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菩萨与九华山道场之十二—名僧高僧论地藏《一、智旭（蕅益）大师（二）》

佛缘深似海

14. 石城梦地藏( 诗)
   “丙戌春，幻游石城，随缘阅藏，以偿夙愿。夜梦塑地藏大土，身首具，手足未成。感赋
    积雨溟蒙缚客思，鸽声传怨度新枝。
    千年学脉凭谁寄，万古愁怀只自知。
    镜里病容衰己甚，梦中慈相体犹亏。
    何时了却文言债，暮人重岩就故医。”

   15. 地藏慈尊像赞(5 首)
    “同体大悲，无缘宏誓。
    千佛之祖，群生之裔。
    定人刹尘，殊悬三际。
    轮相破疑，辩才显谛，欲令戒学重明，顶礼莫存分剂。

人但知其地狱救苦，不知其无处不现。
人但知其临终挟持，不知其天时不念。
    三部经王，二神妙观。
    十轮重匡末法，三轮尽裂疑掼。
    此无量门中，第一神速法门。
    从来若逢不逢，似见非见。
不肖子，一生极力举扬，独许归信无间。
尚有一事怀疑，问取法身莫辩。

众生堕落地狱，皆由玻戒重障。
大土人狱就苦，独现声闻戒相。
不解剖判法身，偏解拈提向上。
此是无作妙色，众生性具家当。
  握珠坚强戒身，地藏人人地藏。
    五乘法尽孝慈心，最是医王愿力深。
    白草根茎皆不弃，赢来大地足知音。
    涕出何须更着惭，馆人相识恨长含。
一哀偶遇横流汨，处处临丧欲脱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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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山风光

蕅益大师说地藏菩萨是“地藏王、地藏大士、地藏慈尊、地藏慈母、看病母、大慈悲父、大愿王、医王、地藏愿王、幽冥教主”，并自称自己是“地藏之孤臣”，“知我者，惟释迦地藏乎！ 罪我者，亦惟释迦地藏乎！”不目而喻，大师对地藏菩萨的推崇与追随，自古以来，除唐代三阶教创始人信行法师和近代弘一法师外，无以复加。
   蕅益大师力弘《地藏三经》和地藏法门，对地藏信仰的推广，功不可没。
   大师一再提及自己出家是因听闻了地藏本愿而发心的，出家后屡屡阅藏必有心得，他说：“每展渎大土三经，辄不禁涕泗横流，悲昔日之无知，感大土之拯拔也。”他发誓愿一定能诠释“《楞伽》苕经，及〈占察》、〈十轮》度世要典”。对“《圆觉》、《维摩》、《弥勒》、《地藏》，乃至大涯繁经，夙有微愿，再加解释”。大师为此著《占察善恶业报经玄义》一卷，《占察善恶业报经疏》二卷，集《占察善恶业报经行法》一卷，著《赞礼地藏菩萨忏愿义》一卷，广为刊布。《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解》和《地藏菩萨本愿经疏》，拟撰未就。大师认为，“《地藏本愿》，直与《华严》同一血脉”；。。予每谓《地藏本愿》一经，当与八十一卷《华严》并参。”肯定地藏三经为“度世要典”。云“此《占察善恶业报经》，诚末世多障者第一津梁也”。且作《化持地藏菩萨名号缘起》、《警心居士持地藏本愿兼劝人序》等文，又作《化持灭定业真言一世界数庄严地藏圣像疏》：“释迦佛谓‘定业不可救’，所以寒造罪之心；地藏菩萨说《灭定业真言》，所以慰穷途之客。旭少习东鲁，每谤西乾。承观音大士感触摄受，后闻《地藏本愿经》，始发大心，誓空九界。今得预僧伦，染神乘戒，皆慈愿冥加，不可诬也！爰念娑婆弊恶，惑业三苦，如恶叉聚；无上醒酗，悉成毒药。持律者惟事衣钵，作犯止持茫无所晓；习教者唯事口耳，禅那理观瞀无所得；参宗者流人机境，播弄精魄，心佛真源毫无亲证；净土一门稍切时机，亦若多成退托，未合不思议大乘。良由业重障深，浊智流转，虽有圣者，未如何也。惟地藏慈尊悲深愿重，专悯刚强，尚能转我当年殷厚邪心，使得正信出家，岂难转大地众生无知过犯，使归真际乎？！故于三宝前发心，欲造万佛铜殿，中供大土，永镇九华……”大师在《答黄稚谷问》二则中，就定业能否消灭，解疑释惑，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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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黄稚谷问，两则。文云：
  问：佛不能灭定业，地藏菩萨胡为有灭定业真言耶？且既达本   问：佛不能灭定业，地藏菩萨胡为有灭定业真言耶？且既达本来罪福皆空，又何谓耶？
  答：业之与报，皆是自心观量。心空一切皆空，心假一切皆假，心中一切皆中。特凡夫不达能造所造，能受所受，当体三德秘藏；而以殷重倒心，作殷重恶业，必遭殷重苦报，名为定业。彼心既定不可挽回，大觉亦不能即令消灭。故大慈悲巧设方便，令地藏大士说咒劝持，即是转其定心渐使消灭。是故菩萨功能，全是佛之功能；佛既不居，菩萨亦不居，究竟只在当人一念信受持咒之心耳；此正所谓既达本来罪福皆空之旨，原非拔无因果；以罪福因果当体即空，亦复即假即中；迷则灭与不灭俱非达本，达则灭与不灭总不碍空也。古人云：如何是本来空？业障是。如何是业障？本来空是。透此二语，便出野狐窠臼。
  进问：毕竟佛何不自说？所谓佛不能灭，尚有疑在。    答：释此须知三义：一、诸佛说法，必系四悉因缘。有闻佛说而欢喜生善灭恶人理者，佛即自说，如楞严尊胜堵咒皆灭定业也。有闻菩萨说而欢喜生善灭恶人理者，需菩萨说，如此咒及大悲咒是也。二、罪不自灭，不他灭，不共灭，不无因灭。而有时难说自灭，玄心卞业空。有时唯说他灭，云佛、菩萨力。有时说须共灭，须双举内因外缘。有时兑无因灭，云非他非自。皆四悉因缘，否则便成四谤也，三、不能灭，约三藏迹佛。能灭指圆教因人，如华严云，初发心时已胜牟旭，亦其例也。知此三义，一切法无不通。
  中国佛教史上曾有诸多公案，一则是“一阐提”能否成佛？一则是“定业”可否消灭。前者已有结论，即“一阐提”可以成佛。东西晋高僧法显和天竺僧佛陀践陀翻译《大般泥洹经》六卷，此为大乘《涅槃经》初译，经中提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但又认为“闸提”( 谓善不灭绝者)没有佛性，不能成佛。道生(？--434)法师创立了“善不受极”和“顿悟成佛”义。他在见到法显所译异本《泥洹经》后，立即发表了“一阐提成佛说”，认为法显所译的经义违背佛祖的初衷，不够圆满，既然“一切众生，皆有佛性”，那么“一阐提”是有情，自然可以成佛。这种以创立与旧学相悖新义，而扩大佛教信徒范围之说，必然受到“旧学僧党”的攻击，认为他离经叛道，因而被逐出建康( 今南京) 。后来北凉昙无纤(385—433 ) 于421年译出的大本《涅槃经》传到建康，道生的创说和《涅槃经>暗合，即“一阐提”也能成佛，从此名声大振，乃于庐山宣讲此经。道生的创说，一直影响着中国后世佛教，特别是对慧能所创禅宗的发展，同时也对佛教的中国化起了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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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山风光

“定业”可不可以灭昵？佛陀曾云：“我有三不能，何者为三？，者不能转众生定业。二者不能度无缘众生。三者不能空众生界，”定业，佛教术语，指定受生死苦呆之定业因也。定业，有善恶正邪之分，正善定业，定受乐果；邪恶定业，定受苦果。既然佛陀说不能转众定业，那么怎么会出现地藏菩萨灭定业真宵呢？而智旭大师对定业可转是持肯定态度的，这岂不自相矛盾？难怪黄稚谷先生要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请大师诠释。黄稚谷一问的大意是：“佛说不能灭定业，那地藏菩萨为何有灭定业真言昵？并且已然明白本来罪与福都是空，又为何还要说灭定业真言呢？”
   答曰：“人的一切身心活动(业）与随之产生的后果(业报），都是出自内心的当时就有的衡量。心空一切皆空，心假一切皆假，心中一切皆中。凡夫俗子不仅不能够明白能作为的去作为，能接受的去接受，是应当依据经、律、论三藏为评判标准，反而因为实在严重的倒悬之心，作众多严重的恶业，一定招致众多严重的苦报，这称作定业。那倒悬之心既然顽固不可挽回，大觉也不能马上令其消灭，所以大慈悲佛祖巧设方便，令地藏菩萨说咒语劝其诵持，就是要转变其定心逐渐使定心消灭。因这个缘故，菩萨的功德能力，全是佛的功德能力；佛既然不以功德能力自居，那菩萨也不会自居，终究只在当下之人一念信受持咒之心，这正是所说的已然明白本来罪与福皆空的旨意，原来就不是去掉了没有因果；因为罪福因果面对着佛祖的根本旨意就是空，也就是回答了就是假就是中；迷惑丁灭与不灭都不是通晓根本旨意，通达明白了根本旨意则灭与不灭都不能障空。古人说：什么是本来空？业障就是。什么是业障？本来空就是。透彻理解这两句话，便可跳出野狐窠臼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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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大师对此做出了书面的解释，但黄稚谷先生接着以更加困惑的心理发问：“说到底佛陀未说定业可灭而地藏菩萨却说可以。况且佛陀已断定定业不可灭，那地藏菩萨之说岂不更令人疑惑？”为此，大师进一步指出：“解释这个问题必须了解三层意思：一、诸佛说法，一定关联四种遍施众生的因缘，即四悉因缘。有闻佛说而欢喜生善灭恶人理者，佛即自说，如楞严革除诸咒都是佛所说的灭定业真言。有闻菩萨说而欢喜生善灭恶人理者，需要菩萨去说，如此咒及大悲咒等就是菩萨所说的。二、罪不自灭，不他灭不共灭，不无因灭。而有时只说自灭，说的是心空业空。有时只说他灭，指的是借助佛、菩萨之力。有时说须共灭，须双举内因外缘，缺一不可。有时说无因灭，是说非他非自。三、不能灭，被三藏迹佛所束缚。能灭指圆教因人施教，如《华严经》说，初发心时已胜过佛陀，就是其中的例子。知晓这三层含义，一切法无不通达。”如此说来，地藏菩萨的突出功德之一，就是能流转、消灭众生之定业。可惜的是后人极少涉及这一观点，有待于高僧大德的认同、普及与推广。其实，佛陀在《占察善恶业报经》中曾云：“地藏菩萨于此世界所有化业，唯除偏古(普贤) 、观音等，诸大菩萨皆不能及！以是菩萨本愿誓力，速满一切众生所求，能灭众生一切重罪，除诸障碍，现得安隐。”这与地藏菩萨说灭定业真盲，“能灭众生一切重罪”的主张是一致的。
下一章  地藏菩萨与九华山道场之十二——名僧高僧论地藏《二、莲池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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