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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许小龙 于 2017-3-19 18:09 编辑
第十一章 金台送别白发飘 永诀促子昂首辞(一)
诗云: 黄梅礼法别金台,白发老母伫山望。 只因母子真情意,成佛途艰岁月长。 寂空一抔新州土,四重恩重敢担当。 谁知后来曹溪水,常流母泪寒梅香。 话说惠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新州,人们都纷纷为惠能的这种至诚至孝至爱所感动。是啊,惠能求法作佛心如磐石,上天都为之情动,星辰都为之烁动,大地都为之撼动,巨石都为之霹开!此情何堪,此境何堪!以石为证,千秋作证!悠悠千载,后人就在新州舅郎村建立了别母亭,内面恭放着一块别母石,以作纪念;而水源乡那块巨大而裂开的磐石依然屹立于原来的地方,千年巍巍而壮观,巨石的裂缝中还隐隐约约藏有鲜为人知的天书记载当年之事,被称为“天书石” 又或“天缘石”。 公元661年三月初二日。 梅英送惠能到舅郎村,大舅、二舅及众多亲邻都来相送,殷殷嘱咐,依依惜别。梅英知道惠儿至孝,为让他放心,始终笑颜宽慰,叮嘱他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有这么多亲朋,无须担心妈妈。众人从村口直送惠能到大南路上,直到惠能的背影消失在往新州城的方向。 惠能来到金台寺,寂空禅师早已在此等待,并即刻叫人通知了安道诚等。由寂空大师亲自主持,全寺上下及安道诚等一班新州名流善士,给惠能作别,仪式庄严肃穆,惠能从未经过这等场面,心下感激之余,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求法学成作佛的决心! 寂空禅师交给了惠能一封信叫他转交给弘忍大师,并还有一个小包裹,惠能一并收在怀中珍藏。寂空大师讲经多年,总算今日新州有人自己发愿要北上黄梅求法证法,心中自是莫大的宽慰,惠能善根纯厚,又资质聪慧,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实与我佛有缘,也是新州之福啊! 寂空大师面对惠能,慈爱而又肃穆地讲道:“惠能啊,此去黄梅,路途遥远,成佛道上,更多艰辛,你莫忘记你身上曾经背负既放下又举起的那副柴担啊!”安道诚也站在禅师旁边老泪花花。 亲朋依依,禅师殷期,惠能此时心潮澎湃,真正感觉到一种责任,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惠能拜倒在地上,拜倒在新州的土地上,这里是生他养他的故土啊!从今往后,他要从这故土开始,凭自己的双脚去丈量外面的世界,成佛的道路上,不管有几多艰辛困苦,几多坎坷磨难,他都要风雨兼程,披荆斩棘,义无反顾!他深爱这片故土,他深爱这里的亲人朋友,只要迈开脚步,从此就要挺胸向前,求法弘法,普度众生,我惠能一定要一心向佛,得法成佛,不负故土之恩,不负先父遗愿,不负老母深爱,不负故乡亲朋厚望啊! 惠能缓缓地站起身,再向寂空大师及安道诚等众人深深鞠躬,然后双掌合什作别,毅然转身而行。众人站在金台寺门前广场,看着惠能在金台寺左前方的高山坡拐脚处慢慢消失,在高坡处惠能还忍不住转过身来向大家挥手告别。 突然,惠能在回首的刹那,泪眼朦胧中有一道白影飘过,他使劲擦了擦眼睛再瞧,哎呀,在高高的小山顶上有一个清瘦的老妇立在风中,白发飘飘,她正朝自己这条路上翘首而望呢。那不是妈妈吗?她老人家怎么会在这山上呢? 原来惠能在舅郎村别后,梅英仍眷恋惠儿,竟一路远远跟来,金台送别,惠能作别前行,那弯弯曲曲远去的道路,在这小山之上才能看得最为清楚,梅英于是选在站在这山顶上看着惠儿离开,他要最后望一眼惠儿离开新州。惠儿啊,二十三个春秋了,妈妈一天一刻也离不开你啊,若不是妈年龄大,定要跟你同行,也好路途之中照顾你,妈妈知道你求法作佛的坚心,这是成佛的菩提大道,妈妈又怎能阻止你不成全你呢,你看,还有禅师和那么多故土乡亲给你送别!你放心去吧,不要担心妈妈,妈妈会照顾好自己的!此时,梅英发现惠能站在那里不动并朝这边张望,莫不是让惠儿发现了自己?这么多人为他送别,妈妈不可以再让他牵挂!梅英急急忙忙的转身从另一边颤颤颠颠地下山,不想让惠能看到。 惠能看到妈妈正准备挥手招呼,突然他发现妈妈摇摇晃晃地朝山的另一边走,好像在躲避自己,啊呀,山那边是陡峭的山间小道,妈妈怎么可以走啊,惠能心下一急,赶忙往山上爬去。 惠能年轻,又常上山砍柴,身手矫健,上山之路自是轻车熟路,三下二下,惠能便迅速爬上了山顶,咦,怎么妈妈不见了,惠能心下焦急,大声喊:“妈妈,妈妈,是惠儿啊,您在哪里。”惠能往前找,突然他听到呻吟声,妈妈竟摔倒在山道旁的一个土坑之下,惠能想都未想就纵身跳下去抱起妈妈,“啊哎”,妈妈疼痛地叫了一声,她的颈脖和肩膀都扭伤了,好在没有伤到腰骨和头,惠能帮妈妈慢慢地揉着肚子和肩背,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才好了些。但妈妈毕竟上了年纪,刚才这一慌张,不小心滑了一下就不知怎么从上面滚落下来,好在菩萨保佑,没有酿成惨祸,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惠能背起妈妈往回走,这老人的筋骨哪里经得起这一摔呢?妈妈确实有些疼痛难忍,就让惠能背着,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月下背卢郎回家的情景,如今又让自己与卢郎的儿子惠能背自己回家,这因果循环的奇妙怎不让人对万法皆空、唯有因果不空、生起更大的信念呢?梅英躺在儿子背上浮想联翩,她还从来没被儿子背过,不是摔跤,她还无法感受儿子背母的那种特别温馨呢。 惠能正准备真正迈步踏上黄梅求法的征途,却不曾想又生出这般意外,他把母亲背回家,赶紧找了一些擦伤药来给妈妈敷擦,看到妈妈脸色有所好转,他才放下心来。 世事弄人,惠能没走,他没有去黄梅,他又返回了家中,这消息不胫而走,如今他因别母石开,金台送别,已是沸沸扬扬,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好事者添油加醋,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母亲摔伤,需要人特别照顾,惠能又怎么可以放下一个伤痛在身的老母而不顾呢?骑虎难下,被人误会,也只好随它去了。惠能安下心来,准备等妈妈伤痛好了再北上黄梅礼师求法。 梅英看到惠能悉心照顾自己,也恨不得伤痛马上痊愈,但年岁不饶人,她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啊,加上这一跤真摔得不轻,俗话说伤筋痛骨一百天,这筋骨伤痛怎么可能一时康复呢?惠能也从不在妈妈面前再提起北上求法之事,就因为自己一时心急,没有安顿好妈妈,才让妈妈摔这一跤啊,妈妈的脖颈扭得厉害,好在没有折断,否则就不堪设想了。几日过去了,梅英觉得自己好受了些,虽没有原先那么巨痛,但还是疼痛不已,她在惠能面前故意显的轻松,强撑着起床自己做饭,好让他放心, 让他早日上黄梅求法,也不负那么多亲朋好友的厚望。惠能看到妈妈强忍巨痛的神情,如何放心得下呢?自是他再也不提黄梅求法之事。梅英想到因为自己让儿子惠能不能上黄梅求法,那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惠能也无法再在新州抬脸做人啊!这绝对不行!梅英想到这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惠儿已经没有退路,他不可以辜负大家,辜负新州啊! 又一日是三月初六了,梅英叫过惠能说:“惠儿,对不起,妈妈已经好了许多,没有什么大碍,不必太过牵挂,你择日还是起程去黄梅吧,否则怎么给寂空师傅和安居士等众多亲朋一个交代呢?” 惠能听了沉默半晌才说道:“妈,我已经想好,我要侍奉您,这事等您伤好了再说吧。” 当晚,梅英整理衣物,发现惠能一个包裹,曾在山顶看得真切,想必这就是寂空大师给惠儿的了,她一时好奇心起,就打开了一看,里面是一些碎银两和一包新州黄土,还有一张纸写着四个字:四重恩重!梅英看到这不禁眼眶一热,这寂空大师对惠儿真是用心良苦,他是师傅,也是慈父慈母啊!但如今惠儿却因为自己滞留在家,这如何对得起寂空大师和像安居士一样等众多亲朋善士的殷切期望呢?梅英想到这,暗暗给自己作了一个决定,夜已经深了,惠能已经睡着,梅英看了一眼酣睡的惠能,心潮起伏。她给惠能轻轻地牵了一下被褥,然后走开给惠能捡拾了一个大包裹,里面装满了她为惠能亲手缝制的衣物,另备了一些干粮。她又把家里所有的碎银包好,然后把几个包裹一起放在桌上,叠好一张发黄的红纸放在旁边,那是卢行瑫写的一个大大的“佛”字,原来贴在夏卢村土屋家中,后从夏卢村搬家到龙山,梅英一直把它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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