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

淡然居士

《小部.经集.娑毗耶经》：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王舍城迦兰陀竹林。有一位天神对娑毗耶提出一些问题，这天神在前世，与游方僧娑毗耶有血缘关系。

那时，天神对娑毗耶说：“娑毗耶啊！若有哪个沙门或婆罗门，能够解答这些问题，你就在他的身边过梵行生活。”

游方僧娑毗耶，从天神那儿得知这些问题之后，便前往沙门、婆罗门那里寻求解答。

在这些沙门、婆罗门当中，都是有团体、有信徒，有闻名的教派导师，有著名的教派创建者，受到众人的敬仰；

例如富兰那迦叶、末伽黎拘罗，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婆浮陀迦延、珊诸夜毗罗胝子和尼犍陀若提子。

游方僧娑毗耶，向那些沙门的导师，提出了这些问题。然而，他们都不能够解答娑毗耶提出的问题。

于是，娑毗耶游方僧心想：“这些沙门、婆罗门都是有团体，有信徒，闻名的教派导师，著名的教派创建者，受到众人敬仰；

例如富兰那迦叶、末伽黎拘罗，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婆浮陀迦延、珊诸夜毗罗胝子和尼犍陀若提子。

他们都不能解答我的问题，由于不能解答而恼羞成怒，反而来寻问我问题。现在，我还是回到世俗社会中，去享受感官快乐吧。

转而，娑毗耶游方僧又想：“沙门乔答摩有团体、有信徒，是闻名的教派导师，著名的教派创建者，受到众人敬仰。我还是到乔答摩那里去问这些问题吧！”

接着，娑毗耶游方僧又想：“那些沙门、婆罗门，年迈，高龄，是早己出家的长老，有团体、有信徒，是闻名的教派导师，著名的教派创建者。

例如富兰那迦叶、末伽黎拘罗，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婆浮陀迦延、珊诸夜毗罗胝子和尼犍陀若提子，他们受到众人敬仰，但不能解答我的问题。

由于不能解答而恼羞成怒，反问我问题。那么，沙门乔答摩能解答我问的这些问题吗？因为沙门乔达摩还年轻，是新近出家。”

转而，娑毗耶游方僧又想：“不能因为沙门年轻便轻视他；即使沙门年轻，也有伟大的潜力和威严。现在，我还是到沙门乔答摩那里去问他这些问题。”

于是，娑毗耶游方僧前往王舍城。他一路行乞，渐渐到达王舍城的迦兰陀竹林。他来到世尊那里，与世尊互相问候。

问候之后，互相寒喧。寒暄之后，他坐在一旁。坐在一旁后，娑毗耶游方僧用偈颂对世尊说道：

“我怀着惶惑和疑问而来，我渴望询问一些问题，请你回答我询问的问题，正确地解答这些问题。”

世尊说道：“娑毗耶啊！你远道而来，渴望询问一些问题。我会正确地回答你询问的问题。你心里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为你作出解答。”

于是，娑毗耶游方僧心想：“奇妙啊，真奇妙！我在其他的沙门、婆罗门中没有得到机会，乔答摩沙门却给了我。”

他兴高彩烈，欢喜满怀，向世尊提问：“一个人怎样才被称为比丘？怎样才被称作仁慈者？怎样才被称作自制者？怎样才被称作佛陀？世尊啊，请你解答。”

世尊说道：“娑毗耶啊！沿着自己铺设的路，达到涅磐，消除疑惑，摒弃生死存亡，达到圆满，灭寂再生，这样的人称为比丘。

超然一切，富有思想，在一切世间不伤害任何生灵，这沙门越过急流，没有烦恼，不傲慢，这样的人是仁慈者。

在一切世间，控制自己外部和内部的感官，洞悉这世和彼世，等待时间，证入涅磐，这样的人是自制者。

明察一切世间和生死轮回，涤除尘垢，没有贪嗔痴，没有污点，纯洁，灭寂再生，人们称这样的人为佛陀。”

娑毗耶游方僧，赞赏世尊说的话，欢喜满怀，兴高采烈，继续向世尊提问：“一个人怎样才被称作婆罗门？怎样才被称作沙门；

怎样才被称作洁净者？怎样才被称作无罪者？我问你，世尊啊，请你解答！”

世尊说道：“娑毗耶啊！摒弃一切罪恶，去除污垢，凝思静虑，控制自我，超越轮回，达到圆满，毫无执着，这样的人被称作婆罗门。

平静，摒弃善恶，涤除尘垢，懂得今世和彼世，超脱生和死，这样的人被称作沙门。

在一切世间，涤除内部和外部的一切罪恶；在隶属于轮回的天界和人界，不再进入轮回，人们称这样的人为洁净者。

在这世上不犯任何罪恶，摒弃一切束缚和桎梏，没有任何执着，获得解脱，这样的人被称作无罪者。”

娑毗耶游方僧，赞赏世尊说的话，欢喜满怀，兴高采烈，继续向世尊提问：

“诸佛称什么人为战胜领域者？怎样才被称作通达者？怎样才被称作智者？怎样才被称作牟尼？我问你，世尊啊，请你解答！”

世尊说道：“娑毗耶啊！洞察天神、人间和梵天的所有领域，彻底摆脱一切生存的束缚，这样的人被称作战胜领域者。

洞察天神、人间和梵天的所有生存地，彻底摆脱一切生命的束缚，这样的人被称作通达者。洞察内部和外部的感觉，智慧纯净，

超脱善恶，这样的人被称作智者。洞察内部和外部的善恶，受到神和人崇敬，越过束缚的罗网，这样的人是牟尼。”

娑毗耶游方僧，赞赏世尊说的话，欢喜满怀，兴高采烈，继续向世尊提问：

“一个人怎样才被称作精通知识者？怎样才被称作觉察者？怎样才被称作精进者？怎样才被称作优秀者？我问你，世尊啊，请你解答！”

世尊说道：“娑毗耶啊！洞悉沙门、婆罗门的所有知识，摆脱对一切知识的贪求，超越一切知识，这样的人是精通知识者。

觉察虚妄的名色法，是内部、外部贪欲增长之根，彻底摆脱一切贪欲的束缚，这样的人被称作觉察者。

厌弃世上一切罪恶，越过四恶道之苦；勤奋努力，习修戒定慧，坚持不懈，这样的人被称作为精进者。

根除内部和外部的一切束缚，彻底摆脱一切结缚和桎梏，这样的人被称作优秀者。”娑毗耶赞赏世尊的话，欢喜满怀，继续向世尊提问：

“一个人怎样才被称作有学问者？怎样才被称作高贵者？怎样才被称作善行者？怎样才被称作游方僧？我问你，世尊啊，请你解答。”

世尊说道：“娑毗耶啊！听闻一切正法，理解一切正确和错误，驾驭一切，没有疑惑，获得解脱，没有任何烦恼，人们称这样的人为有学问者。

铲除欲望，断绝烦恼，聪明睿智，不再投胎，摆脱欲想、色想、无色想的泥潭，不再进入生死轮回，人们称这样的人为高贵者。

在这世的梵行中达到至高目的，一贯懂得正法、通达正法，没有贪婪与嗔恨，没有任何执着，获得解脱，这样的人是善行者。

无论在何时何地，他理智地生活，摒弃不善行为，灭除虚妄、骄傲、贪欲、忿怒，断除对五蕴的执着，人们称这种达到至高目标的人为游方僧。”

娑毗耶游方僧，赞赏世尊所说的话，欢喜满怀，兴高采烈，他从座位上起身，偏覆左肩，双手合十，向世尊致敬；

用合适的偈颂，当面赞美世尊：“大智者啊！你克服了六十三种依名想和词汇概念的沙门观点，你越过了急流。

你达到尽头，越过痛苦；你有光辉，有思想，充满智慧。你是阿罗汉，三藐三佛陀，我认为你已经灭寂烦恼。

消灭痛苦的人啊！你使我越过急流。你知道我的惶惑，你使我越过各种疑问。向你致敬，牟尼啊！在智慧之路上，你己达到至高的目的。

你毫无障碍，太阳的亲属啊！你是仁慈者。你解答了我先前的疑问，明眼者啊！你确实是牟尼，正等觉者，完全没有障碍。

你平静，自制，坚定，诚实，你驱除和毁灭了一切烦恼；你是大英雄，是龙中之龙。你说话时，所有的那罗陀和波跋多天神都高兴喜欢。

高尚的人啊！向你致敬！卓越的人啊，向你致敬！在天界、梵天和人界，你无与伦比。你是佛陀，导师，降服摩王的牟尼。

你斩断偏执，越过并使人越过生死轮回。你超越生存因素，铲除烦恼，你是狮中之王，无所执着，没有疑惧和惊恐。

正如美丽的莲花不沾染污水，你也不沾染善与恶，世尊啊！请伸出你的双脚，娑毗耶向导师行礼。”

于是，娑毗耶游方僧以头触世尊的双脚，向世尊说道：“妙极了，乔达摩！妙极了，乔达摩！正象一个人扶正摔倒的东西，

揭示隐蔽的东西，给迷路者指路，在黑暗中举着油灯，让那些有眼者能看到东西，世尊乔达摩以各种方式说法。

我要皈依世尊乔达摩，皈依法，皈依比丘僧团。我要在世尊乔答摩面前出家，我能受具足戒吗？”

世尊说道：“娑毗耶啊！按照佛教戒律，过去属于外道的人想要出家，想要受具足戒，必须等候四个月。

四个月以后，由思想坚定的诸比丘为他举行出家和受戒仪戒，使他成为佛教比丘。在这件事上，我也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娑毗耶说道：“世尊，如果按照佛教戒律，过去属于外道的人想要出家，想要受具足戒须等候四个月；那么，我将等候四个月，乃至等候四年。”

于是，游方僧娑毗耶，不久便在世尊的面前出了家，果真得到了具足戒。在得到具足戒之后，娑毗耶尊者独自过着隐居生活。

他凝思静虑，精进努力，勤修戒、定、慧。不久，娑毗耶尊者便通过自己的智慧，在这世亲证和达到梵行的最高理想——阿罗汉。

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善男子们才正确地离家而出家。他感到，自己已经灭寂了生存是欲望，完成了梵行，做了该做的事，在这世上再无别事。

如是，娑毗耶尊者成为这世间，又一位值得恭敬、值得顶礼、值得布施、值得供养的阿罗汉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