜果之甘美,花卉之香艳者,渐渐今不如昔。嗟乎!此种事理,措大有所不知,即或告之,又有谁信之?



仆犬证赃(汇纂《功过格》)



柳胜,字平之,卯金乡人也。滥膺仕籍,武断乡曲。性贪恶,苟可得财,虽亲戚弗顾。适有殷述庆,莅兹土,两人同恶相济,得镪(*钱币)中分。遭其毒者,无不哭诉于神。未半载,柳胜暴死,死时七窍流血。不数日,述庆亦以恶疾暴亡,入敛偶迟,遍体虫出。胜一老仆,忽与一家犬,同日毙。越一宿,老仆蹶然坐起,告妻子曰:‘吾适至冥间,见王者坐殿上,吏卒传命甚严。阶下押二人至,即主人与殷某也,榜拷笞掠,不忍闻见。又敕吏取一薄至,即记吾为主人领钱之数,而黑犬则又常随我出以领钱者也,故并勾吾与犬以为证。俄而,殿上呼曰:“柳胜、殷述庆,押入地狱,不以赦原!”特放我还阳者,盖欲籍我以宣示世人耳。’



[按]殷令当权,已是播恶于众,况复加以助纣为虐者乎?泥犁之报,固难免矣!



因辱致毙(谈公济述)



昆山角直镇邱孟华,其甥为邹寿,家庭不睦。孟华曰:‘不如以官法从事,或可辱之。’遂嘱其子圣时,以名帖送当事,受杖公庭。寿与圣时为表兄弟,见其用官势以辱之,大恨,遂发狂疾,后复缢死。越三年,圣时得疾,百药不效,忽邹寿附于身,备述前事,且言欲以刀刺圣时。亲戚视其胁下,果若有伤,因慰之曰:‘汝今已死,不可复生,盍若以忏力度汝。’鬼曰:‘事已发东岳,余亦无可奈何,即日审矣,必同汝去也。’不逾日而卒。



[按]此康熙丙子年八月二十三日也,余复以此事,访诸其亲友,与谈姓之言同。



‘勿恃富豪而欺穷困’



[发明]富豪穷困,各有因缘。虽其所以致此者,皆由宿生自己之故。然就现在境遇,则苦乐天渊矣!人处富豪之地,宜常存忠厚之心,危惧之想,兢兢自持,每事哀怜穷困,方增自己之福。若因其可欺,从而屈抑之,驱使之,淩虐之,或以巧计笼络之,或以重息盘折之,则此中不可问矣。况赀财田产,反覆去来,今日荒烟蔓草,即当年之舞榭歌楼,安在富豪之不转为穷困乎?则何如早存厚道之为愈乎?



富豪之人,本欲长据富豪之境,惜乎反种穷困之因。其患只在不知因果,忘却本来耳。《譬喻经》云:‘智者思惟财物,不可久保。譬如失火之家,智者明知火势,火未至时,急出财物,舍虽烧尽,财宝全在,更修屋宅,广开利业。智人植福,勤修布施,亦复如是。愚惑之人,但知惜念,匆匆营救,不量火势,荡然灭尽。屋既不救,财复丧失,悭吝之人,亦复如是。’乃知不欺穷困,正所以善保其富豪也。 下附征事(两条)



不欺穷困(《感应篇注证》)



麻城县一缙绅,积赀千金,将赎二十年前所卖之产。子方十二岁,知之,问父:‘得吾之产者共几家?’父曰:‘约二十余家。’又问:‘彼家得业后,所费几何?’父复以中席杂费告之,子乃徐言曰:‘如是赎来,彼家吃亏甚矣。纵使赎归,必伤阴德。且吾有银,何患无田?必欲争取二十余家养命之产也!况小家之置产也难,吾家之得田也易。纵使彼家,即以原银置田,亩数只存一半。矧银钱到手,易于花费乎?’父默然良久,乃云:‘吾儿所言甚是有理,但墓旁之田一十八亩,定当取赎,以供祭扫,余则不必矣。’子曰:‘审如是,当以时价平买,不必向之言取赎。’父亦从之。由是乡人感激,常在猛将小祠中祷祝。后其子十八岁,即联捷,以部司擢严州守。一日骑马过桥,马跃渡河,忽见空中猛将手扶,端坐桥旁,方悟向来乡人祷祝所感。后享年至八旬有余。



[按]按契赎田,其理甚正,似亦无损于人。乃以如此弱龄,而能推见至隐乃尔,宜其神人交敬,福寿兼隆也。



动人恻隐(《功过格》)



衡湘梅公,初为固安令。一日有内监,馈公豚蹄,乞为追负。公烹蹄,召内监饮。并呼负债者至前,诃之,其人诉以贫。公叱曰:‘贵人债,敢以贫辞乎?今日必偿,少迟,死杖下矣!’负者泣而去,内监意似恻然,公复呼来,频蹙曰:‘吾固知汝贫,然则无可奈何!亟卖尔妻与子,持钱来。但吾为民父母,何忍使汝骨肉骤离,姑宽一日,归与妻子诀别,此生不得相见矣。’负者不觉大恸,公泣,内监亦泣,辞不愿偿,遂毁其券。后公至侍郎,功名特显。



[按]既不徇内监之嘱托,复不伤内监之情面,使一片贪暴之心,潜移默化者,其机止在动其不忍之良耳。



‘善人则亲近之,助德行于身心;恶人则远避之,杜灾殃于眉睫。’



[发明]善人恶人,分明吉凶二路。言乎气味,判若薰莸;言乎品类,势同枭凤。故曰:‘近朱则赤,近墨则黑。’自然之理也。善人所修者德行,亲之近之,便有熏陶渐染之功;恶人所酿者灾殃,远之避之,自无朋比牵连之祸。自天子以至庶人,未有不以亲贤远奸,为第一要务。良由观感赞助之力,默移人之性情者居多耳。善人非必时时行善,然动静云为,较之恶自远矣;恶人非必事事为恶,然语默作止,较之善自远矣。且如吾欲作一善事,济一贫人,放一生命,善人见之,必多方赞成,以为此举必不容已;恶人见之,必无数阻抑,以为此事极其迂阔。言之者既已谆谆,听之者能无跃跃?吾知随之转移者多矣!孟母教子,必欲三迁,恶其习也。圣贤尚尔,何况庸人?岂惟人类,即异类亦然。昔华氏国有一白象,能灭怨敌,人若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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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国令象踏死。其后象厩为火所烧,移象近寺。象闻比丘诵《法句经》,至‘为善生天,为恶入渊’之句,象忽悚立,若有觉悟。后付罪人,但以鼻嗅舌舐,不忍踏杀。王知其故,移象至屠肆之处,象见屠杀,恶心复炽。然则见闻所系,顾不重哉?



见善人,不独自己当亲近,即教其子弟,亦当亲近;岂惟教其子弟亲近,凡系一切亲戚知交,可以与之一谈者,皆当教其亲近。见恶人,不独自己当远避,即教其子弟亦当远避;又岂惟教其子弟远避,凡系一切亲戚知交,苟能进以忠言者,皆当教其远避。何则?善恶两途,不容并立。人若不近君子,必近小人。由善入恶甚易,改恶从善甚难。每见里巷小民,群居终日,言不及义。有以酗酒撒泼,而致破家身亡者;有以好勇斗狠,而致破家亡身者;更有溺于赌博,耽于声色,而致破家亡身者。此中招灾酿祸,举目皆是。原其弊,始于二三知己,一时高兴,转相效学而然。初不料其祸之遂至于此也。假令以亲近匪类之心,亲近善类;以结交匪类之财,结交善类;则其进德修业,转祸为福,正未有艾!夫何计不出此?乃以父母妻子甚爱之身家,不思慎于保守,徒供匪类之丧败,良可痛惜!则与其悔之于后,不若慎之于始也。 下附征事(三条)



执贽十往(见本传)



宋马伸,字时中,弱冠登第。崇宁中,禁元祐学术,其党为诸路学使,专纠其事,程门宿学老儒,皆惧而解散。时伸自吏部,求官西京法曹,锐然往依。先生恐其累彼也,却之。伸执贽十往,礼益恭,且曰:‘使伸得闻道,即死何憾?况未必死乎!’自此出入三年,凡公暇,虽风雨必赴。同僚或以非语中之,公悍然不顾,多所进益。



[按]是时群议惶惑,同人惧其及祸,伸遂欲弃官往投。人皆闻而壮之,以为有志于学,其为德业之助何如!



遇恶不校(娄东人述)



太仓词林王宪尹,讳吉武。康熙壬子秋,甫登贤书,夜从远道归,将近里门,忽有酗酒无赖,遇之于道,执而问曰:‘尔是何人?’持刀欲斫之。王敛容曰:‘吾是王某,即新科中式者!’其人曰:‘吾正欲杀新科王某耳。’犯之益力,赖邻里狂奔扶救,得脱。归至家,不与家中言其事。明日,无赖酒醒,惶恐惧罪,以为必闻之官,将置于法。急同邻里数人,踵门请罪,先生闭户却之,以为吾昨夜并无其事。此辈不知所出,惘然而退。



[按]有德者必能有容,以其涵养之粹也;有福者始能有忍,以其度量之宏也。夫以少年得意之人,猝遇暴逆于暮夜欲归之际,不惟不与之校,并不露于家庭之内,是非特见恶人而远避,且并忘远避之见矣。



党恶杀身(昆山共知)



昆山甫里镇马继,自恃拳棒,结拜兄弟数人,日事杯酒。邻近有贾人,家本饶裕,二子误入其党。一日,马见客人钟聪,在镇收钱数百千,欲劫之,邀其党同行,二子不知其故。舟过莲花墩,尾客船,数人从后钩住,尽劫其钱。钟客登岸号呼,近岸乡民,四起逐之。适遇捕盗船到,协力擒拿,无一免者。马继等先后死狱中,止存陈贵、顾祖、朱二,于康熙十一年七月,枭斩半山桥上。贾人二子,有口难辩,竟限大辟。



[按]又有一人,受人所赠之衣,不知其为盗也,后失衣者,执以闻官,竟毙于狱。然则见恶者,可不凛然知惧乎!



‘常须隐恶扬善’



[发明]奸人早作夜思,不遗余力者,恶之实。而其消沮闭藏,惟恐人知之者,恶之名。恶而不隐,势必转相传播,无地自容。先哲有云:‘闻人有过,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而闻,口不可得而言。’大哉!仁人君子之论也。彼轻薄庸流,往往喜闻人过,惯以传述之词,据为确实之论,甚至粉饰增添,丧人名节,其有不显遭人祸,阴受天诛者,几希矣!恶之在细行者,固当隐;恶之在大节者,尤当隐。恶之在男子者,固宜隐;恶之在妇女者,尤宜隐。恶之在自身者,固不容不隐;恶之在祖先者,尤不容不隐。总是恶名愈大,则吾隐之之功愈大。其无志隐恶者,皆其无福隐恶者也。



孔子论益者之乐,必曰:‘乐道人之善。’道之云者,即扬之谓也。善言善行,人之所难。苟有一德,人即传播,则善者益进于善,此即与人为善之意也。是故善在圣贤,可以鼓励风俗;善在乡党,可以式化顽愚。其机全在揄扬赞叹,不没人善之心而已。‘善’字所该甚广,当兼言行大小,远近闻见而言;‘扬’字所该亦广,兼笔舌劝化,自作教他而言。 下附征事(三条)



宿世口业(《发觉净心经》)



佛在祇洹说法,有六十初发心菩萨,共到佛所,五体投地,悲泪如雨,各问宿世业缘。佛言:‘汝于拘留孙佛时(贤劫千佛中第一尊佛),出家学道,道心减灭。其时有信心檀越,供养二法师,极其钦敬。汝于是时,生嫉妒心,在彼檀越所,说法师过,令彼渐生轻慢,断其善根。以是因缘,堕于四种地狱中,若干万岁,后得为人,五百世中,生盲无目,愚痴无智,常为人之所鄙贱。汝等将来命终后,于五百岁正法灭时,尚当生于恶国恶人之处,为下贱之人,被他诽谤,迷失本心。过是五百岁,然后灭尽一切业障,得生于阿弥陀佛国,极乐世界,时彼如来,方授汝菩提之记。’



[按]毁谤三宝,拨无因果,与弑父、弑母、弑阿罗汉等,同为第一等重罪。以其断人善根,障人慧眼也。世俗见人斋供僧尼,未有不发阻挠之言。盖有二故:一则资性刻薄,以讥评讪笑为才干故;一则昧于三世,不知三宝为大福田故。



口业余报(《杂宝藏经》)



罽宾国有一罗汉,名为离越,山中坐禅。有人失牛,寻踪而至。时值离越煮草染衣,其衣自然变作牛皮,染汁自然变作牛血,所煮草自然变作牛肉,所持钵盂,变作牛头。牛主遂送官禁狱。在狱十二年,恒为狱监饲马除粪。业缘将尽,离越弟子,遥见其师在罽宾狱中,即来告王。王令狱中有僧,听出。离越闻之,须发自落,踊身虚空,作十八变。王大惭谢。离越自言:‘我于往昔,亦曾失牛,诬谤罗汉,一日一夜,故堕三途,受苦无量。余殃未尽,今得罗汉,犹被诬谤。’



[按]罗汉已断后有,犹不免有余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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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尚有怨对在也。然须知罗汉所受业果,与世人所受业果,固是悬绝。譬之诸天共器,食判精粗;三兽同河,渡分深浅,未可以一概论也!



绮语花报(沈永思说)



宜兴潘书升,讳宗洛,康熙甲子年秋,梦至关帝殿,适在散卷,唱首名人到,随即踢下,第二名,乃即己也,唱第三名、第五名俱不到。又见壁上挂一黄榜,榜首之名,乃‘为楫’二字,独不见其姓。俄而赤面者,提其首所戴盔,加于潘首。觉而讶之。及榜发,潘果得元。因遍访名‘为楫’者,既而知为娄县之傅鹿野。特往拜之,而傅素有文誉,主司果拟第一,首二场文,评阅甚佳,因失第三场卷,遂至摈弃。盖傅之为人,有口才,生平最多绮语,好扬人短,故得斯报。揭晓后,主司甚爱其文,特请会面。自后傅怏怏抱恨,不逾时,而以鼓胀暴亡。



[按]文人口业,绮语独多,他人刺心之事,彼偏能以谈笑出之,在我之口头愈快,则在彼之抱恨愈深。每见慧业文人,往往贫穷彻骨,潦倒不堪,甚至反不如负贩小民,得以稍安其衣食,岂必尽属生前之故乎?苟能立心仁厚,常以隐恶扬善为怀,则口四恶业,不期寡而自寡矣。



‘不可口是心非’



[发明]口司出纳,食进于口,所以养其身;言发于口,所以养其心。心口相符,是非乃当。不然,则诈伪叵测,纯以机械用事,未邀有口之功,先蒙有口之过。负于口者实多矣。口不能思,而心能思,口常受役于心。故出伪言者,口也;使之出伪言以欺人者,心也。人于接物之时,不能表里如一,其过不在口,而仍在心。但使心地如青天白日,则口头自不至覆雨翻云。君子但当反求其本而已矣。 下附征事(两条)



咒诅酷报(《贤愚因缘经》)



佛世有微妙比丘尼,得阿罗汉果,与诸尼众,自说往昔所造善恶果报。曾于过去为长者妻,其家巨富,自无子息,妒妾生男,私自杀之,其妾怨詈,乃自誓曰:‘我若果杀尔子,使我夫为蛇螫,所生儿子,水漂狼啖,自食子肉,身现生埋,父母居家,失火而死。’自此没后,堕于地狱,受苦无量。地狱罪毕,为梵志女。怀孕弥月,同夫至父母家。中路欲产,宿于树下。忽有毒蛇,螫杀其夫,妇哭之闷。俟天初晓,手携大儿,复抱小儿,涕泣进路。适阻大河,无舟可渡,乃留大儿于此岸,先抱小者置于彼岸,复入水中来迎大儿。儿见母来,赴水抱母,遂为漂去。还取小儿,狼来啮去,血肉淋漓。不觉肝肠寸断。路逢一人,是其父母相识,告以所苦,且问父母平安否。曰:‘近日失火,一门尽死矣。’后复适人,娠身欲产,夫饮酒回,正在分娩,无人启户,夫破门入,擒妇毒殴,随煮小儿,逼令妇食。妇畏夫故,强吞一口,痛入心肝。因弃夫逃,止波罗奈国,息一树下,有新丧妻者,遂为夫妇。经于数日,夫忽命终。时彼国法,若其生时,夫妇相爱,夫死必为殉葬,遂复生埋。适有群贼,旋来开冢,因而得出。妇自念言:‘宿有何罪?数日之间,连遭奇祸!’闻释迦如来,在祇洹中,即往佛所,求哀出家。由于过去施辟支佛食,发愿修行,故于今世值佛,得成罗汉。



[按]惨哉!数日之间,连遭如此奇祸也。快哉!遇佛出家,竟成罗汉也。一则以口是心非,咒诅求直之故;一则以施食发愿,欲求出世之故。故曰:‘祸福无不自己求者。’



一目准誓(《宋鉴》)



宋钦宗北狩时,既成和议,显仁皇后将还,帝挽手泣曰:‘吾若南归,得为太乙宫使,足矣,他无望也。’后誓曰:‘吾归后不来迎汝者,当瞽吾目。’比至,高宗殊无迎复意,后怃然,不敢力言,不久失明。广募医疗,莫之能治。后有道士入宫,将金针一拨,左目顿明。后喜,请更治其右。道士曰:‘后以一目视,一目准誓可也。’后竦然起谢,道士竟去。



[按]轻诺者,必遭人怨;轻誓者,必受天诛。显仁后之不得践言,非负约也,迫于势耳。向使痛哭流涕于高宗之前,上意必不可强,后亦可无负厥心矣。不能出此,而第准之以一目,何尝不原其情而罪之乎?



‘剪碍道之荆榛,除当途之瓦石’



[发明]荆榛碍道,必触人衣,剪之则利于行走;瓦石当途,必伤人足,除之则便于步趋。于此留神,则一举足而不忘利济可知。况以明眸之人,而当白昼,其剪除之功犹小;若暮夜昏黑,或两目失明,则剪除之功犹大。甚勿以其善小而不为也。由剪除之心推之,则豪强当道,奸宄弄权,公门有把持官府之吏,村落有武断乡曲之人,必当排击斥逐,不遗余力可知。由剪除之事广之,则田间有碍路之深草,岸上有拂纤之小树,水滨有未烂之木椿,河边有坏舟之大石,港内有捕鱼障蟹之簖帘,必宜多方设法,尽除其害可知。



荆榛瓦石,皆是眼前障碍,不能顺利之物。良由世人心多障碍,不能予人以顺利。以故生此浊恶世中,所见每多如此。余读《起世因本经》,见金轮王出世时,海中自然现出宝阶,能周行四大天下。轮王没后七日,宝阶遂隐。此轮王之福力使然也。又见《大悲经》云:如来行路时,能令大地高处自下,下处自高。一切丛林、坑坎、瓦石、臭秽,自然扫除。一切香花树林,倾侧向佛。如来过后,辄复如旧。可见一切境界,皆由心造。今人生于荆榛瓦石中,惟恐人受荆榛瓦石之害,而能代为剪除,直是种净佛国土之因,岂特人天福报乎! 下附征事(两条)



拔荆得金(《阴骘文注证》)



临川民周士元,入山采茶,被荆棘钩衣,向前跌踣,木刺入肉,流血不止。因念同伴诸人,俱由此路,恐亦被伤,乃忍痛坐地,用力拔去荆条。根下闪烁有光。视之,乃黄金一锭。持归作本贩卖,三年之后,遂成富室。



[按]世间尽有毒草恶木,力能伤人害物者,若遇见此,但当披去,不可栽培。



梦人赠桂(同前)



元周德,家贫好善,遇途间秽滑之物,及砖瓦石片,有碍行路者,必扫除之。见跛眇之人,必扶掖之。种种善事,力行不倦。后梦老人,折桂花一枝,赠之,曰:‘赐汝贵子,以酬汝劳。’后果生子,弱冠登第。



[按]不受瓦石之累,不知拔去之功。犹记康熙四十七年,苏郡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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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民载道。有人贩糙粞一船,行至长洲沙河口,不知水中有大石,顺风扬帆触之,其舟立破。粞沉河底,舟人俱入水中。时已隆冬,冻馁几毙。至第二日,方雇小舟,捞出水粞,仅存其半,而贩粞两人,皆破家矣。乃知捞出河底碍舟之石,其功尤大。



‘修数百年崎岖之路’



[发明]名之曰路,必有无数人往来;路而崎岖,必有无数人不便于往来。一日不修,则一日不便往来;数百年不修,则数百年不便往来。若今日能修,则自此以后,数千百年,日日便无数人往来;就无数人中,于大风大雨,便其往来;于重担行李,便其往来;于暮夜昏黑,便其往来。隐然免无数老弱之惊惶,隐然省无数瞽人之跌扑。厥功顾不巨耶?崎岖之路,本就陆道而言,若推广其说,则川源之淤塞,溪涧之迂回,一应阻碍舟楫之处,即崎岖之路也。其法在于因利乘便,设法疏通,使后人永享其惠,亦即修数百年崎岖之路矣。 下附征事(两条)



七十里塘(《昆山县志》)



昆山至和塘,自县治以西,达于娄门,凡七十里,通连湖荡,皆积水泥涂,无陆地可行,甚为民患。由晋唐以来,不果修筑。宋皇祐中,有人建议绘图以献,亦不果行。至和二年,主簿邱与权,始陈五利,力请兴作。既而知县钱公纪,复言之。乃率役兴工,始克成塘,遂以年号为名。开通河港,凡五十有二,以泄横冲之水。上设桥梁,以便行人来往。至今犹受其惠。



[按]所谓五利者,一曰便舟楫,二曰辟田野,三曰复租赋,四曰止盗贼,五曰禁奸商也。夫以如是之大役,由於邑尉之创始,卒贻后世无穷之利。然则留心民瘼(*疾苦)者,岂必专籍爵位之崇高哉?



熔锡灌闸(《清河家乘》)



昆山张虚江,讳宪臣,嘉靖间,为浙江宁绍台道。方赴任,例送调和,及下马饭银,虚江概却之,居官一尘不染。尝曰:‘吾只饮浙江一勺水,庶吾子孙亦得宦此。’后其孙泰符,讳鲁唯者,果为绍兴知府。时府城五六十里外,有星宿闸,为一府水旱所关,乃朱买臣所筑。其地濒海,有二十八洞,延袤三四里,水势最急,修补甚难。一钱太守修后,日就坍毁。屡筑屡坏,民甚苦之。张公相度形势,以为筑石非可永久,乃熔铅锡以灌之,其桥石与闸铸成一块,约费巨万,至今屹然不动。绍民乃以神祠之。厥后泰符亦升宁绍台道,继为方伯(*地方长官),累迁至七省总漕。仕宦总不离浙,人以为虚江清正之报。



[按]虚江先生之父,南麓,因其先世出方孝儒门下,避罪于长洲之唐浦,子孙业农,每以读书为讳。一日出外,见路傍遗一囊,挈之甚重,约有三四百金,不敢启视。停舟岸下三日,见一人仓皇寻至,询其的实而反之。于是暮年生虚江,其母管夫人,怀孕十六月而生。幼时过目成诵,冠弱即登嘉靖会魁,子孙科第不绝。



‘造千万人来往之桥’



[发明]地上有河港,划断南北东西,使行者望洋浩叹,一旦济之以桥梁,是犹绝处逢生,不舟而渡也。谓建桥者非大功勋事乎?岂止千万人往来乎?修造桥梁,是渡人于川涧;布施作福,是渡人于贫穷;改恶修善,是渡人于患难;勤学好问,是渡人于愚痴;修行学道,是渡人于生死。内典称六波罗蜜,即所谓六度之意也。 下附征事(四条)



海神示约(《万安桥记》)



福建洛阳江,地形濒海,旧设海渡渡人,每遇风波,溺死无算。宋大中年间,有舟将覆,忽闻空中曰:‘勿伤蔡学士!’已而风浪顿息,一舟无恙。询之,舟中无姓蔡者。止有一妇,厥夫姓蔡。时妇方娠已数月矣,心窃自异,即发愿云:‘若所生之子,果为学士,必造舆梁,以济渡者。’后生子,即忠定公襄,以状元及第,出守泉州时,母夫人犹在,促公创建此桥。公念水深莫测,且潮汐频至,何以兴工?于是因循者年余。母夫人促之益力。公乃移文海神,遣一隶卒赍去。其卒痛饮大醉,投书海中,酣卧海上。醒后视之,书已易封。公启视之,止一‘醋’字,翰墨如新,公恍然曰:‘神其命我二十一日酉时兴工乎?’至期,潮果退舍,泥沙拥积丈余,潮之不至者,连以八日,遂创建此桥。其长三百六十丈,广一十有五尺,共费金钱一千四百万,因名之曰万安桥。



[按]时董其事者,有卢实、王锡、许忠,及释氏义波、宗善等十有五人。独言蔡公者,因其为之倡也。



延龄裕后(《善余堂笔乘》)



程夷伯,年二十九,一夕梦其父谓曰:‘汝今年当死,可求觉海救之。’夷伯醒而惘然。一日遇见一蜀僧,善相术,叩其字,号觉海,问及寿算,曰:‘君年甚促,恐不能至明岁矣。’夷伯固恳之,乃觅水一杯,呵气入其中,令夷伯饮,且曰:‘今夜若有吉梦,可即报我。’是夜,梦至一官府,左廊下所立男子、女人,皆衣冠整肃,有喜悦状;右廊所立,皆枷锁缧绁之人,哀号涕泗。旁一人云:‘左廊是修建桥路人,右廊是毁坏桥路人,若要福寿,自可择取。’夷伯遂发心修补桥梁道路,不遗余力。后复见觉海,曰:‘寿已延矣。’后夷伯年九十二,子孙五世昌盛。



[按]造桥与拆桥,明明两种人;善报与恶报,明明两条路;若说因果虚,必定遭奇祸。



建桥福果(昆邑共知)



昆山周季孚,富而好善,中年无子,后迁至苏郡,遇一异人,告曰:‘汝命数无子,必欲求之,当修造桥梁三百,便可得子。’周曰:‘吾无其力,奈何?’或曰:‘桥不拘大小,亦不必创造,但能修补缺略,亦可凑足其数。’周欣然从之。欲造者造,欲修者修,略无难色,恰满三百之数,而周已六旬矣。其后连举三子,皆为名儒,其一则息关蔡先生之婿。公之没也,在康熙四十九年,时已八十有四。



[按]一桥既成,犹能济人无数,况三百乎?宜其转无后为有后,命数不足以敌其福报也。



毁桥获谴(金陵共传)



江宁贡院前,为秦淮湖,素无桥梁,行人以舟为渡。康熙甲辰,有巨商涉此渡,适乏渡钱,舟子逼勒之,商怒曰:‘吾于此建桥甚易,岂靳一钱乎?’舟子争论不已,哄然市人咸集。商即以二千金买木石,其工匠,则一僧募焉。僧乃露栖其处,以董其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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