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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7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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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已动。遂题一绝云。
暂假夫妻一宿眠 禅心淫欲不相连
昨宵姑顺君台意 多与?婆五贯钱
题罢见台子上有昨夜剩的酒一壶。乃饮毕。又吟一绝云。
从来诸事不相关 独有香醪真个贪
清早若无三碗酒 怎禁门外朔风寒
济公写讫。遂开大门。一迳去了。虔婆听得门响。急起视之。只见台子上一幅字纸独大姐睡着问时。大姐曰。夜来如此如此。虔婆曰。真童男子也。须臾五官起问济公。虔婆曰。早去了。卓上遗幅字纸在此。五官一见乃曰。不枉了出家人。却说济公踏冻出清波门。自思如今身寒肚又饥。且去万松岭寻个施主。讨些早饭吃。迳赴陈太尉府前。见一门公扫地。济公曰。烦与我通报。门公乃去箕帚入报。太尉慌忙走起。迳到厅上。济公向前问讯。太尉曰。如何久不相见。济公曰。归家一年回寺。被长老拘束得紧。数日前得火工三碗酒吃。吊动念头。连日在城中同沈五官闲戏。日昨去新街。刘行首家歇。起早逃出。特到府中。太尉大笑。取汤来。济公曰。汤不要吃。太尉曰。我理会得你只要酒吃。命当直的整治肴馔酒果。济公吃了十五六碗。太尉曰。你身上冷否。济公曰。顽皮袋由他冻。太尉曰。你身上穿一领破直裰。脚下着一双破僧鞋。赤条条露双腿。我今送你一疋绫子一个官绢做件衣服。银一两。作裁缝钱。济公曰。我侬无有报答你。你明年上冬有场大灾。你将纸笔过来。取个香盒。闲人暂退。济公遂写字放在香盒内。如法封固。付与太尉。令安在佛堂前。明年有灾时。可开来看。其后太尉。忽患一发背。大如茶瓯。痛不可忍。百般医治不痊。猛然思起济公留下香盒。急取来看。但见盒内写着一方太尉如法修合。遂果获效。此系后话。且说济公其日得了绫子官绢银两遂拜谢太尉才下岭。见一伙乞儿。冻倒在地。济公曰。苦恼。我有些东西与你。袖中摸出绫子。官绢。银两尽与众人。迤??归到灵隐寺。见首座曰。你连日在何处。济公曰。我连日在升阳楼饮酒。新街里宿娼。首座曰。好好。你又吃酒又歇娼。济公曰。我明明里去。不强如你们黑地里去。首座曰。长老昨日问我。我说你十六厅朝官处探访。原来这样胡行。急拖入方丈见长老。言济公私自出去吃酒。宿娼。长老大怒。令侍者打二十。拖倒。揭起直裰。济公却不穿裤子。转身露出面前那物事来。众僧大笑。长老曰。这厮如此无礼。首座曰。先师护短。容他惯了。长老曰。风颠之人不必打他。且放起来。济公呵呵大笑。出方丈来曰。你们拖我见长老。却不打我。好汉子。和你跌三交。众僧曰。不采你这风子。济公曰。贼牛们。却又怕我。自此愈加风颠。众僧皆来同长老计议。怎生逐得他出去。长老曰。他是先师徒弟。如何逐得。监寺曰。某有一计。自然使他安身不得。众曰。却是怎么。监寺曰。比先寺中有个盐菜化主。每日化来。常住公用。此职事最难。他化不得。自羞回也。如今可买一尊酒。整顿斋。使他大醉。倘若应允。亦不过月余矣。众僧曰。妙计。只恐他不??。监寺曰。他只要酒吃。是日整斋置酒。请济公吃。济公到方丈坐定曰。长老唤我做甚么。长老曰。众僧买酒在此请你。济公曰。却又跷蹊。你且说。为何请我。长老曰。我初住持。不识前事。先是此等有个盐菜化主。如今一向无人。今欲立个化主。要你开疏头。因此请你。济公曰。既要写疏。且只吃酒。若醉。方有文章。长老曰。你只顾吃。当时行童将只大碗。放在济公面前。一上吃了三十余碗暂住。侍者。遂将文房四宝。放在卓上。浓浓磨墨。济公起身拂纸而就。文不加点云。
伏以终朝易过。衣食难求。空门内。皆倚檀那。寺院中。全凭施主。倘无施主。房宇便东倒西歪。若没檀那。和尚就忍饥受饿。衣非绫锦。也须得绵布遮身。食不珍羞。亦必用酸齑过粥。费用虽不奢华。人多也难挣挫。辄持短疏。遍叩高门。不来求施衣粮。但止化些盐菜。灶户口烧造殷勤园圃人。种作劳碌。羞将痴脸恳求他。全仗劝欣资助。我莫怪贫僧朝朝饶舌。皆因弊寺日日用他。一碗糙米粥。无他怎送入饥肠。半碟黄酸齑。有你乃能充饿口。和尚个般若恼子。达官普发欢喜心。日化八贯资财。供入常住增富贵。朝忝三宝贤圣。愿祈施主永安宁。谨疏年月日。
济公写罢。长老并众僧都喝采令行童取酒来。济公又吃了十余碗。长老曰。一客不烦二主。再浼你做个化主。济公曰。我是风子如何做得。监寺曰。济公结识的是十六厅朝官。十八个财主。莫言一日八贯。便是八十贯。他也化得。长老曰。原来恁地。济公曰。相识家。止好索他些酒食。如何又化他钱财。长老曰。你胡乱化半年三个月。我这里便今人代换。济公此时已醉。应道吃了你们酒。如何推得过。长老大喜。便交铺香花灯烛。请济公坐了受长老三拜。收拾斋衬果品。遂别长老出方丈。心内暗思。我反被局了。在这里亦不秀气。不如一发起了度牒。别处去罢。转入方丈。长老问何故又回。济公曰。我思做此化主。永免去各处去化。身边又无度牒。只道我是野和尚。故此回取度牒。长老曰。说得是。即令监寺。取度牒付与济公收了自去。且说济公出山门。迳到白乐桥坐。思这伙秃驴。合成圈夺。明是局我出来。净慈寺德辉长老。平素与我契合。我往投他必然见留。迳望净慈寺来。入见长老问讯。长老曰。济公何来。济公曰。说不得。弟子被众局我做盐菜化主。弟子初时不肯。后被他灌醉。一时应承。今思明是局我出门。故特来投。希留为爱。长老曰。你是灵隐寺。有分子孙。如何空身出来。济公曰。我不要他东西。只因被这班欺侮。过不得。望我师慈悲。长老曰。留自留你。只是昌长老面上不好看。老僧明日写一柬去。他若回字来。那时收你。两家都好看。济公曰。我师见是。当晚济公就方丈中暂歇。次早长老写了书。差传使诣灵隐寺。时昌长老正在方丈中坐。侍者报。净慈寺传使在此。长老交进来。传使将书呈上。云。
南屏山净慈寺住持比丘德辉。稽首师兄昌公法座前。即晨新篁渐长绿树成阴。恭惟尊候安享禅规倍增清福。上刹散僧道济到獘寺言。蒙差作盐菜化主。醉时应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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