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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斫伐竹木,竹木无执著性,故不知报复。凡禽兽含灵,动物具有执著性,故被杀时,亦知道逃避抵抗,何况于人。凡动物被杀害者,心必不甘,还报是当然的事。【楞严经】云:人食羊,羊还亦食人。世上冤怨相报,无有了期,本来我此肉身原同物品,本可借来借去。怕还债者,不必欠债。今我杀而食其肉,是于肉食之外又加上一层生命债务,亦断无不还之理,惟时间性耳。故杀戒为第一,正不必贪此一时之口福而贻害无穷也。故食腥与杀生食肉截然两事。今如火腿碱鱼等等,无有生灵在上,亦无杀报关系,仅是食料,故无报应。论者必执以为我又提倡肉食,罪何敢辞。又云:你不吃,人就不杀,此理自是正当。但是一句现成话,几千年来,人人如此说,究有何效果?我人当平心静气来加以研究,先不必唱高调,自诩以能吃素,或自以为能不杀生。今日一顿蔬食,饮一杯水,严格而论,以杀了多少微生虫。故亦只可避重就轻,以不见血为度,聊以止其杀意杀行而已。食有六道不同,天道为意食;魔道为精气血食;畜道为段食,以物有形段也;鬼道为饩食,取食物之有热气而嗅之即饱;地狱道不得食;独人道是欲食,随其欲之变化而需要,积久成习。本来人可以不食,气充则不饿,遂又名气食。但以贪欲故,变为段食、肉食、蔬食,臻至无所不食。故不论何食,皆当生惭愧心。 以上十二条概言杀生之不可,而蔬食之应提倡。但一时积习难返,尤当善巧方便以引导,且勿与逆。兹再论之。 一、劝戒杀切不可急,欲速则不达,反失去机缘。擒拿不住,亦不可疾。疾恶如仇,则又何必。此当以感情化之,使之相近,尤不可逆。此不是硬做的事,逆则近于意气用事,转可引其恼怒,而反多杀。第一劝其少杀,再进而戒杀。先劝其半蔬食,久久自然就范。再劝其食现成肉食,而可以完全戒杀矣。 二、引其蔬食亦当有法。第一告以卫生之理,蔬食可以夜眠安适,肠胃清洁,自然少病长寿。人总是怕病畏死,此亦善巧之一法也。第二不饿勿食,切忌杂食。第三劣者先食,美者后食。第四令常观食草根树皮者何如,一发悲心,自然下咽。 三、我人所以劝人蔬食者,无非要其入佛,减少杀劫。用意本极慈悲,惟收功不必在一时,而利害大小又当权衡。凡来学佛者,大都带病者多,一闻蔬食即惧而退缩,似不宜再严格以拒之,此其一也。凡不信佛者,往往不能蔬食,一闻即生厌恶心,因之而影响于皈佛者甚大。我曾亲闻多人说:‘修密宗是方便的,不必强要吃素。’虽其人未明密法道理,却可测见社会上心理之一班,此其二也。又学佛者对于骨肉间之爱根,总难遽断,因自己蔬食,亦强欲家人同种善根,因此闹口舌,伤感情。其势不敌者,暗恨佛教,引起谤法谤僧,其害甚大。而势可敌者,往往因其劝之,反而故意多杀,其害亦重,此其三也。又有蔬食未久,亲友不及普知,遇有宴会,有丰盛之馔,而客来不多,正喜其光临,乃偏要蔬食,主人不得巳而再备蔬菜,事后即有怨恨之辞,牵及佛法,此其四也。因蔬食问题,许多人从而谤密,不知密法是密法,与肉食无关,喇嘛自有其立场,自有其法用,密宗修降魔大法时,必需食血。密法本是不共法,当初诺那大师于抗战时在重庆修法,杀牛为祭,谓自此日寇不敢入境,当时世人疑而谤之。后果然。若以教理论之,以世人眼光评之,应无所逃罪矣。此其五也。以我过去之经验,凡以压制功夫持戒蔬食者,必于临终前大翻种子。我乡有比丘尼广定师,二十出家为尼,戒律甚严,念佛五十年,参一部牧牛图,垂三十年,我见之年已七十矣。闻我说牧年之旨,忽大喜,向佛前礼拜求皈依愚公而修密,至八百余座而病。时余欲北去,乃告其左右侍者,尔师如命终时必骂人,必闹开荤,不要紧的,当任其发火,而以极精美之蔬食飨之,曰是荤的。彼不久必大悔恨,尔等当再告以我之预嘱,彼必释然。此关一过,此病更不再犯。后果然,乃合掌念佛坐化。又类此翻种子者,不知凡几,此其六也。 四、饥饿有真假之别,饥之不可忍时斯是真饥。若见肴馔而即思食,此是假饥。见美馔异昧而不舍者,此是欲食。欲食即易中病,而肉食者每难制止。 吾人对此问题先得打破成见,律已须严,衡人宜恕,而对自己亦当时时调伏,不可执取蔬食为自己功德,亦不可执取肉食为他人罪恶。鄙人昔亦吃素六年,但是假的,在家庭常常气恼,六年中,无日不舌素心荤,眼荤口素,烦恼无已时,遂又开荤,重新练起。或丰食,或恶食,或淡食,或白饭两碗,而以美馔陈于前,以强制之,用以打破此二见。余明知开荤必招骂,更特意求个骂,以破此功德心。名为五欲之最难破者,色次之,财又次之,食与睡更次之。名心不死,无以入道,此亦练心素之一法也。然而行之多年,仍难自信,始悟对治法之非计,以仍有此心,二见终未泯也。特念学佛根本当不在此,多生习气,非真参实究,从见性下手,不到根尘脱落时,此病断难拔除。又经十年,才做到见美食可以不馋,凡荤素见、功德见、名心喜心,或可不住,意中特觉自在,此我之所谓心素也。我今此论明知必受种种责备,但我行我素,不敢虚伪。记得八年前,同学某兄特因此事专来问罪,余笑谢之,谓:‘各人有各人的道理,兄今特来关切,实为感谢。惟另有一人关爱我者,更切于兄,兄知之否?’渠问何人,余自指曰:‘即王某是也。某学佛虽不久,实不知自爱,今特意求人谤詈,兄当思此中究有何种代价。岂借修密以为私便者?因果又岂不知?’渠默然无语。后二年,又来告我曰:‘我今不得已而又开荤矣。’余笑曰:‘你本来不曾素,庸何伤?’愿我同门有致疑于此问题者,亦勿定执我言为是,亦勿与人多争,使人恼乱。当发大悲心,先从自己见性功夫下手,勤除习气,蔬食一法可自然而致。孔子所谓‘先立乎其大者’是也。但我始终不愿同人杀生,并且提倡戒生,以多生即多杀也。又投入畜类者,早巳种下杀报,无所逃于业力,不被人杀,即为同类或异类所残,惟不必由我杀之,以结恶缘。昔上海大场有放生处,无类不有,乃于抗战时尽被军人杀却,无一留存,此业力之可畏也。人生大事有过于了生死者乎?望同人速注意于此大事,慎毋多诤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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