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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佛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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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27 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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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论诸法无我,面临无我与佛学所大讲的业报、轮回、修行证果相矛盾的理论难题:既然无我,那么谁来受报?谁在轮回?谁证道果?谁入涅槃?既然无我,没有一个建立一切价值的主体、基础,那么佛教徒行善积德、修行证果、往生净土,又有何意义?从无我论,很可能导致在伦理道德和宗教修持方面极其有害的断灭论邪见。因而,讲述无我,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稍有偏失,便会引起误解,将人引入歧途。佛陀因此感叹: 故佛说正法,如牝虎含子:执真我为有,则为见牙伤; 拨俗我为无,便坏善业子!
(《俱舍论》卷三十引) 将佛说无我法比喻为母虎口衔初生的小虎,若使人误认为有真常实我,便会堕于邪见,就像母虎用劲稍大而使口中所衔的小虎被牙所伤;若否定“俗我”,又会导致行善无报等邪见,就像母虎不保护小虎而使其遭受伤害。南传《杂尼柯耶》第44《无记说集》载:一位婆蹉种姓的沙门问佛:“有我吗?”佛陀沉默不语;又问:“没有我吗?”佛陀还是沉默不语。阿难问佛为什么不回答,佛言:若回答“有我”,会堕于认为有灵魂的常见外道一边;若回答“没有我”,会堕于认为人死永灭的断见外道一边,只好以沉默作答。
假我与无我不二的中道,是佛教自我论的第一义。
一、假我非无  “假我”,亦称“俗我”、“假名我”、“名字我”、“随世流布我”、“小我”(jivaātman),即世俗公认的分别你我他的我、生命个体的我、社会我及心理学所谓人格意义的自我(asmita)。假(梵prajnaptitas),意谓假借、方便地说,与具形而上意义的“实”相对,假我,即非形而上真常实有的实我,而是依众生的认识惯例方便而说的我,佛教并不否认这种我,只是讲它非真常实我。
《杂阿含经》卷六第129经、卷七131经佛言既说见一切无我名正慧,又说: 若有见言:有我、有此世、有他世;有常有恒不变易,彼一切非我、非异我、不相在,是名正慧。 这段话中前面“有我”之“我”,应指假我;后面“非我”之“我”,应指实我,假我非无,实我非有,是谓正慧。此可谓我与无我之二谛中道观。
《大毗婆沙论》卷四云: 我有二种:一假名我,二计人我。若计假名我,即非邪见。 谓认假我为有,不是佛法所破除的邪见,此有,应是世俗谛意义上的假有,而非真实谛意义上的实有。即佛陀与其阿罗汉等圣弟子,也时常随顺世间的认识习惯(“随世流布”)而自称“我”,佛还常谈起“我前生如何如何”。佛经开首皆云“如是我闻”(这是我亲自听说的)。《杂阿含》卷二二第581经载,有一天人请问佛:漏尽比丘为何说有我、我所而无咎?佛答: 已离于我慢,无复我慢心,超越我、我所,我说为漏尽,于彼我、我所,心已永不著,善解世名字,平等假名说。 谓阿罗汉不执假有为实我,善解世间名称的实相,出于众生平等之心,随顺世俗惯例,假名说我、我所。《华严经·如来随好光明功德品》佛言: 如我说我而不著我,不著我所,一切诸佛亦复如是,自说是佛,不著于我,不著我所。 诸佛虽然自称为佛,但只是随顺世俗而说,不著我、我所。《佛藏经》卷上佛言: 我以世俗因缘假说有我,非第一义。 《大智度论》卷一回答佛法说一切无有我而为何一切佛经以“如是我闻”开头之问说: 佛弟子等虽知无我,随俗法说我,非实我也。 《显扬圣教论》卷五谓世俗谛“说我者,谓说有情、命者、生者、补特伽罗、人、天、男女、佛友、法友”等,是为假有。
同论卷十五说虽无实我,而又立名想差别的假我者,有四种原因:“一为令言说易故”,便于语言表达;“二顺世间故”,随顺世间的通例;“三令初学离怖畏故”,为使初入佛门者不害怕丧失自我;“四为显自他功德过失有差别故”,为了分别自他的功德和过失,如说我修善作恶必得果报、我念佛发愿必生净土等,令众生信解佛法,依法修行。
唯识学只就此假我非实我而说无我,并非说假我如龟毛兔角完全是无。《成唯识论》卷一论假我之“假”云: 内识所变似我似法,虽有,而非实我法性,然似彼现,故说为假。 心识变现的假我,于相似相续中,表现出西方心理学家所谓同一性,相似于实我,此“似我”虽然是有,但并非实我,名之为假。若说没有此假我,是名断灭见、“增上慢空见”。
总之,从原始佛教到大乘佛教,都从未否定行为主体、人格主体的自我。但若执此假我为实我,不知其假、其似,便要强调无我。
佛教的“无我”被翻译为西方语言时,容易被误解为缺乏自我——这意味没有人格的疆界或防御机制,为一种心理病态。一般不知晓佛法的东方人则容易把无我理解为没有自我(假我)。讲清假我非无,可以说比大谈无我更为重要。
二、无我与假我的中道观 《杂阿含》卷十六第414经载,佛多次讲业因果报,讲他自己的宿世因缘,而当比丘们在谈论各自的前世如何如何时,被佛批评为“非法饶益,非义饶益”。因为比丘们只着眼于俗谛,讲自己的前世如何,这对于应以真谛观无我而得解脱的比丘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俗谛假我与真谛无我,是佛法自我观的两个方面,只见及一面,是为偏堕片面。
《杂阿含》卷七第131经佛言: 若见有我,有此世有他世,常恒不变易,彼一切非我、非异我、不相在,是名正慧。若复见有非此世我、非此世我所,非当来我、非当来我所,彼一切非我、非异我、不相在,是名正慧。 意谓既见有假我,有此世来世,有因果业报,又见假我非常恒不变易的实我,见过去、现在、未来皆无实我,方为佛法的正见。 说有假我与无我,并不矛盾:既不认假我为实我真我,又不否定假我如龟毛兔角,是为佛法无我论的中道义。
《楞伽经》卷三以一偈总结人无我义: 阴中无有我,阴非即是我,不如彼妄想,亦复非无我。 意谓没有众生妄想所认为的即蕴我、蕴中我,也不是没有假我俗我,此可谓无我与假我的中道观。
《瑜伽师地论》卷六在批判了多种我见后,总结“第一义我相”(中道的自我观)义云: 所言我者,唯于诸法假立为我,非实有我。然此假我,不可说言与彼诸法异、不异性。勿谓此我是实有体,或彼诸法即我性相。又此假我,是无常相、是非恒相、非保安相,是变坏相、生起法相、老病死相,唯诸法相,唯苦恼相。 众生所认的我,只是就五蕴等诸法假立的假我而非实我,此假我与五蕴等非一非异,非实有自体,亦非五蕴等诸法即是实我。此假我虽非没有,而难免无常变坏及由此所生的生老病死等苦,故应识破其假而非实。 若执假我为实我,或立一个并非实我的真我,或否定假我、俗我完全是无,则违背中道,堕入断、常两极偏见。避免两极偏见的原则,是坚持中道,以缘起法如实正观五蕴,一方面指出众生所执的即蕴、蕴中、离蕴等实我非有,一方面指出俗我、假我非无,然非实我,不过就五蕴和合等假立、假名而已,此假我只是一种念念相续的“心理连锁”,而非真常不变的实体。这是一个真理的两个方面,不可分离,并非矛盾:由缘起故非实我,由缘起故五蕴、因果相续,相续中有对于我的感知及记忆、意志、保持较稳定人格等作用的延续或连锁关系,假名为我。说其为假我,即是说无我,说无我,即是肯定有假我。说无我是为了破除认假为真的执著,说有假我是为了破除断灭论的邪见。说无我为真谛(胜义谛),即从绝对真理意义上讲的究竟真实;说假我为俗谛,即从随顺世间认识惯例的角度而讲的相对的真实。《瑜伽师地论》卷十六云: 又由胜义,无有作者及与受者;由世俗故,而得宣说自作自受。 从真谛讲没有能造业受报的实我,从俗谛讲造业乃“自作自受”。真、俗二谛一体不二,称为中道。错解此义或偏执一面,是为邪见。两极邪见中,以否认假我的“增上慢空见”最为有害,因为这种似是而非的见解导致善恶无报、无涅槃解脱等邪见,助长恶行,产生负面的教化效果。
《入楞伽经》卷三因而强调: 宁起人见如须弥山,不起增上慢空见如芥子许!
《中论·观法品》(青目释)解释经中无我、有我看似矛盾的说法云:诸佛以一切智观察众生,众生根机不同,故说法非一。对不知畏惧罪业果报的智慧未成熟者,则说有我;对已知诸法空、只是假名有我者,则说无我。有我、无我,都是破执之方便,“因破我法,有无我,若决定有无我,则是断灭,生于贪著。”从中道义而言,真理超越有我与无我,说无我、有我,都是为破除执著,从第一义而言,无我亦不可得,应说实相超越我及无我,究竟不可言说,只可破除有我、无我的执著而自内证,颂云: 诸佛或说我,或说于无我, 诸法实相中,无我无非我。
三、对无我说质疑的应答 自我,是一个极难讲清的问题,佛法主要用破执的方法大讲无我,其无我、假我之中道义不易把握,难免导致诸多质疑。经论中立足于无我假我之中道,对种种相关的质疑作了解答。
讲无我最容易引起的质疑,是佛教大讲轮回、业报、修行、涅槃、往生净土,既然无我,那么谁在轮回?谁造业受报?谁人修道?谁入涅槃?谁生净土? 答言:就世间的认识惯例,从佛法的世俗谛讲,如同世人说张三去年犯罪,今日伏法,今日张三之身心虽然已非去年的张三,确实没有一个不变不动的去年的张三实体可得,然五蕴相续、业果相续无间断故,今天的张三从去年的张三相似相续而来故,按世间的惯例,应说自作自受,而非他作自受或自作他受。
《优婆塞戒经·杂品》比喻说: 譬如置毒乳中,至醍醐时故能杀人,乳时异故,醍醐亦异,虽复有异,次第而生,相续不断,故能害人。五阴亦尔,虽复有异,次第而生,相似不断。 又如巨富身死,没有子嗣,其财产将被没收入官,这时有人自称:“我是亡者第七世孙,我有资格继承此遗产。”官家查明属实,于是承认此人有继承权。又如有人在村中的草堆里放了一粒火种,导致大火绵延,焚烧二百里,村主抓到放火人,令其赔偿损失,此人申辩:“我放的火种早已灭尽,所烧不过一把草而已,我现在偿还你两把草,算可以了吧?”村主驳斥说:“混蛋!由你放的一粒火种次第生火,展转绵延烧了二百里,责任全在你,不得推卸!”造善恶业者也是如此,受报者从真谛的意义上讲虽然已不是造业者,但就俗谛而言,从造业者次第而生,相续不断,故就世间的认识惯例说自作自受。
《成唯识论》卷一回答“若无实我,谁能造业,谁受果报”之问说:是诸众生的心、心所法,由因缘力故,造业受报,其心、心所法相续不断,说为假我,而非所执没有变异的实我造业受报,实我既无变异,如同虚空,如何能造业受报?实我若有变异,应是无常,则非实我。 又答“若无实我,谁轮回诸道,谁厌苦而求涅槃”之问云:众生身心相续,由烦恼业力,轮回诸道,厌患苦故,追求涅槃,而非有实我轮回、厌苦、求涅槃。若有所执的实我,此实我既无生灭,如何可说生死轮回?实我犹如虚空,不能被诸苦所恼,如何会厌苦而求涅槃? 由此故知定无实我,但有诸识无始时来前灭后生,因果相续,由妄熏习,似我相现,愚者于中妄执为我。  
《大般涅槃经》卷二九回答既然无我是谁修道的问题说: 一切众生皆有念心、慧心、发心、勤精进心、信心、定心,如是等法虽念念生灭,犹故相似相续不断,故名修道。 就像点燃的灯,火焰虽然念念灭,而光明相续,破除暗冥。以说名假我的念(记忆)、慧、精进、信、定等善心修道,相似相续,不断积累,最终便能断灭烦恼,证得涅槃或往生净土。如人背诵书,所诵字句虽然前不至中,中不至后,人、字句及心想皆念念灭,以久诵故,而得通利。又如铁匠学习打铁,如种子生芽结果,众生修道,也是如此,“初虽未增,以久修故,则能破坏一切烦恼”。 从世俗认识惯例讲,一个人修道而得往生净土、证得涅槃解脱,如同世人说某人少年、青年时期上小学、中学、大学,得各种学位,从事科学研究,中年成为大科学家,并无两样。但并非说他本来就有一个大科学家的实我。
《成唯识论》卷一说,若是一个实我在学习、记诵,实我应不变易、不发展,则后应如前,前应如后,便没有诵习可以背诵、学习可以成为科学家,乃至修道得以生净土、证涅槃的道理了。

 楼主| 发表于 2018-2-27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真我、大我 佛法力说无我的本意,是破除众生各种错认非实我为实我之见,引导其通过如实正观无我,证得真正的实我——涅槃真我、佛性大我。此为佛教无我说的究竟义及出发点。 真我、大我,即是佛法三法印中的第三“涅槃寂灭”印,是由如实观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所证得的净果。所谓涅槃,虽然常用“遮诠”的方式说为不可言说思议,而究其实,不过是由如实正观无常无我的真实,熄灭了因我执而起的诸烦恼而完全净化了的心灵,并非死寂虚无,烦恼虽灭,净心犹在

。《阿含经》一方面描述涅槃不可说,一方面又描述涅槃“是常”、“实极安乐”、“不生不灭”,这种真常安乐的净心或“本际”,可谓真正称得上常一自在的阿特曼之实我。《杂阿含》卷五第104经载,比丘焰摩迦认为“漏尽阿罗汉身坏命终,更无所有”,被众比丘斥为恶邪见,经舍利弗调教,悟漏尽阿罗汉不以五蕴为我,故纵然身坏命终,而“见法真实,如住无所得”之净心及所见之真实法不会断灭。同经卷十第262经佛说阐陀比丘见道“不复见我,唯见正法”。此所见法真实、正法,从存有的意义上来讲,即是涅槃真我。同经卷二二第591经佛答天子: 若罗汉比丘,自所作已作,一切诸漏尽,持此最后身,正复说有我,我所亦无咎。 证得涅槃的阿罗汉,按世俗惯例自称我,乃至说有实我,并无过错,因为他们已离我慢,超越我我所,于彼我我所,心永不著我我所,“善解世名字,平等假名说”。 大乘经论中也说真我,如《大集经》卷二九云: 言虚空者,即是我也,即是净我,即是我心。我者无色,如空无边,我亦如是。 谓犹如虚空般的清净心即是“净我”(真我),此净我,指菩萨见道时亲证真如的净心。

《大般涅槃经》中,称涅槃为“大我”、“自在我”,谓“一切诸法悉无有我,而此涅槃真实有我”(《狮子吼品》),“有大我故,名大涅槃,涅槃无我,大自在故,名为大我”(《婴儿行品》),将佛所证涅槃大我的性质归纳为常、乐、我、净四德及“八大自在我”,常乐我净,今可译为“清净不染的真正自我永享安乐”。

《大乘庄严经论》卷三偈云: 清净空无我,佛说第一我, 诸佛我净故,故佛说大我。 诸佛与无我、空相应的清净心名为大我,是最高的我。《显扬圣教论》卷十七说菩萨见道时证得的平等心性,远离遍计所执自性,“即是大我阿世耶及广大阿世耶”(阿世耶意为大我)。

《佛性论》卷二谓诸佛菩萨由真如智至得一切法无我波罗蜜,恒常无我,是一切法真实体性故,故说无我波罗蜜是我,“以我、无我妄执息灭故,故名大我”。空海《吽字义》谓“唯有大日如来,于无我中得大我也”。 经中所讲的涅槃,是佛及其圣弟子修得,非凡夫众生所能知见。此涅槃真我,是否也潜在于凡夫身中?按缘起法则,从涅槃与世间不二的中道看,诸佛证得的涅槃大我,理应为众生所本具,所谓证得涅槃,更准确地说,应是本来清净自性涅槃的原样显现或与本来清净涅槃的相应(契合一致)。从这种意义上,应说真正的涅槃超越因果,非本来没有而后修得,《杂阿含经》中佛言“涅槃界”,有能证得涅槃之因的含义。大乘如来藏系经论中,明言众生身中有真我、大我。如《大乘入楞伽经》卷七云: 蕴中真实我,无智不能知。诸地自尊通,灌顶胜三昧,若无此真我,是等悉皆无。 说真我炽然,犹如劫火起,烧无我稠林,离诸外道过。 谓众生五蕴中潜在的真实我,虽然凡夫不能自知自见,但若无此实我,诸佛菩萨就不可能证得真如、涅槃。清净真我,是佛菩萨“内证智所行”,非凡夫外道所知,即是如来藏。真我在众生五蕴之中,如女人所怀之胎,虽有而不见。“说无真如我,唯是虚妄说”,若比丘断言绝无真我,是著于有无,毁谤正法,僧团应对其作“默摈”的处分,大家都不与他说话。

《大般涅槃经》指出,涅槃真我,潜在于众生身中,为如来藏,也称佛性: 我者,即是如来藏义。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即是我义。 世间之人虽说有我,无有佛性,是则名为于无我中而生我想,是名颠倒。佛法有我,即是佛性。世间之人说佛法无我,是名我中生无我想,……名为颠倒。   众生佛性住五阴中,若坏五阴,名曰杀生。(卷七) 这本具的“佛性真我”,譬如金刚,不可毁坏,是众生得以修行成佛、证得涅槃大我的依据。

《大法鼓经》卷下说众生皆有如来藏而不自知,“若遇诸佛声闻缘觉,乃知真我”,如目有翳者遇良医治病愈,其目开明。天台、华严、禅宗等,皆以此佛性真我为心性、真心。密教《大日经》等以众生肉团心(心脏)中本具的真实心或自性清净心为大我,以月轮上未开放的八瓣莲花苞表示。 诸佛所证的大我及潜在于众生身中的如来藏、佛性真我,亦以无我为本性,是与无我不异或与无我的真实完全一致的真我。

《大般涅槃经》卷八谓“我与无我,性相无二”。该经既斥仅见无我而不见佛性真我者为邪见,也斥仅见有涅槃大我而不见无我者为邪见。佛法自我观的究竟中道义,是无我与真我之不二,《楞伽经》一面说众生有如来藏,一面又强调“依无我如来之藏”,说如来藏即是无我的别名。

《究竟一乘宝性论》卷三云: 以即无我名为有我。即无我者,无彼外道虚妄神我,名有我者,如来有彼得自在我。 无我,旨在破除误认非实我为实我,引导众生证得真我,证得真我的涅槃心虽然常一自在、常乐我净,但没有分别实我及我与他、我与世界为二的自我意识,故实为无我之我。

《中论·观法品》有云: 因破有法,有无我,我决定不可得,况有无我? 若见有涅槃大我之相可得者,则堕于《金刚经》所说的寿者相,不离假我之执。说无我及有真我,皆是破执之方便,我之真相,究竟不可言说。

《大般涅槃经》云: 为调众生故,为知时故,说是无我;有因缘故,亦说有我。如彼良医,善知于乳是药非药,非如凡夫所计吾我。(卷二) 所谓若我、无我、非我、非无我,唯断取著,不断我见,我见者名为佛性,佛性者即真解脱,真解脱者即是如来。(卷五) 佛法说无我、有我的终极旨趣,是拨开遮蔽众生慧眼的假我、神我之执的乌云,令涅槃大我、佛性真我的日光显现。破除假我、梵我、神我,旨在引导众生证入涅槃大我。

《大法鼓经》佛言: 众生轮回生死,我不自在,是故我为说无我义。 佛为示世间所计我虚妄非实故,说无我。如女人有子患病不宜吃奶,其母乃以苦味涂乳暂不令饮,后来病愈,母乃净洗其乳,唤子来饮,有如佛陀先为执著实我者说无我,后来才说如来藏真我(《大涅槃经》亦有此比喻)。并斥好修学种种空经而执著“一切佛经皆说无我之人”,其实不知空无我义,“彼无慧人,趣向灭尽”,只能以灰身灭智常住灭尽定为归宿

。木村泰贤《大乘佛教思想论》说,把破除假我之执、证得真我理解为一种应当努力实现的目标,比将真我看作本有更为确切。 在由破除假我而肯定真我上,佛教与婆罗门教、耆那教等实质上相近,都以破除小我之执而体证大我为解脱。

婆罗门教《门达克奥义书》说见到最高我即解脱业缚,犹如河水入海,“圣者亦离名色而入于最高我”。佛教《优婆塞戒经·净三归品》云: 若能了了正见真我,是名解脱。

  佛教说涅槃大我常乐我净,并潜在于众生身中,与婆罗门教等所谓大我(Atman)或妙乐我的语义可谓相同。尤其是《奥义书》中的大我,有永恒实体、真实存在(sat)、不可毁灭的心灵精体(cit)、无上大乐(ananda)、宇宙万有的基础和依柱(substratum)等义,与佛教密教之本基、光明含义颇为相近。

但佛教认为,婆罗门教等依据一定瑜伽体验所说最高我、妙乐我、神我、大我,如说大如拇指、芥子、微尘,乃至与梵合一等,并非真正的实我,因为它们还都是与世界相对的我,至多只是杂染的阿赖耶识或某种禅定的体验,落于我法二执、能所二元对待,《大般涅槃经》卷二比喻为“如虫食木,偶成字耳”,是故佛力说无我,以破除其所执非实我。大乘佛法所谓真我、大我,是对一切有生灭的、落于能见所见二元对待的假我之绝对否定,是绝对的无我,绝对的无我亦即是真我、大我。这是佛教与一切外道的根本区别所在,可谓佛法之心髓、标志。

佛教大讲无我,与其说是一种哲学观,毋宁说无我是一种破除执著、体证涅槃的修行方法。

《佛学今诠》说: 无我观根本不是一个哲学主张,而是一种宗教行持之实践方法。(  《佛学今诠》上册,慧炬出版社,1994,页199) 深观诸法无我,被强调为解脱生死苦恼、证入涅槃的修证心要,是佛教诸乘诸宗解脱道的核心,修观(毗婆舍那)的主要内容。一般是用比量的方法推理,破除各种分别我执,通过深观,断灭产生我执的根本——末那识所起俱生我执,方为见道。

《瑜伽师地论》卷五十一说: 染污末那,为识依止。彼未灭时,相了别缚,不得解脱;末那灭已,相缚解脱。 不消灭末那识的俱生我执,心便不能从内外诸相的种种系缚中解脱出来,只有截断了染污末那的俱生我执这一烦恼的根子,现量证见无我的真实,才能解脱生死苦恼。 直观无我,则为获得菩提的捷径。南传《相应部》第2品载,30位青年问佛是否看见他们所寻找的携物逃走的妓女,佛反问:“是寻找女人,还是寻找自我更好?”启发他们向内寻找自我而得解脱。

《甄叔迦经》谓修行只要总观无我之一行便可,“若能明见身心无我,便是见道” 。

在佛教看来,找到真正自我,是人生的根本大事。芸芸众生,种种劳碌、营谋、算计、奋斗、追求,无非是为了自我,为了自我的利乐(利益与快乐),自我,无疑是一切利乐、价值、意义建立的基础。所谓利他之“他”,也无非是他人的自我。然而,众生所认的自我,却是个生灭无常、不得自在的假我,这实在是人生一件最为可悲的事。人们无不在精心营造属于自己的利益、价值、意义的大厦,而这大厦,却建在假我的流沙和陷阱之上,不能不说是一大失误。善于总持佛法心髓的中国禅宗大师们,将寻觅佛性真我称为“大事”,倾注全部生命力于此大事的解决,所谓“大事未明,如丧考妣”——感到如丧失父母般无所依怙、无可寄托的悲痛,怀着这种心情真参力究、满头雾露云水参访,不了却这桩大事不得安心。他们考虑人生问题的着眼点,表现出一种深睿的智慧。   

选自《佛教心理学》上册--第九章第九章自我与人格第四节假我、无我与真我

选自个人图书馆的《佛学中的假我,无我与真我》 陈识





发表于 2018-3-5 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弥陀佛 ,善哉 。
发表于 2018-3-6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经论“我”说大全
 楼主| 发表于 2018-3-21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8-3-21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足见楼主功力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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