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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2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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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间佛教”不曾提供一套具体的修行方法;
二:“人间佛教”不关心究极的解脱与果证。
现代禅的倡导者李元松认为:“人间佛教”所主张的此种“凡夫菩萨”道,浅化了真正的大乘菩萨道。温金柯也认为,浅化的菩萨道可以说是俗化佛教的土壤和促进剂。今天台湾佛教界俗化、浅化的风气弥漫,可以说与这样的“人间佛教”直接、间接的影响不无关联。这些观点和上述学者的看法,大致上是不谋而合的。
“人间佛教”所获得的这些负面评语,其实也正是来台参访的大陆僧众对台湾佛教最不敢苟同的地方。他们一致表示:台湾佛教太不重视禅修,太偏向世俗化与学术化了。江西尼众佛学院的教师道悟法师,在《交流与反省》一文中就毫不客气地指出:
我既看到了台湾佛教所做出的成就,也看到了它的不足与偏差;这不足与偏差也正是佛教兴衰之关键所在。……台湾目前的佛教已经太过世俗化、学术化的方面发展,这样下去离佛出世的本怀恐怕是越来越远了,虽然在利生方面有所作为,但对于佛教之根本所在的证悟上就太不重视了。
由此可见,“人间佛教”的基本主张与推广此一理念的教团实际表现出来的作风,的确是名实相符的。但是,“不修禅定,不断烦恼”的人,其心灵净化与升华的程度连外道的禅修者都不如,这样的佛教还有什么灵性的深度可谈呢?
或许有人会提出这样的质疑: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人间佛教”的提倡者会不明白吗?
当然不可能。
那么,他们为何会提出如此偏离佛教根本的主张呢?
笔者以为,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人间佛教”的倡导者过于重视学理而缺乏禅修体验,以至于无法深刻体认禅修的可贵与重要。倘若“人间佛教”的倡导者不是纯粹的学者,而是一位解行并重或雅好禅修的禅师,那么“人间佛教”就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么世俗化与学术化的局面。“人间佛教”的提倡者性广法师就是一个最佳的例证。
性广法师之所以会突破“人间佛教”以往的格局,重视禅修,积极引进缅甸帕奥禅师的禅法,甚至以撰写《人间佛教禅法及其当代实践》一书而被江灿腾教授誉为“人间佛教”禅法的“祖师”或“禅师”,不正是因为她向来喜好禅修,而且“只有谈到禅修才会眼睛雪亮”的关系吗?
一般而言,一个人如果修成了禅定,那么这个人虽身在人间,而他的心却已属于超越“人间”的色界或无色界天了。德韶国师(819-972)所谓的“通玄峰顶,不是人间”正是这个意思。而这样的人,当然是不会以“人间佛教”为满足的。
再进一步说,如果这个人有能力更上一层楼,脱离能所,契入见道,断除见所断或少分修所断的烦恼,那么他即使在人间,但他的心不但已超越人间,甚至更超越了三界。要想在十方世界遍寻他的踪迹,了不可得。
这时,他的眼光肯定不会再局限于人间的范围。他对众生关怀的层面,也将随着心灵层次的提升而往上提升或向内深入。基于深刻的定慧体验,他将更能了解,对众生长远且真正有益的是什么。他也将更能明白,对根源于实证的佛教而言,没有任何一件事会比努力去证实“佛教的理想目标是可以实现的,达成定慧的方法是确实可行的”更为重要。因此,他的主张与作风势必与“人间佛教”大相径庭。
当然,他的菩萨行仍须立足于人间,但是他,行菩萨行的真正目的,却是要积极引导众生循着定慧的正道回归本性,朝向超越人天并圆满无上菩提的成佛之道迈进;而非画地自限,长久陷溺于“人间”的欲界生死中。
既然“人间佛教”强调“不修禅定,不断烦恼”,那么他们应该做些什么呢?“人间佛教”主张,利他的菩萨行应该是:
以慧行来说,说法以外,如日报、杂志的编发,佛书的流通,广播、电视的弘法;佛学院与佛学研究所,佛教大学的创办;利用寒暑假,而作不同层次(儿童,青年……)的集体进修活动;佛教学术界的联系……以福行来说,如贫穷、疾病、伤残、孤老、急难等社会福利事业的推行。
一般的在家居士,没有太多的机缘深入三藏并实际修行定慧,“人间佛教”所提倡的这些菩萨行持,若能尽心尽力去做,的确也可以积聚福慧资粮。对于一个以出离为本而志求无上菩提的出家僧众来说,适时适量地推动弘法活动也是义不容辞的。但若不先讲求出离心与菩提心的长养,和戒、定、慧的落实,便汲汲营营于社会与弘法事务的关怀,那就显得太舍本逐末而深违佛意了。
历来的高僧大德们,无论是印、汉、藏、缅、泰,几乎没有人作过这样的主张。即使是现代欧美著名的佛教学者如G. Schopen, P. Harrison 和R. A. Ray 等人,也一致认为:打从一开始,大乘佛教的主流就是与出离有关的林栖禅修活动,而不是一般通俗的宗教活动。
在《入菩萨行》中强调发菩提心、修菩萨行的寂天,一再勉励学人远离五欲,住阿兰若,修习止观。为弘扬佛法舍身西藏而闻名的阿底峡尊者,虽然也认同“凡夫菩萨”可以集众说法,但他在《菩提道灯难处释》中,却明文界定了弘法凡夫菩萨的最低标准——“已得神通,已生修慧”。这显然是指“加行道”暖位以上的菩萨,而非一般初学的中、下品“资粮位”菩萨。
民国初年的得道高僧虚云老和尚,也曾经语重心长地说:
虽然各方的佛学院也随时倡导,法师们日渐增多,可是根本问题从此弃之不顾,一天到晚专在求知解,不求修证。同时也不知修证一法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此外,曾经彻见心性并博得“世界禅者”美誉的铃木大拙,虽然仅是一位在家居士,却也同样十分感慨地说:
宗教团体也忙碌于经营各种类似救济事业般的活动,并且高唱所谓的“邻人爱”。结果,连宗教也不太留心个人的内在精神生活。我认为精神要求是宗教生活的本质——进而标举宗教的伦理层面才是宗教的一切。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但若以为宗教的范畴仅止于此,那就难免会给人美中不足的感觉了。
西藏最伟大的瑜伽行者密勒日巴尊者(1052-1135),在他圆寂前给弟子的一段开示,更值得身披袈裟的僧众深切反省:
行世法的动机,如果丝毫也不是为了利己,那是可行的。可是照这样行,实在太困难了。……所以在没有证得实相空性以前,最好不要谈利生的事业!己无修证,就要利生,等于瞎子引盲人,最后终究要堕入自私的深渊中去。……在未成就以前,你们应该以“清净意”发“大悲心”,为利益一切众生的缘故而勤求佛果。放弃衣食名利的思想,身耐劳苦,心负重荷,如是修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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