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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本行经》摘录 闻如是:一时,佛在波罗奈国精舍中止,诸佛之法,昼三时、夜三时,以正觉眼观于众生,谁应度者辄往度之。 时波罗奈王,有辅相婆罗门,新取妇,甚为爱敬。其妇白夫:‘与我一愿!’辅相答曰:‘欲求何等,恣随汝意!’妇即报言:‘听我施佛及比丘僧,手自斟酌,听说经法。’夫即可之:‘从汝所欲!’ 尔时世尊知其应度,明旦晨朝著衣持钵,往诣其家,辅相夫妇闻佛在外,欢喜跃蹄,即出奉迎,稽首佛足,施设床座,请佛入坐,供施甘馔。世尊食毕,辅相夫妇手自执水,灌世尊手。于是如来洗手、漱口已讫,为说经法:‘赞施之德、持戒之福,天上、人中封授自然,尊荣豪贵富乐无极,虽复高尊诸欲自恣,不能得免三涂之苦—地狱之中,火烧、汤煮、刀山、剑树、火车、炉炭、刀锯解析,甚酷、甚痛不可具陈。饿鬼中苦,身瘦腹大,咽细如针孔,骨节相敲,共相切磨,举身火然,百千万岁不闻水谷之名,饥渴甚困不可具说。畜生中苦,虎、狼、师子、蛇蟒、蝮蚖更相残害,互相啖食—三涂之中恶心炽盛,无有善意大如毛发,宛转苦毒无有出期。唯舍诸欲思惟正谛,尔乃得离众苦毒耳!受三界身悉皆有苦,一切众苦皆从习生,由习诸欲三毒之垢,诸行之报便有众苦,断绝三毒,销然诸欲,则无诸行,众行已尽则不受身,已无有身众苦便灭,欲尽诸行一切缚者,唯当思惟八正之道。’ 佛为辅相夫妇说此法已,应时夫妇欢喜蹄跃,入四正谛,即于佛前得须陀洹道。于是夫妇观家如狱,见欲如火,不乐恩爱,长跪白佛:‘愿为沙门!’佛即可之,须发自堕,法衣在身;其夫便成沙门,妇即成比丘尼,俱随佛后到于精舍。 尔时世尊重为说法,三十七品诸禅三昧,思惟意解诸欲永尽,俱成罗汉,六通清彻。时诸比丘,赞叹如来神力智慧,并复赞叹二阿罗汉,甚奇!甚特!在于尊豪便能放舍尊贵荣禄,其妇少壮,弃欲舍乐甚为难及。 佛告诸比丘:‘此阿罗汉,乃前世时亦有好心,今意亦好。乃住过去无量世时,波罗奈国婆罗摩达王,王有辅相,名比豆梨,为人慈仁,聪明博达靡所不通,唯以十善而用教化,王及臣民莫不咨受,王甚敬爱。 时海龙王名波留尼,王有夫人,名摩那斯,王甚爱敬。于时龙王欲至天上会于释所,龙王持妇嘱宫中五百婇女,无得娆恼触误其意。龙王去后,于时夫人坐自思惟宿命之事,忆念前世为人之时毁失禁戒,今堕龙中,即便不乐,悲泣泪出。诸侍女辈见其不乐,咸共问之:“何以不乐?”夫人答言:“忆念先世本为人时,坐犯禁成,今作龙身,受此毒恶丑秽之形,用为不乐!”问诸侍女:“作何方便得脱龙身,生于天上?”诸侍女言:“以龙之形含毒炽盛,求脱龙身,生于天上甚难!甚难!求索人身尚不可得,况生天上!”中有一女而便答言:“我曾闻,于阎浮提波罗奈国波罗达王,有一辅相,至为慈仁,智慧无比,一切经典靡不通达,生天、人中五道所趣悉皆知之,五戒,十善而用教化。能往问之,乃知生天所行之法,脱龙之行。’ 龙王来还,见于夫人颜色不乐,即便问言:“何以不乐?”夫人答言:“阎浮提波罗奈国婆罗达王,有一辅相,名比豆梨,至为慈仁,怜愍众生,智慧无比,一切经籍靡不通达。欲得此心而用食之,欲得其血而欲饮之。若得此者,我愁乃除!”龙王答言:“莫得忧愁,我当求索!” 于是,龙王有亲友夜叉,名曰不那奇。语夜叉言:“而我夫人,闻阎浮提波罗奈国王,有辅相名比豆梨,为人慈愍智慧第一,一切经籍莫不通畅,欲得此心并及其血,而饮食之。为我索来!”持两明珠而用与之。 于是,夜叉即便受教,取明珠去。到阎浮提化作贾客,入波罗奈城,捉摩尼珠。行人问之言:“汝持此珠欲卖之?”答言:“不卖!欲用博戏。”即便白王:“外有贾客持二明珠,欲用博戏。”其王闻之大用欢喜,王自恃巧博,必定得胜。王言:“将来!”即唤入宫。 时王问言:“欲愿何等?”夜叉答言:“我得胜者,持比豆梨与我;王若得胜,此珠属王。”王便可之。诸臣左右咸皆难之,王利明珠,自恃巧博:“我必得胜!”不用臣语,即便共博。夜叉得胜,得比豆梨。 于时夜叉捉比豆梨,径飞虚空。王失比豆梨,大用愁忧。诸臣皆言:“王行五事亡国失位:一者、博戏;二者、嗜酒;三者、耽荒女色,惑于音乐;四者、好出游猎;五者、不用忠谏。行此五事王不得久。” 于是夜叉担比豆梨,到于山间,便欲杀之。时比豆梨问夜又言:“何以杀我?”夜叉答言:“龙王夫人闻汝聪明,智慧第一,为人慈仁,欲得汝血并及其心,是以杀汝!”比豆梨言:“汝之愚痴不解意趣,闻我智慧欲得我血者,欲得我法;欲得我心者,而欲得我心中智慧。共往见之,欲须何等,我尽与之!” 时比豆梨即为夜叉说:“人作恶有五事:一者、作事仓卒而不审谛;二者、后需多悔;三者、多怀嗔恚无有慈心;四者、恶名远闻,人所憎嫉,不欲见之;五者、死堕地狱、畜生、饿鬼。修善之人有五事好,何等为五?一者、所作审谛,以法自御而不卒暴,后无所悔;二者、多慈愍心,无所加害;三者、好名流布,声震四远;四者、人皆敬爱,犹若师父;五者、死生天上及与人中,快乐无极。” 于是夜叉闻其所说,心即开解,头面作礼,稽首其足,即从比豆梨求受教诲。时比豆梨为说十善生天之法,夜叉闻法,欢喜蹄跃,奉而行之。即将比豆梨至龙王所,夫人见比豆梨,欢喜无量,头面作礼稽首归命,设施宝座,供百味馔。 于是比豆梨便为龙王及夫人,说于五道所行罪福:“摄身三恶,慈愍众生无所伤害;除舍悭贪义让不盗;观欲瑕秽,离于女色贞洁不淫;言常至诚无有虚欺;言常柔软无(鹿)犷辞;和其斗诤不讼彼此;语则应律不加绮饰;心常慈忍不起嗔恚;见人快善代用欢喜,无嫉妒心;一心奉信佛法圣众及至真式,明了罪福意无狐疑。行此十善具足无缺,使得生天,七宝宫殿所欲自然。不杀、不盗、不淫、不欺、绝酒不醉,五事具足生于人中,国王、大姓、长者之家,尊荣豪贵富乐无极。 无有慈心残害众生,强劫人财盗窃非道,淫犯他妻,爱欲情态无有厌足,妄言、两舌、恶口骂詈,嗔恚嫉妒,不孝父母,不信三尊,背正向邪,行此诸恶死入地狱,烧炙榜笞,万毒皆更痛不可言。负债不偿,借贷不归,抵突无信,憍慢自大,谤毁三宝,死堕畜生—驴马、骆驼、猪羊、狗犬、师子、虎狼、蚖蛇、蝮蝎、□蝪及余禽兽,更相残害毒心炽盛,宛转受苦无有出期。惺贪嫉妒,不肯布施,不知衣食,不信三尊;悭火所烧,死堕饿鬼,形体羸瘦,骨节相□,举身火然,百千万岁无有解时;昼夜饥渴,初不曾闻水、谷之名。唯行十善摄身、口、意,长得生天快乐无极。” 于是龙王及与夫人、一切诸龙,悚然心惊毛竖,皆奉十善,摄身、口、意,持八关斋,诸龙欢喜。当于是时,金翅鸟王欲来啖龙,尽其神力而不能近。于是诸龙甚自欣庆,怪未曾有。龙王、夫人、大海诸龙、一切夜叉尽奉十善,莫不欢喜,作礼稽首。 龙王即问比豆梨言:“大师!欲还阎浮提不?”答言:“欲还!”于是龙王即以栴檀、摩尼明珠,及诸妙宝贡上菩萨;夫人、婇女、一切诸龙及诸夜叉,各各奉上异妙珍奇;还送比豆梨至波罗奈,稽首作礼欢喜辞去。大海诸龙及诸夜叉,毒心销灭死皆生天。婆罗达王及诸群臣、一切人民,还得觐见师比豆梨,皆大欢喜,头面作礼问讯起居。 时,比豆梨为王具说本末,如是王及臣民莫不欢喜,叹未曾有。于是,比豆梨以摩尼珠举著幢头,至心求愿,即雨七宝、衣被、饮食遍阎浮提,无量臣民皆悉丰乐。 时天帝释及与人王、大海龙王、迦留金翅鸟王,各舍诸欲来在山泽,持斋坐禅自守身心,各各自言:“我得福多!’天王自言:“我舍天上诸欲之乐,今来在此摄身、口、意,我得福多!”人王复言:“我舍宫中诸欲之娱,来在此间守身、口、意,我得福多!”龙王复言:“我舍大海七宝、宫殿诸欲之乐,今来在此守身、口、意;我得福多!”金翅鸟王亦复说言;“今此龙王是我之食,我今持斋,摄身、口、意,无伤害心而不食之,我得福多!”于是四王各自叹说,意不决了,便相谓言:“今当共往问师比豆梨!”即往比豆梨所,头面作礼,各白如是,谁得福多? 菩萨答言:“汝等各竖四幢幡,青色、白色、黄色、赤色。”即便受教,竖四幢幡。菩萨问言:“其影异耶!一种色乎?”四王答言:“幡色各异,其影一色而无有异。”菩萨答言:“汝等四王各舍所欲,而来在此持戒自守,所得功德皆悉同等,而无差特;如四色幡,其影一类而无有异。”于时四王闻其所言,各各意解,欢喜踊跃。 时天帝释即以天上劫波育衣奉上菩萨,于时人王即以杂妙之宝上于菩萨,大海龙王即以髻中摩尼宝珠以上菩萨,金翅鸟王天金拂饰以贡菩萨。于时四王皆大欢喜,作礼而去。 时阎浮提一切人民、龙及夜叉,尽行十善。当是之时,世有寿终者,尽皆生天,无有堕于三涂中者。 佛告诸比丘:‘尔时国师比豆梨者,今我身是;尔时龙王波留尼者,今辅相是;龙王夫人摩那斯者,今此辅相妇是。昔为龙时,从我闻法欢喜入心,得脱龙身生于天上;今我得佛,从我闻法欢喜意解,即便出家思惟智慧,诸欲永尽,俱得罗汉。过去世时其心亦好,至于今世其心亦好!’ 时诸比丘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为佛作礼。 《贤愚经.贫人夫妇叠施得现报品》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祇洹精舍,与大比丘众,围绕说法。尔时国中有一长者,其妇怀妊,月满生女,端正姝妙,容貌少双。其初生时,细软白叠裹身而生,父母怪之,召师占相,师曰:‘甚吉!有大福德。’因为作字,名曰叔离。 叔离长大,叠随身大。此女瑰玮,国内远近竞来娉求。父母念言:‘女年已大,宜当嫁处。’即使工师为作璎珞。叔离问父:‘锻是金银,用作何等?’父告之言:‘汝年已大,欲嫁处汝,故作环圳。’女白父言:‘我欲出家,不乐嫁去!’父母爱念不违其志,寻为出叠,欲作五衣。女见复问:‘欲作何等?’告言:‘为汝作衣。’白父母言:‘我此所著悉已具足,更不须作,唯愿听我,时往佛所。’父母即将往诣佛所,头面作礼,求索出家。佛言:‘善来!’头发自堕,所著白叠寻成五衣,付大爱道为比丘尼,精进不久,成阿罗汉道。 阿难白佛言:‘叔离比丘尼本种何功德,生长者家?生与叠俱出?出家不久,得阿罗汉道?’佛告阿难:‘谛听!善思,吾今说之。’阿难言:‘唯然!’ 佛言:‘过去久远有佛出世,名毗婆尸,与诸弟子广度一切。时王、臣、民多设供养,作般遮于瑟。有一比丘,恒行劝化,令诣佛所,听法布施。时有女人,名檀腻伽,极为贫穷,夫妇二人共有一叠。若夫出行,则被而往,妇便裸住,坐于草敷;若妇被叠出外求索,夫则裸坐草蓐。 劝化比丘次至其家,见是女人,因劝之言:“佛出难值,经法难闻,人身难得,汝当听法,汝当布施!”广说悭贪、布施之报。女人自言:“大德!小住。”还入舍中语其夫言:“外有沙门,劝我见佛,听法布施。我等先世不布施故,致此贫穷,今当以何为后世资?”夫答之言:“我家贫困如是,虽可有心,当以何施?”妇言:“前世不施今致是困,今复不种后欲何趣?汝但听我,我决欲施。” 夫心自念:“此妇或能少有私产,我当听之!”即可之言:“欲施便施!”寻曰:“我意欲以此叠布施。”夫言:“我之与汝共此一叠,出入求索以自存活;今若用施俱当守死,欲作何计?”妇言:“人生有死,今不施与会当归死,宁施而死后世有望,不施而死后遂当剧!”夫欢喜言:“分死用施!” 妇即还出,白比丘言:“大德!可止屋下,我当布施!”比丘答言:“若欲施者,汝当面施,为汝咒愿!”叔离自言:“唯此被叠内无异衣,女形秽恶不宜此脱!”即还入内,遥于向下,脱身上叠授与比丘,比丘咒愿,持至佛所。 佛言比丘:“持此叠来!”比丘授佛,佛自手受。此叠垢污,时王众会,微心嫌佛受此垢叠。佛知众心,而告之言:“我观此会清净大施,无过于此以叠施者。”大众闻已,莫不悚然!夫人欢喜,即脱己身所著严饰璎珞、宝衣,遂与陀腻羁,王亦喜悦,脱身衣服送与其夫,命令诣会。毗婆尸佛广为大众说微妙法,时会大众得度者众。’ 佛告阿难:‘欲知尔时贫穷女人陀腻羁者,今叔离比丘尼是。由于尔时以清净心叠布施故,九十一劫所生之处,常与叠生,无所乏少,随意悉得;缘于彼佛闻深妙法,愿解脱故,今得遇我成阿罗汉。是故汝等,应勤精进,闻法布施!’ 佛说是时,得道者众,莫不欢喜,顶戴奉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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