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集（续8）

淡然居士

第五彼岸道品：一位精通颂诗的名为巴婆利的婆罗门，喜好修行，渴望解脱，他从侨萨罗一座美丽的城市来到南方。

在邻近阿罗迦的阿萨迦地区，他住在瞿达婆利河岸，靠捡拾食物和果子为生。河岸附近有个大村庄，他把从那里获得的收入，举行了一次大祭。

祭祀完毕，他回到净修林，回到那里时，来了另一位婆罗门。他双肢红肿，唇焦口燥，牙齿污秽，满头尘土，走近巴婆利，乞求五百钱。

巴婆利看到他，请他坐下，向他问好，然后说道：“凡我有的布施之物，我都己经赐予他人，原谅我，婆罗门，我没有五百钱。”

“我向你乞求，如果你不给的话，那么在第七天，你的头将裂成七瓣。”这骗子发出这样一个可怕的咒语，巴婆利听后，忧心忡忡。

他不思饮食，日益消瘦，忧愁之箭扎在心中，在这种心境下，他无法乐在禅定之中。

看到巴婆利担惊受怕，忧心忡忡，一位仁慈的天神走近他，说道：“他只是个骗子，不知道头是什么；他只是想要钱财，不懂什么是头和头裂。”

巴婆利问道：“尊敬的天神，如果你知道，那么我向你求教，请告诉我什么是头和头裂。”

天神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只有胜利者明了什么是头和头裂。”

巴婆利问：“那么，在这大地之内，谁知道什么是头和头裂？请告诉我，天神啊！”

天神说：“这位世界的导师从迦毗罗卫城出家，他是释迦族的儿子，乌迦格王的后代，光彩熠熠。

婆罗门啊，他是正等觉者，精通万物，获得一切知识的力量，洞悉万物，灭寂万物，灭寂生存因素，达到解脱。

他是佛陀、世尊、明眼者，在这世上教诲正法，你去询问他，他会为你解答。”听到‘佛陀’这个称号，巴婆利精神振奋，他的忧愁减少，喜悦增加。

巴婆利兴高彩烈，激动地询问天神：这位世界的庇护者住在哪一国？哪个城？哪个村？我们能去那里向这位正等觉、人中魁首致敬吗？”

天神说：“这位胜利者，大智者，广智者住在侨萨罗国的舍卫城；这位释迦族的儿子、人中之牛王，没有重负，没有烦恼，通晓什么是头裂。”

于是，巴婆利召集精通颂诗的婆罗门弟子，说道：“来吧，青年人，我要告诉你们一些话，请听我说。

一位在这世上难以相遇的人，现在出世了，他以正等觉闻名于世，快去舍卫城，请教这位人中魁首。”

婆罗门弟子问：“当我们看到他时，怎么知道他是佛陀呢？婆罗门啊！我们不知道，请告诉我们怎样能认出他。”

巴婆利回答：“在颂诗中讲述了三十二大人相。那些身上具有大人相的人，只有两种生活方式，而没有第三种。

“如果他过在家人生活，将成为转轮王，征服这个大地：不依靠权杖，不依靠武器，而是依靠正法进行统治。

如果他离家，过出家人的生活，他便成为驱除蔽障的正等觉佛陀，无与伦比的阿罗汉。

你们心里默默问他，我的出身、族姓、特征、颂诗、学生，以及什么是头和头裂。如果他是目无蔽障的佛陀，你们只是心里默问，他也会开口回答。”

十六位婆罗门弟子听了巴婆利的话，他们是阿耆多、提舍弥勒、弥德古、陀多迦、乌婆湿婆、南德、海摩迦、

两位都是提耶和迦波、多迦尼智者、跋陀罗弗达、乌德耶、波婆罗婆罗门、摩伽罗诸智者和宾吉耶大仙。

他们都是乐于禅定的修禅者，播散着前生功德的芳香，在这世上享有盛名，每人都有一批学生。

他们向巴婆利致敬，施右巡礼；他们头束发髻，身穿兽皮，朝北方出发。他们先到到阿罗迦的波提达那，

然后经过摩希萨帝、优禅尼、瞿那陀、吠地萨、婆那萨诃耶，又经过侨赏弥、娑盖多，城中之冠舍卫城、塞多维耶、迦毗罗卫、鸠希那罗城。

又经过巴婆、薄迦城、吠舍离、摩揭陀城，到达美丽可爱的石寺。犹如口渴者盼望凉水，商人盼望营利，炎热者盼望树荫，他们快步登山。

这时，世尊正在僧团中向众比丘说法，犹如林中的狮子发出吼声。阿耆多看到这位正等觉像没有光线的太阳，像十五的圆月。

他看到世尊身上具备所有大人相，便高兴地站在一旁，心里默问道：“请说说这位婆罗门的出身、族姓、特征，请说说他对颂诗的精通程度；他教多少学生？”

世尊回答：“他有一百二十岁，族姓巴婆利，身上有三个特征。他精通看相，精通三吠陀，历史传说，语法和礼仪，教五百学生，他精通自己的教义。”

阿耆多问：“请详细说说巴婆利的身体特征，人中之魁首啊！不要使我们存有怀疑，铲除贪欲的人啊！”

世尊回答：“他们知道，他的舌头能覆盖面孔，眉间有白毛，阴藏隐秘，青年人啊！”

众人没有听到他问的任何问题，却听到世尊在回答他的问题，所有的人兴奋激动，双手合十，思忖道：

“无论是谁，天神、梵天、因陀罗或苏诸波提，只要在心里默默提问，世尊就会回答谁的问题。”

阿耆多说：“巴婆利婆罗门询问什么是头和头裂，世尊啊！请驱除我们的疑惑，仙人啊！”

世尊说：“你们要知道，头是无知，能使头裂的是知识以及信仰、思想、禅定、决心和精进努力。”

于是，这位青年高兴万分。他控制住自己，偏覆灭左肩，行触足礼：“可尊敬的人啊！巴婆利及其众弟子们满心欢喜，向你行触足礼，明眼者啊！”

世尊说：“愿巴婆利婆罗门及其众弟子幸福，愿你也幸福！祝你长寿，青年人！你和所有的人，都有一次提问的机会，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得到正等觉者的允诺，阿耆多端坐在那里，双手合十，向如来问了第一个问题。

第二章阿耆多问：“世界被什么遮蔽？它为何不发光？你称什么为污垢？什么是它的大恐怖？”

世尊说道：“阿耆多啊！世界被无知遮蔽；由于贪欲和懈怠，它不发光；我称欲望为污垢，痛苦是它的大恐怖。”

阿耆多问道：“欲流横溢，怎样堵住？请告诉我抑制欲流，凭什么阻挡欲流？”

世尊说道：“阿耆多啊！思想堵住世上的欲流；我告诉你抑制欲流，凭智慧阻挡欲流。”

阿耆多说道：“智慧和思想，世尊啊！我问你，请告诉我怎样灭除名色？”

“阿耆多啊！我回答你问的这个问题，怎样彻底灭除名色？只在灭除识，就能灭除名色。”

“我问你，世上那些考察万物的人，那些学生，他们应该有什么样的行为？你是智者，请告诉我，可尊敬的人啊！”

世尊说：“比丘不应该贪恋爱欲，应该心境平静，精通万物，富有思想，四处游荡。”

第三章提舍弥勒问：“在这世上，谁是知足者？谁没有躁动？谁懂得两极，理解中间而不执着？你称谁为伟人？谁在这世上克服了贪欲？”

世尊说道：“提舍弥勒啊！弃绝爱欲，摆脱贪欲，始终富有思想，宁静安乐，这样的比丘没有躁动。

他懂得两极，理解中间而不执着；我称他为伟人；他克服了世上贪欲。”

第四章布那迦问：“世尊啊！你没有欲望，知根悉底，我来求教问题，根据什么，这世上的仙人、刹帝利、婆罗门、俗人举行各种祭祀，供奉天神？”

世尊说道：“布那迦啊！这世上的仙人、刹帝利和婆罗门举行各种祭祀，供奉天神，他们执着老年，盼望与世长存，所以举行祭祀。”

布那迦说道：“这世上的仙人、刹帝利和婆罗门举行各种祭祀，供奉天神，他们积极行走在祭祀之路上，能超越生和老吗？我问你，世尊啊！请告诉我。”

世尊说道：“布那迦啊！他们盼望，他们赞美，他们渴求，他们祭祀，他们由于有所获得而渴望爱欲，热衷祭祀，贪恋生存，我说他们不能超越生和老。”

布那迦说道：“如果他们热衷祭祀，不能通过祭祀超越生和老，那么在这天界和人界，谁能超越生和老？世尊啊！请告诉我。”

世尊说道：“布那迦啊！洞悉世上万事万物，在世上任何地方都平静、不动摇，无激情，无烦恼，无贪欲，我说这样的人超越生和老。”

第五章弥德古问：“世尊啊！我认为你知识渊博，心灵完美。请告诉我，世上各色各样的痛苦产生于何处？”

世尊说道：“弥德古啊！你问我关于痛苦的产生，我将按照我的理解回答你，世上各色各样的痛苦产生于生存因素。

无知的愚人执着生存因素，一再蒙受痛苦。因此，智者明了痛苦产生的原因，不会再执着生存因素。”

弥德古问：“你对我们有问必答，我要请问另一个问题：智者如何越过生、老、忧愁和悲伤的急流？请你解答，牟尼啊！因为你知道这个法门。”

世尊说道：“弥德古啊！我将向你解释这个前所未闻的法门，知道了这个法门就会成为有智者，四处游荡，越过世上的执着。”

弥德古说：“大仙啊！我乐于听取这个无上的法门，知道了这个法门，就会成为有智慧的人，四处游荡，越过世上的执着。”

世尊说道：“弥德古啊！不要喜欢和执着你所知道的上下左右和中间的任何东西，不要执着于存在。

这样生活的比丘，富有智慧，勤奋努力，四处游荡，抛弃自私，抛弃生、老、忧愁和悲伤，就会在这世上成为智者。

弥德古说：“大仙的话对摒弃生存因素作了透彻说明，我听了喜欢。世尊确实摆脱了痛苦，因为你知道这个法门。

牟尼啊！经常受你教诲的人，肯定会脱离痛苦。因此，我来向你致敬，高尚的人啊！但愿世尊不断地赐我教诲。”

世尊说：“知识渊博，无所执着，不沉溺爱欲，这样的婆罗门确实能越过急流，到达彼岸，没有障碍，没有疑惑。

他是世上的智者，知识渊博，摆脱对各种生存的执着，没有贪爱，没有欲望，我说这样的人越过生与老。”

第六章陀多迦问：“我问你，世尊啊！请告诉我，我渴望你的言词，大仙啊，听了你的言词，就能自己学会涅磐。”

世尊说道：“陀多迦啊！你努力吧。世上有思想、有智慧的人从这里听了我的言词，就能自己学会涅磐。”

陀多迦问：“在这神界和人界，我看到婆罗门无所执着地生活，洞察一切的人啊！我向你致敬，释迦啊！请把我从疑惑中解脱出来。”

世尊说：“我无法去解脱这世上任何有疑惑的人，陀多迦啊！如果你学会这个无上法门，就能越过急流。”

“你怜悯我，教给我吧，我懂得了这个寂静法门，就能像空气一样无所阻碍，在这世上平静地，无拘无束地游荡。”

世尊说道：“陀多迦啊！我将向你解释这种前所未闻的寂静，懂得了这种寂静，就能平静地游荡，越过世上的执着。”

“我喜欢这种无上的寂静，懂得了这种寂静，就能平静地游荡，越过世上的执着。”

世尊说道：“陀多迦啊！理解你所知道的上下左右和中间的任何东西都是世上的束缚，不要贪恋各种生存。”

第七章乌波湿婆问：“释迦啊！我独自一人，没有依靠，不能越过这大急流，洞察一切的人啊！请告诉我依靠什么越过急流。”

世尊说道：“乌波湿婆啊！不渴望任何东西，富有智慧，依靠无所执着越过急流；抛弃爱欲，摆脱疑惑，日夜追求寂灭贪爱。”

乌波湿婆说道：“摆脱对一切爱欲的贪恋，抛弃任何东西，依靠无所执着，达到至高的名想解脱，这样的人将停留在那里，不再前进了吗？”

世尊说道：“乌波湿婆啊！摆脱对一切爱欲的贪恋，抛弃任何东西，依靠无所执达到至高的名想解脱，这样的人将停留在那里，不再前进。”

“如果他停留在那里许多年，不再前进，洞察一切的人啊！如果他在那里达到平静，获得解脱，这种人的识，是否还存在？”

世尊说道：“乌波湿婆啊！正如火苗被大风吹灭，已经消失，无以命名，牟尼摆脱了名和身，已经消失，无以命名。”

“他是消失了，还是不存在，还是永远健康地存在？请向我解释，牟尼啊！因为你知道这个法门。”

世尊说道：“乌波湿婆啊！这样的人消失后，形量不存在，人们谈论他的依据不存在；当一切现象消失时，一切谈论方式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