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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瑾先生海上笑生死 (负荆岂尽愧疚意 却留生死一笑缘) (马笑虹 顾红梅) 因日前本报(《新闻晨报》)在一篇悼念一位文化名人的报道中,误刊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的照片,解放日报报业集团社长尹明华携本报总编辑毛用雄一行于2月27日晚赴南先生的临时寓所,登门致歉。 耄耋之年的南先生,身穿中式长袍,目光清亮,神情如青春顽童。对这一常人难以释怀的事情,南先生却洒然一笑,神秘地掏出一张纸片, 原来这是一幅自挽的对联:未免无缘意气却从身后见,不堪玩弄死生反被小儿嘲。南先生幽默地为后辈们解释此联,见误刊其照片的年轻编辑在一旁羞愧难当,战战兢兢,就慈爱地招呼她过来,朗声笑曰:合照留念。 南怀瑾先生资禀超脱,无论在抗战年代,倥偬戎马;或是云在青天水在瓶的岁月,参禅修道;还是研习经史子集的日日夜夜,著书立说……南先生都不为物羁,谦虚地笑称自己是“一无所成、一无是处”的凡夫。他贯通东西文化,学识渊博,著作等身,但看到尊崇他的弟子听他讲学释道所作的笔记,却说“言亡虑绝,事过无痕”,才是好玩。 南先生初向本报一行笑谈生死,记者作为后辈不禁心头一紧,其后,懂得了南先生流水行云永不拘的人生境界,才释然。 他早年投笔从戎,踏上抗日征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谈及此,南先生仍是意气风发,一腔豪情,找出他为一部抗日记录片亲自撰改的主题歌,他的弟子马先生当众慷慨展喉: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去后方,历尽了渺渺途程、漠漠平林……似这般寒云惨雾和愁苦,诉不尽国破家亡带怨长……谁识我一瓢一笠走他乡。(注:《去大后方》主题歌) 南先生意犹未尽,又说出一段生死趣事。前不久,他听说峨眉山报国寺的通永老法师为他在山上择地,预先筑藏骨之所。现年96岁的通永老法师,是南先生在峨眉山闭关3年通读《大藏经》时的至交。南先生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遂于今年元宵去函劝告。南先生在信中写道:“万一我随时随地死去,最好有人将此残留污染之身,碎为微尘,洒下虚空大地,供养一切众生”,“哪里还有为生死事所困,更不要说还留情在死后的一堆朽骨了”。 由生死谈及人生,南先生旁征博引,拈提古今,幽默深邃。他说,他也做过报人,记者有孔的地方要钻,无孔之处也要钻,但“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南先生可谓一笑生死,念兹人生。据在座的人民日报前副总编辑周瑞金先生、复旦大学党委书记秦绍德先生介绍,南先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后,为包括复旦大学在内的全国三十几所大学发起设立光华教育基金,默默关怀贫寒学子;后又向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捐款170多万元,支持新闻教学。 他支持希望工程、继往工程、南水北调研究等等诸多公益事业,不一而足,却常以不能有求必应而感遗憾。他还支持自愿治沙者到内蒙古腾格里沙漠,治理沙尘暴源头,帮助当地牧民,建设生态家园。 南先生的寓所家具简朴,装饰清雅,墙上挂着他喜爱的元四家之一王蒙山水的复制品,苍茫浑厚,透出深深的历史感。正因为他念兹人生,他的客厅又是生动的,三四个客厅有不同的话题在尽兴交流,他们中有文化人,有科技专家。德高望重的南先生正是如此文化科技交流中的推动者。他乐滋滋地看着弟子播放沙漠中长出树林的DVD碟片,这些仿佛在他客厅里培育出的绿树,使他快乐。他像个生趣盎然的大孩子,白天休息,晚上长谈或彻夜读书。 南先生是可爱而自然的。正如他在讲学中所说:一切作为,应如行云流水,义所当为,理所应为,做应当做的事。做过了,如雁过长空,风来竹面,不着丝毫痕迹,不留纤芥在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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