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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话题]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二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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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8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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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摘自《太上感应篇汇编(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二


  
友悌。
  孝悌本一。今又专言者。欲人随事而尽之也。兄友则爱而且敬。弟悌则畏而且和。兄弟乃我身同气。只此几人。人生最为难得。自父母看来。原是一体。使稍有参商。父母之心。即怆然不安。故见我兄弟相爱。我父母自有肫然流通处。且兄弟谓手足。则彼此护持。痛痒相关。安有手足而自相攫攘者乎。时念父母生来。本同一体。骨肉难解。凡意气忿争。自不忍加。些小财利。自看得轻了。法昭禅师偈曰。同气连枝各自荣。些些言语莫伤情。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几时为弟兄。弟兄同居忍便安。莫因毫末起争端。眼前生子又兄弟。留与儿孙作样看。袁氏世范曰。父兄爱子弟。不必责子弟之必顺。子弟爱父兄。不必责父兄之必慈。各务自尽。责望之病自除。严禁婢妾。不许传递言语。妻室私言。虽中情亦勿听。则离间之端自绝。人之性情或柔或刚。或谨守。或豪纵。或安静。或纷更。临事之际。是非不同。惟各随所宜。不因我是。求其必合。岂复争执。即或有偏僻处。不忍旁观。只宜平心和气。婉转劝导。如此而有不睦者乎。今人骨肉失欢。有本至微而遂不能解者。只因失欢之后。负气各不相下耳。若内有一个贤明。甘自吃亏。能先下气。与之趋事。与之话言。则彼此酬复。和好渐如平时矣。明王阳明曰。舜能化象。其机括。只是不见象的不是。愚谓骨肉间只该讲情。不该讲理。执理便伤情,伤情即非理。或问程子曰。事兄尽理。不得兄之欢心奈何。曰。但当起敬起孝。尽至诚。不求伸己可也。曰。接弟之道如何。曰。尽友爱之道而已。

  宋邵尧夫先生孝悌歌曰。子养亲兮弟敬哥。休残骨肉起风波。劬劳恩重须当报。手足情深最要和。公艺同居今古罕。田真共处子孙多。如斯遐迩皆称美。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怡声下气要谦和。难兄难弟名偏重。贤子贤孙贵自多。负米尚能为薄养。读书宁不擢高科。仲由陈纪皆如此。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训贤妯娌事翁婆。好遵孟母三迁教。须读张公百忍歌。孝友睦姻兼任恤。智仁圣义与中和。当时曾子同杨博。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天时地利与人和。莫言世事常如此。堪叹人生有几何。满眼繁华何足贵。一家安乐值钱多。奇哉让果与怀橘。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光阴过去疾如梭。庭闱乐处儿孙乐。兄弟和时妯娌和。孝弟传家名不朽。金银满柜富如何。要知美誉传今古。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晨昏定省莫蹉跎。一门孝友真难得。百岁光阴最易过。和乐且耽宜自翕。彝伦攸叙在谦和。斑衣舞罢埙篪奏。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丈夫休听室人唆。眼前金帛无嫌少。膝下儿孙不厌多。但得家和贫也好。若教不义富如何。王韩孝友垂青史。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休伤和气忿争多。偏生嫉妒偏艰窘。暗积私房暗折磨。不孝自然生忤逆。无行定是出妖魔。但闻孝弟传千古。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莫因微物遽伤和。黄金柜内休嫌少。阴骘冥中要积多。私曲岂如公道好。刚强无奈善柔何。古今简策多名誉。子养亲兮弟敬哥。子养亲兮弟敬哥。吁嗟分析听搬唆。囊中财物他嫌少。祖上田园你要多。夫妇眼前虽快乐。儿孙日后恐消磨。何如孝弟亲乡党。子养亲兮弟敬哥。

  汉田真兄弟三人。议析产。资皆均平。堂前一紫荆欲分为三。明日将截之。树即枯。真惊。谓诸弟曰。树木同株。闻将分斫故悴。是人不如木也。因悲不自胜。不复解树。树应声即活。兄弟相感。合财同住。称为孝门。夫兄弟居天伦之一。合父子夫妇为三纲。故古人有手足之喻焉。谓不相离也。离则散。散斯孤。孤斯灭。

  宋司马温公。兄伯康。年八十。公奉之如严父。保之如婴儿。每食少顷。必问曰。得无饥乎。少寒。必抚其背曰。衣得无薄乎。

  周文灿。性友爱。兄嗜酒。仰灿为生。兄尝醉殴灿。其邻不平而詈之。灿怒曰。兄未殴我。何离间我骨肉也。

  宋郑德圭。德璋。孝友天生。书联几案。夜同衾寝。璋素刚正。与物多迕。仇家陷以死罪。会逮扬州。圭哀弟见诬。阳谓曰。彼欲害我。何与尔事。我往则奸状白。尔去。得不死乎。即治行。璋追及。兄弟相持。顿足哭。争欲就死。圭默计阻其行。夜半遁去。璋复追至广陵。圭已毙于狱。璋恸绝数四。负骨归葬。庐墓再期。每一悲号。乌鸟皆翔集不食。圭子幼怯。璋抚之如己子。

  汉薛包。好学笃行。为继母所憎逐。包日夜号泣庐舍外。旦入洒扫。又逐之。乃庐里门。晨昏问安。岁余。父母悟而命还。亲亡。哀痛成疾。诸弟求异居。包不能止。任弟所欲。奴婢引其老弱者曰。与我共事久。使令所熟也。器物取其朽败者曰。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田产取其荒芜者曰。我少时所治。意所恋也。诸弟不能自立。致破家产。包复给之。安帝闻其名。征拜侍中。不受。赐谷千石。

  汉许武。少孤。有二幼弟。武日耕夜读。耕时。二弟虽未胜耰锄。必使从旁观看。读书时。坐二弟于侧。亲受句读。细为详说。教以礼义。训以成人。稍不率教。自跪于教庙之前。云己无德不能教诲。父母有灵。启牖二弟。直待二弟号泣请罪方起。终不以疾言遽色相加也。年壮不娶。或劝之。曰。恐娶非其人。易生嫌隙。由是邻里称为孝弟许武。郡牧交荐。征为议郎。声望大着。随解组而归。先与二弟议亲。后方自娶。同居和气。后二弟名亦着。

  隋牛弘。为吏部尚书。弟弼。尝醉射杀弘驾车牛。弘还宅。妻迎谓曰。叔射杀牛。弘无所怪。徐答曰。作脯。坐定。妻又曰。叔射杀牛。大是异事。弘曰。已知。何异。颜色自若。读书不辍。后为名相。世之处兄弟而情义参商。惟妇言是听者。观此而不醒悟。其禽兽欤。

  北齐有普明。兄弟争产。经年结讼。各相援证。告于清河太守苏琼。苏召谕之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得者田地。假令得田地而失兄弟。心如何。因泪下。诸证无不感泣。兄弟叩首交让。

  于铁樵曰。淮阴某宦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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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参商。经年不一相见。后其兄病革。呼弟至榻前。执其手曰。吾年十九完姻。幼时无妻子之爱。三十八丁艰。晚年无父母之爱。相聚最久。莫如尔我二人。又一生不合。今始悔悟。而吾生已尽矣。痛哉。闻者可以动心。

  后汉缪彤。少孤。异母兄弟四人。财业相共。及各娶妻。诸弟遂求分异。又数闻斗争之言。彤掩户自挝曰。缪彤。汝修身谨行。学圣人之法。将以整齐风俗。奈何不能正其家乎。弟及诸妇闻之。悉叩头谢罪。遂为敦睦之行。

  五代张士选。幼丧父母。及长。惟叔父存焉。叔有七子。一日叔谓选曰。吾当与汝分析。剖之为二。选曰。选不忍七人共一分。可分为八。叔固辞。选亦固让。遂分为八。时选年十七。遇荐入京。同馆者二十余辈。有术士相曰。南宫高第。独此少年。同辈笑斥之。术士曰。文章非某所知。但此少年。满面有阴德气。必积善所致。及揭榜。士选独登高第。夫今之薄手足之爱。争货财之贱者。即同胞并蒂且然。而继庶则欺凌易生。相煎更甚。若堂从之兄弟。彼此愈分。亲疏愈见。孰能如张公哉。不知古人云。薄待兄弟。便是薄待父母。薄待堂从。便是薄待祖宗。根本若亏。枝叶必坏。此源头之论。人当三复。

  宋毛烈。与陈祈善。祈有三幼弟。虑其长而析产业。遂先以田。强半私质于烈。累钱数千缗。母死后。但以现在田分之。至年余。载钱诣烈家求赎。烈受钱。有干没心。绐以他日受券。祈自谓素与烈善必无他。后数日至。则烈避而不出。讼之县。县受烈贿。曰。官信文书耳。安得受钱无券。祈竟以诬受杖。后履讼之官。费公分之产几尽。然还价无凭。田仍归于烈。三弟闻而笑之。世之挟长以欺幼者。有不遇毛烈者乎。

  句容民。兄弟三人。伯氏客蜀。三载不归。仲以嫂美。令人诈称兄死。嫂为泣哭成服。久之。察其心无嫁意。乃私受贾人金。鬻之。仍给贾人曰。嫂性欲嫁而多矫饰。若好语则费时日。汝可率徒众猝至。见素笄者。拥而登舆。但云。明日讲话。登舟为汝妇矣。计定。其夜贾人率徒众至。仲季皆避去。然季瞋分银少。已先潜以语嫂。仲妇不知也。嫂因泣告仲妇曰。汝夫嫁我。幸是富客。但何不早言。令我饰妆。今吉礼而素妆可乎。幸以缁冠相易片时。仲妇授之。自着素笄。嫂即匿去。客众见仲妇。随拥而去。乘风舟发。仲归。始诧失妇。追之。则千帆杂乱。不能得矣。及次朝。伯氏肩其重橐归。夫妇重聚。里人皆来劳远。仲惭愧殊甚。闻其二稚。啼索伶仃。肠为寸裂。里人有知。无不揜袖胡卢者。凡敬顺欺悖之于兄弟。较之他人。其祸福之报十倍。若父母则百倍矣。可不畏哉。可不戒哉。
正己化人
  正者。确不可易。化者。自然而然。所谓其身正。不令而行也。正己有许多功夫。化人有许多妙用。人能正己。未有不能正物者也。惟其正也。人皆敬之。人知敬处。即是其心化处。若于此化处。至诚微微感动。自然一拨便转。一挑便现。无不顺从矣。若以我之正。形人之不正。略一责备。彼必不甘受诲。而强争曲直。不亦反摧绝其善心乎。此近日好善者之通病。每致着手太重。执而不转。所宜深戒。慎勿舍其田而芸人之田也。王豹处于淇。而河西善讴。绵驹处于高唐。而齐右善歌。岂人人授之节奏。日日教以点拍哉。

  清贵容。仁贵断。勿施小惠伤大体。毋借公道遂私情。处忙更当以闲。遇急更宜从缓。无事时莫忘防检。有事时须要耐烦。勿以成心而蓄疑。休执己见而拒谏。分数明。可以省事。毁誉忘。可以清心。正直可通于神明。忠信可行于蛮貊。人品至此。方可言正。

  正心而后可以正己正物。其心既正。万物定矣。盖声色外感。枝疾也。妄情内发。本病也。学道者。当先治内以敌外。不可贪外以害内。则心正己立。未有万物不从化者。盖一心之根本壮实。自然万物之枝叶荣茂。是以导物要在清心。正人必先正己也。

  宋浮山远禅师曰。心为一身之主。万行之本。心不妙悟。妄情自生。妄情既生。见理不明。是非谬乱。所以治心。须求妙悟。悟则神和气静。容敬色庄。妄想情虑。皆融为真心矣。此正心之法。

  后汉郭泰。字林宗。与河南尹李膺共济。望者以为仙舟焉。朝廷屡辟不应。性尤知人。好奖借士类。多所成就。茅容避雨危坐。劝令就学。孟敏破甑不顾。泰以为有分决。亦劝之学。俱成名儒。拔申屠蟠于漆工。识庾乘于门卒。其余或出屠沽卒伍。因泰奖进成名者甚众。郡学生左原。以犯法见斥。泰遇之途。劳之。曰。昔颜涿聚。梁甫之巨盗。段干木。晋大驵也。卒为齐魏忠贤。勿恚恨。责躬而已。或议泰不绝恶人。泰曰。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左原正欲结客报仇。以泰教而止。贾淑。性险仄。为邑里患。泰丧母。受其吊。或怪之。泰曰。仲尼不绝互乡。子原洗心向善矣。故吾与其进。淑闻。遂自改成善士。如史叔宾黄允等。俱有盛名。泰知其非真。以为必败。后果然。党祸作。知名之士。多被祸。而泰以隐恶扬善。独免世网。卒。会葬千余人。共刻石立碑。蔡邕曰。吾碑铭多矣。独郭有道无愧焉。

  宋司马温公。忠厚正直。名闻海内。其居洛也。风俗为之一变。莫不敦尚名节。羞谈货利。人人知畏廉耻。后生欲行一事。必相戒曰。无为不善。恐司马端明所知。

  雍邱令刘矩。以礼义化民。凡讼者至。必和颜切训曰。忿恚可忍。公庭决不可入。使归更思。讼者感悟。辄各罢去。大化其俗。民德归厚。夫听理词讼。本以为民。乃有任法太过。而又不知下情。往往坚持至死者。何如谦虚平恕之。为得情哉。

  后汉陈实在乡里。平心率物。其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且曰。宁为刑罚所加。勿为陈君所短。尝有盗止梁上。实起秉烛。呼子弟训之曰。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是也。盗惊。投地请罪。实徐晓知。赠绢二疋。令其自改。化及一县。无复窃盗。
  武后篡唐。武承嗣三思。营求为太子。太后意未决。狄仁杰尽忠唐室。每从容言于太后曰。文皇帝栉风沐雨。以定天下。传之子孙。大帝以二子托陛下。
 楼主| 发表于 2024-12-8 09:13 | 显示全部楼层
今乃移之他族。无乃不可乎。且姑侄与母子孰亲。陛下立子。则千秋万岁后。配食太庙。永继无穷。立侄。则未闻侄为天子。而祔姑于庙者也。因劝太后召还庐陵王。复立为太子。化周而为唐。后以平章事。封梁国公。

  五代时房景伯。为清河太守。母崔氏。通经术。有明识。贝丘妇人。列其子以不孝。母曰。民未知礼义。何足深责。乃召其母。与之对榻而食。使其子侍立堂下。观景伯供馔。旬日。其子悔过求还。母曰。此虽面惭。其心未也。又留二十余日。其子叩头流血。母涕泣乞还。后以孝闻。

  施佐施佑。兄弟俱为知州。致仕家居。田产参差。有唇齿之隙。亲友不能处解。同邑溪亭严公。名凤。素着孝友。事兄如父。周恤保爱。无所不至。偶与佑同舟。语及产事。公颦蹙谓曰。吾兄懦。吾正苦之。使得如令兄之力量。可以尽夺吾田。吾复何忧。因挥涕不已。佑恻然感悟。遂招溪亭。同至兄宅。且拜且泣。深自悔责。而佐亦涕泣慰解。各欲以田相让。遂友爱终身。至今二姓皆蕃衍。人犹乐谈其事。上三案。忠孝友悌。化人者也。其原只是自淑其身。而人遂感化若此。天性本善于此益见矣。
矜孤恤寡。敬老怀幼。
  于铁樵曰。孤寡。人生之不幸。老幼。人生所必历。矜恤敬怀。亦是自然而动之良心。茍非天下至凶。未有乐于凌孤逼寡。侮老欺幼者。然文王之政。不过曰。哀此茕独。夫子之志。亦不过曰。老安少怀者。何也。善心易生。善量难满。无力者固当尽其心。有力者当着着实实。行出矜恤事体。亲亲切切。做成敬怀工夫。不可徒以方寸塞责也。白太傅诗曰。岁时春日少。世界苦人多。又云。物情小可念。人意老多慈。仁人之言。读之蔼然。

  孤也者。未能有成。亲已早逝。或母死父方再娶。或父死而母议再行。甚者父母俱亡。藐然孑立。不幸至此。情况何堪。即路人尚生怜悯。况谊属宗亲。尤难恝视。矜者哀怜也。所宜至诚哀怜。养之教之。令无依而有依。无托而有托。俾至成立而后已。植厚德于人间。慰幽魂于地下。获报岂浅。
附:慈幼局办法
  大宋郡县。立慈幼局。凡贫家子愿育者。送局置乳妪鞠养。或无子女者。来局取之。岁荒亦无抛弃。宋世矜孤之政。曲尽如此。即今仁风广及。好善者多。京师扬州。苏州等处。起建育婴堂。其法更为周详。聚资。置大空房一所。四面高墙。堂中床灶食用之物毕备。前设小门扃之。男子不得入。择老成而严毅之人守之。贫妇之肥健有子。愿为乳母者。即令携子而居其中。量给工食。门外置大鼓一面。生子不欲举者。置儿筐中。书其姓。及生年月日。作纸标插其上。俟暮夜无人。送至门外。置儿于地。捶鼓一声。堂中闻鼓。出门取儿。而送来之人已去。恐其人或怀惭。或畏祸。不欲使人见也。儿至。即以乳之者为母。以其姓为名而呼之。恐久而忘。多而误也。聘老成小儿医一人。诊视疾病。设义冢一所。有夭者。即棺。敛瘗之。另雇妪之勤者二三人。儿谢乳。即令抚之。一妪可抚数儿。所以让后来之儿也。乳母潼竭出堂。而爱其所乳之儿者。听其携去。儿生五六岁。视其质之高下而教之。堂外另设一蒙馆。延师一人。男子之秀颖者。教之读书。愚鲁者。即命执堂中馆中洒扫之役。女子之端好者。乳母导以内政。教以针刺。蠢拙者。亦命执役。男子十岁外。不许复入堂中。凡以远嫌疑也。或以无子者为嗣。或与僧道为香童。或与有余之家给事。随才发放。随缘栖托。不取身值。不患失所。虽极卑贱。犹愈于夭折。若头角异人者。后日自能成立。非育婴主人之责也。若年长而能自谋生。能置室家者。即娶堂中之女为妻。教勿另姻他姓。示以不忘本也。女子不及笄。不出堂门。既笄。则以嫁市井平民。聘金稍具衣饰。有余。归堂中公用。不得适士族。亦不得鬻为婢。以所出之良贱。不可考也。如有容色美丽。富家欲纳为妾者。则拒之。无碍于义。勿谓多得聘金。为堂中公费也。诸善信中。推忠正精明。老成练事。而身多暇日者。总司其事。凡男女之出。钱财之入。以及日用纤悉之事。无不检点。设柜于门。俟过往好义之人。一钱握米。无不毕登。规模既成。善缘渐广。久久行之。可以不废。此与天地参之大善也。所难者聚资耳。然大郡弃婴者多。则为费多。而善信亦多。小郡善信少。则弃婴者少。而为费亦少。好善人心所同。茍得二三人倡之。无地不可行者。天下不患无有力之人。患无能发大宏愿之人耳。故详述之。以备好善者采择。

  宋叶梦得曰。予在许昌岁大水。流殍无数。奏发常停赈济。活十余万人。惟无法救弃儿。偶问左右无子者。何不收养。曰。欲子者颇有。患岁丰及长而父母来认耳。因为设法。凡因灾伤。遗弃小儿。父母不得复子。遂作空券数千。印给内外。凡得儿者。自言所从来。明于券。略为籍计。收多者赏。且分平常余粟。量给贫者为资。事定稽券。凡三千八百人。此亦临民者所当知也。又兵兴以来。有伏匿林莽者。多因儿啼闻声。不免被害。故避贼者。率弃婴儿不顾。有教为绵球置儿口中。略使满口。而不闭气。少蓄甘草末。系时量水渍。使咀其味。儿口中得此。自不作声。绵软又不伤口。因镂板以揭道。婴儿得全活者甚多。此又遇变者所当知也。

  宋张孝基。为同郡富人婿。富人有一子不肖。逐之在外。及富人病。临终尽以家财付孝基。后富人子乞丐。孝基悯其孤。因问曰。能灌园乎。曰。如得就食幸甚。乃收之。寻复问曰。能管库乎。曰。灌园已幸。得管库尤幸也。遂使管库。孝基察其人。谨愿无故态。尽举家财还之。孝基死后。其友游嵩山。道逢旌期驺御。如大官状。窃视车上者。孝基也。相揖问故。曰。上帝以还财不欺孤事。命主此山。言讫不见。

  周时鲁义姑者。鲁人妇也。齐人攻鲁。义姑弃其所抱。而抱其所携者。齐军问之曰。所弃何人。妇曰。吾子也。又问。所抱何人。妇曰。吾兄之子也。军曰。汝何弃所生。而抱兄子。对曰。子之于母。私爱也。侄之从姑。公义也。背公向私。以绝兄之孤。妾不为也。齐军曰。鲁郊有妇人。犹持节行。况国君乎。回军而去。鲁君闻之。
 楼主| 发表于 2024-12-8 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赐束帛。号曰义姑。夫鲁妇存孤。一言保国。今之号为须眉男子。反背义偷生。对此能无少愧。

  蜀汉张裔少与杨恭友善。恭卒。遗孤未及数岁。裔迎恭母事之。为恭子娶妇。买田宅与之。人重其义。后为益州太守。

  沈嘉谟。吴江人。当父官黄门时。居乡好义。同邑有顾子者。甫十龄。失怙而家业颇饶。时值寇警。邑令集诸大姓。议饷军大户。众谓无如顾子。公独怃然曰。以是藐孤。宁堪此役。众谓其仆多可任。公曰。吾正虑彼强仆。挟重役以欺凌幼主。则家立破矣。如必欲役顾子。吾愿代之。欣然注己名。军兴几年。不累顾子。合邑诵义。

  寡也者。方当盛年。夫忽告殒。形单影只。触目无聊。况女幼男微。百事未举者耶。此即孟子所谓穷而无告者也。穷者极也。祸变如此。非穷极欤。欲语谁吐。恤者周之扶之。养其身。成其节也。人生天地间。惟寡妇极苦。少则强暴欺凌。富则宗族吞噬。老则龙钟谁怜。贫则衣食无措。至寡而无子。立志守节者。尤为难得。人能矜而恤之。则足感上帝于九天。格鬼神于三界。岂云小惠已哉。

  明金陵杜环。父一元。与常允恭善。恭死。母年老。无所归。冒雨至环家。时一元已卒。环惊问故。母泣告之。环亦泣。扶坐拜之。命家人事之如祖母。母性褊急。少不惬。即诟怒。环顺之。奉弥谨。及有疾。亲侍汤药。临终曰。吾累杜君。愿杜君子孙。皆如杜君。卒。殡葬尽礼。岁时祭其墓。人称高义。

  南阳朱晖。与张堪同县。所谓张君为政。乐不可支者也。堪于太学中见晖。接以友道。把其臂曰。他日谢世。愿以妻子托兄照顾。晖以堪先达。不敢对。自后不复相见。张亡后。晖闻其妻子贫困。分衣食给之。晖子怪而问曰。大人不与张君为友。何忽如此。晖曰。堪尝有知己之言。吾已信于心也。晖后守临淮。亦有善政。民歌之。官至尚书仆射。夫今之孤寡无依者。在在有之。安得尽如数公之矜恤存养之哉。兹劝有志。仿行恤嫠善会。其法募友出金。或月收。或年收。敛存有力之家。劝访其寡而贫者。按月量给之。固莫大阴功。而不能为此者。或就见闻。随力周恤。亦何非仁德耶。然恐具是心者。恒为嫌疑谗毁之所阻。智者当思善法措办之也。

  宋赵康靖公。七岁而孤。其母励志笃教。后登第。为学士。赵请荫封其母。宰相曰。公大封不远。公曰。寡母八十有二。朝夕不可保。愿及今以为荣。宰相许之。又李筠。三岁而孤。或诱其母嫁。母怒斥曰。夫妇义属天伦。死生命由真宰。吾宁饿死。其可再嫁乎。乃笃意守节。教子。登第。呜呼。似此之人。神钦人敬。报必厚者。重人伦也。宁止子贵乎。夫寡不可轻。固己。而复以此训者。盖欲使一切寡妇。知所法而自立也。而彼为孤者。亦不可自弃。当思孤而成大器者甚多。如张士逊贫而孤。竟以苦志。致位台辅。吕诲贵而孤。潜修而为名中丞。人方知为吕惠公孙。他如刘挚。欧阳修。陈尧佐之流。皆以幼孤力学。位及平章。如此方足以稍报寡母冰霜之苦也。劝勉再申。意至切焉。

  老是高年有齿之人。阅世久而历事多者也。敬者。致诚申爱。尽养贻安也。或一念一事之不敢欺慢。亦敬也。寿居五福之先。而老又近于父。决是前生有根器。今世肯积德的人。况凡事练达。正可仪型。取裨益不少。如何可慢乎。但世人因其昏耄龙钟。不是厌他。便要侮他。谁肯小心钦奉。不知语云。敬老得老。杨大年弱冠中状元。与周翰。朱昂。同在禁掖。二公皆老。杨轻侮之。周曰。君莫侮吾老。老终轮到君。昂摇首曰。莫与莫与。免为人侮。杨果方壮而卒。吾愿少年轻薄子。读此案而幡然改悔。复存厚道。凡遇老者。存平等心。不论富贵贫贱。务有一段爱敬之意。行乎其中。则皓首庞眉。己亦有分矣。

  太祖谕礼部曰。尚齿所以教敬。事长所以教顺。虞夏商周。莫不以齿为尚。原养老之礼未尝废。是以人兴于孝弟。风俗淳厚。治道隆平。尔其以朕命申之。

  华严经曰。愿一切众生。发菩提心。具足智慧。永保寿命。无有终尽。愿一切众生。具足修行离老死法。一切灾毒。不害其命。愿一切众生。具足成就无病恼身。寿命自在。能随意住。愿一切众生。得不老不病。常住命根。勇猛精进。入佛智慧。由此观之。年老之人。如日影衔山。光阴有限。若不火急修行。将何以为西归资助乎。

  王彬。少极病瘠。自分寿必不永。凡见老人。每敬羡之。过其门者。虽贱辈必起立。行必让路。后病渐瘳。力愈壮。寿至九十三。

  隋时一僧。年百余。深解法华妙义。尝告众曰。贫僧敬老人如父母。事之如菩萨。凡可致力。无不尽心。今生得通佛法。享年久远。皆敬老所致。大众人等。不可侮老以损福寿。夫名利场中。弹指便过。还当于自己分上。做些工夫。否即空来人世。浪走一遭。于诸佛所谓愿我寿命长。勤行一切善。愿我福德盛。广济一切人之说。俱错过也。嗟嗟少年。但知负才。轻侮老辈。不知寿为天之所与。老为王之所敬。纵有多才。难到其地。

  宋时吴元嗣。一门有八十九十一百以上者八人。帝询其所致。盖累世义聚不分也。韶旌其门。宠赐隆异。尝考上庠之设。尧舜之时已然。而三代尊崇其制。着之礼记等书甚详。夫子言志。亦曰老者安之。盖国家之典法。与士民之心志。两有在焉。可曰他人之老。与我无预。而不敬哉。

  幼。是童稚无知之人。怀。不止是爱他。有置诸其怀之意。为之长者。保赤少怀。常理当然。况有一种遭逢不好。困苦堪怜。若前妻之子。异母之弟。偏房婢妾所生。茍或挟长凭陵。孤孽横罹惨毒。可悯孰甚。推而广之。他人之有幼者。及奴婢厮养之辈。皆当加意矜怜。不宜分别彼此也。至于规并家产。则为尊长者。为兄姊者。为赘壻者。每有不慈不义。陵虐卑幼。甚至巧妆诉牒。伪立契约。嘱牙保以曲证。贿吏胥而舞文。使之无诉。且阴谋损命者有之。昔李知本一门。子孙百余。长少雍穆。阳城兄弟。孤茕相依。前辈用心如此。诚足法也。

  唐元德秀贫时。兄早亡。有遗孤期月。嫂又丧。无乳哺之。德秀昼夜哀号抱其兄子。以己乳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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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旬而乳遂有汁。儿得长大。事虽偶然。于此可见。怀幼之合天心也。孔子曰。少者怀之。孟子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圣贤之垂训至矣。为尊长者。胡不体诸。

  刘彝。在处州。民饥弃子。彝出榜召人收养。日给广惠仓米二升。每日抱至官府看视。细民利二升之得。皆为抚养。全活莫计。夫救荒之道。首在收养孤幼。出之沟壑。而置之襁褓。临民者。加意当先。其阴德过于全活壮夫也。

  明杨翥。性仁厚。买一驴。为趋朝用。邻人老而生子。驴善鸣。恐惊其子。卖之。步入朝。后居家。墓碑为田家推倒。坟丁奔报。问曰。伤儿乎。曰否。喜曰。幸矣。语渠家。善护儿。无惊之。公之盛德极多。即此二事。人亦所难。其由孤贫而登贵显也宜乎。
昆虫草木。犹不可伤。
  昆。众也。言一切大小虫也。犹不可伤。则其重且大者可知。今人恣伤物命。殊不知蠢动含灵。皆有佛性。方长不折。儒训昭然。岂可谓昆虫微物。草木无知。而遽伤乎。

  圆觉经序曰。凡血气之属。必有知。凡有知者必同体。楞严经曰。如来常说。诸法所生。唯心所现。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其中乃至草叶缕结。诘其根元。咸有体性。又如生公说法。山石点头。墙壁瓦砾。岂得谓无佛性乎。又如田氏之荆。及唐中书堂之瑞柳。以建中末。姚令言兵变。车驾出幸奉天。树遂枯死。兴元元年。驾还。而树遂荣。则草木可言为无知乎。太上垂诫之意。示人于一切有情无情。在在养成一片慈悲。一腔生意耳。

  如来说法时。一蛤欢喜。跃出池上。倾诚谛听。偶为听法人柱杖刺杀。以听法故。命终之后。生忉利天。为忉利主。从忉利天。复至佛所。听说妙义。以开悟故。证须陀洹果。蛤之为物甚微。后乃证果甚大。即此以观。昆虫一类可伤乎。

  昔有一僧。道眼未明。以虚受净德父子供养。命终之后。乃于净德园中。生为草菌。日充其家蔬食。他人欲取。不可复得。菌之为物甚小。而有此殊特因缘。即此而观。草木一类可伤乎。

  明长洲韩世能。世居陆墓。甚贫。祖永椿。每早起。持帚扫两岸螺蛳。缘岸而上者。以入中流。脱渔人之取。时枵腹扫及数里。隆庆丁卯。世能赴乡试。年四十矣。父宗道。念父为救生勤劬。吾子又老大未遇。今偶有十金。何不买放生命祈佑乎。早起买大龟大赤鲤放之。夕梦神告曰。汝父功德大。汝子当科第。今赎放神龟神鲤。当令汝子入翰林。官至一品。后果中式。联捷。登翰林。官至侍郎。奉使朝鲜。赐一品服。

  杭州妇人某氏。素凶悍。遇蚁循行厨灶。以火烧之。死者无算。又常以石灰塞蚯蚓穴。生一子。方怀抱。妇出外归。见床上一黑团。惊视之。则其子也。已为群蚁攒啮而死。妇痛儿。亦暴卒。

  太仓州吴怡。夜梦两绿衣丈夫乞命。怡寤曰。是必有物当死者。旦出门伺之。见数人执斧锯来。盖买得二银杏树。来斫之也。怡悟。偿其值。免焉。

  宋哲宗。宫中戏折柳枝。程颐曰。方春发生。不可无故摧折。帝喜而从之。颐贺曰。陛下推此心以及天下。帝王之要道举在是矣。又闻高子羔。方长不折。周濂溪。庭草不除。谓要与自家生意一般。总是圣贤存心仁爱。不忽细微之意。

  陈荐夫曰。仁人捐未用之余赀。智士施不报之厚德。使断肠残喘。续命于锋刃之颠。今槁魄惊魂。回生于鼎镬之上。其为功德。有三无常放。有两不必放。有物生放。有人生放。有我生放。夫世人放生。多克定时日。射利之夫。因而网弋以赴之。多致困毙。是以杀为放也。途间市上。耳目所及。随便买放。是谓放无常期。一世人凿池置宛。既有常处。人得伺之。方脱捕者之网。旋作校人之羹。是以放为杀也。江河林沼。地利随宜。监以善信。倏然而往。是谓放无常处。世人外放生物。家中宰割不疑。至谓扰畜待人。职宜供馔。不知子孙亦所豢养。横遭屠啖。彼心谓何。谚云。经营还债。胜于布施。结会放生。何似戒杀。以至草木尽属生灵。虮蛾都关佛性。或坏垣而破蛰。时覆巢以毁卵。以至弃膻聚蚁。积水生蛆。珍玩鱼鸟。致物以饲。我虽无杀之心。彼则有死之道。皆宜避忌。预护生全。是谓不放之放。放无常物也。若乃遭噬触网。放之未必有生。更宜调养。使其平复。即不全活。因而瘗之。又有猛兽毒鱼。恶虫鸷鸟。救彼一生。实延众毒。是当较丧全之多寡。量功过之重轻。听其自生自死。比之不见不闻。此二种者。不必放可也。凡若此者。随缘随力。相机相宜。无以杀小为无伤。无以放小为无益。无惮劳而阻善念。无争价而废善缘。一物非寡。众生非多。肖翘非小。马牛非大。一文非不足。万缗非有余。所谓有物生放。其尽于是矣。物既有之。人亦宜然。或诖误可悯。或冤困莫救。或厄盗贼水火。或遭疾病阽危。或营求失利而忘生。或逋负莫偿而欲死。此能资以物力。开其生路。惠之周旋。图彼解脱。人生我放。其视物生。尤为关切者也。故念我困厄望救心。自然形骸不隔。推我感恩救护心。自然功德有归。若乃我放我生。倍当吃紧。人贪生处。即能丧生。放下杀生。是以长生。倘听六时打磨。一切透悟。直认本来。了取无生。断世谛之网。撤尘劳之锢。一条洒洒。不系来去。无拘无迫。逍遥自在。种心放之壳外。真心脱彼轮回。则非人非物。高出四生之中。不德不功。永超福报之上矣。因系之以偈。偈曰。种种生成患亦成。有生才有放生名。与君打破牢笼去。悟得无生是放生。
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
  宜字。直贯至于人不追悔句。凶。是凶恶之凶。亦是凶祸之凶。悯者曲加劝导。使其改行从善。悯。则措置安全。使之各得其所。不止是煦煦矜怜之而已。何龙图曰。凡恶之初作。只缘一念之差。未必不可劝禁。恶之既作。犹有一念之明。未必不可救解。世每拒绝如仇。渠亦趋死如鹜。虽欲自新而不可得。嗟哉。

  道德经曰。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易曰。圣人曲成万物而不遗。礼曰。风雨露雷。无非至教。霜之雪之。昊天非害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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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寺者。亲为忏悔。及后入宫富贵。携数千金入寺舍之。主僧唯令其徒回向而已。怪问之。僧曰。前者。物薄而心甚真。故老僧亲忏。今者。物厚而心不切。令徒代忏足矣。夫行善种德。至心为上。若一转念。即不如初念矣。况追悔哉。

  于铁樵曰。禽兽犹知报德。焉有人而不感恩之理。不知最难堪者德色。德色一露。感者生惭。惭化而怨生矣。昔有吏曾救一人之命。其人渐富。而吏转贫。偶过其家。举家出拜。留饮极恭。吏酒酣大言曰。汝非吾力。则妻子婢仆。以及目前所见之物。何一为汝有。今汝富而吾反贫。何哉。言讫。宿于其家。其人计曰。彼望报之心太奢。报之不能满其意。不报。祸必及我矣。不如杀之。遂绹其首。噫。救人而反以自杀。此中自有参会巧苻之因。彼人之凶恶报应。与吏之数命当然。姑置勿论。但举此以戒求报者。
所谓善人。
  自此至神仙可冀。言善人之福报。盛大而不爽也。夫善人之实。始于是非不谬。则智勇兼尽。终于人我两忘。则仁恕兼行。况其立心用意。待己待人。内而五常百行。外而事物机宜。无一之不尽乎。此即尧舜周孔复生。无以异此。而第谓之善人者。以天心好善而恶恶。人心有善而无恶也。人每忽于习染。致失其初。当有善则精进。有恶。则改悔。庶乎可矣。

  宋李文正公昉。既致政。因上元张灯。太宗命安舆迎之。坐之御榻之侧。手酌御樽。选果核之珍者赐之。曰。卿善人君子也。两在相位。未尝有伤人害物之心。此朕所以念卿也。公归训子曰。吾虽无奇功伟绩。惊世骇俗。然未尝蔽人之善。忘人之进。不欺暗室。度德守分。于此四者。自谓允蹈。今蒙圣上。对群臣前。以善人君子见称。夫善人君子。孔子尚云未见。吾何人而敢当之。汝曹当念圣上崇奖之言。践吾四者之说。于君忠。于亲孝。修谨自立。庶几可以无忝。子宗谔。恪守先训。为一时闻人。夫善人。浅言之。止恶行善。极言之。证圣成真。穷神达化。皆此善之一念充之耳。

  明江西邹子尹。崇信三宝。勤行百善。凡救人患难。成人好事。虽汤火寒暑。亦所不辞。众以善人称之。病故。至阎君前。心中不服。命吏简簿示之。开簿。即有名利两大字。凡子尹。一生所做善事。或载名字下。或录利字下。子尹愧服。复苏语人曰。为吾遍告人之为善者。宜真诚迫实。净扫心地也。越五日终。唐时曰。予详知子尹。为人好名或不免。至于利。则子尹轻财仗义人也。何以有此。必其居间请托。初念为善发愿。比及财物到手。偶有挪用之弊。或始曰。吾暂借之。后遂久假不归耳。乃子尹勤劳一生。仅博得此二字。可见阴司。惯上隐微委曲之帐。予体子尹之意。为之表章。因遍告为善之人。无为而为。无所不为。随机利物者上也。无求报心。救拔苦难众生。劝人为善。次也。广积阴功。求自免三途。又其次也。若有一毫为名之意。便是错了路头。更若有一毫私肥囊橐。则入地狱如箭矣。可不懔哉。载此。以期后之愿为善人者。明辨而笃行焉。
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
  善者。人所固有。一触便动。虽是愚夫愚妇。若闻一善事。必定大家称扬。凭你极凶恶。见了善人。也不敢相犯。盖良心之发。自有不能已者。敬之而言人皆者。必其人之道德。真有可敬。无一人不然也。

  宋司马温公之赴阙也。见者以手加额。随所至。民遮道曰。公毋归洛。留相天子。活我百姓。刘大谏之在朝也。天下无不颂其忠。富文忠策蹇天津桥。随观者。市为之空。徐节孝。庐墓淮阴里。城中人。日往致敬。邵康节出游。士民无不倒屣而迎。人之欣慕若此。天意感格可知。茍非实有可敬。何能感人一至于此耶。数公盖生则为相为师。殁则为神为明者也。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不言而巧应。不召而自来。我果有以格之。无往不为所佑者也。然惟自尽人事。诚心无间。所以终至格天。救劫经曰。一心如此。听命于天。可见非有一毫将迎希冀心也。

  宋朱子曰。天地一无所为。只以生物为心。人念念在利济。便是天地也。合天心者。天安得不佑之。

  宋刘安世。抗疏甄别朝臣邪正。又论章惇小人不可用。及惇用事。公远窜。历山泛海。迁流不一。人谓公必死。竟无恙。年八十。未尝一日病。当公贬时。一人迎惇意。请杀公。及驰至公所。将拟行事。忽若为物击。吐血暴死。

  唐子舆。自蜀扶父柩归吉水。时秋水方壮。瞿塘流更湍悍。天雨。舟人大恐。子舆仰天大哭。才恸一声。水已退二十余丈。既过。水复如初。夫忠孝为德之首。故天道佑之如此。兹举二案。以例其余。人能随事格天。亦必随事护佑也。

  圣贤君子。言善行善。和气感召。自然佳祥协应。诗曰。乐只君子。福禄申之。即随之之说也。

  唐郭子仪。恢复两京。功盖唐室。以身系天下安危二十年。校中书令考凡二十四。富贵寿考。子孙荣显。为古今所罕匹。夫郭公备福厚禄。以功大德至耳。非幸至也。为善者思之。

  明凤阳郑照。日务利人。一夕梦至天府。见神设虚位以待。曰。子本贫寒。缘为善。故命福禄二神。随子而行。后日复居此位。照悟。善念益坚。声名益着。蹈处则金银衬足。所至即福禄骈身。子孙富贵繁衍。荣膺禄养。以至终身。后果尸解。证位净欲真人。

  颜渊夭于陋巷。夷齐饿于首阳。原宪之贫。范滂之刑。乃修德而少福禄者。善德之所在。日月争光。非寻常之福禄可比也。成仁取义之士。所当知也。

  邪正不两立。正之所至。邪自不容。譬如太阳一出。则冰雪自化耳。李吉甫曰。神好正直。守直则神飨。妖不胜德。失德则妖盛。理之自然也。

  明景清。会试过淳化。主家有女为妖所凭。公宿其家。是夕妖不至。清去复来。女问之。避景秀才也。女乃告父。父追清。清书景清在此四字。命贴之于户。妖遂息。清甚忠烈。至今为人所仰。夫充塞天地间者气也。气茍无馁。则正大流行。物自不敢撄之。故君子有养气之学。养气在于治心。清明在躬。存诚泰定。则物无遁情矣。若人暧昧其心。则不必问邪之来。而此中已先为邪之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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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能一见而即伏哉。

  神人一理。人之所敬。神亦加护。所谓道德既重。则鬼神俱钦。

  宋韩琦。自成德移镇中山。至沙河。忽前驱回白。暴水将至。公急命备舟将渡。果波涛如山。舟将溺。从者大恐。忽一神龙于上流堰截。水即平定。渡毕乃去。水仍泛涨如初。

  明仪征金翁。开典铺。嘉靖初。江寇劫掠富家殆尽。独金氏无恙。有司疑其与盗通。及获寇。诘其故。寇云。几次往劫。为金甲神所逐也。官未信。呼地邻询之。皆曰。金某实系积德。各典出轻入重。彼独出入公平。估物甚宽。限期更远。且访老而贫者。破例免息。又冬则免寒衣之息。夏则免暑衣之息。岁以为常。天佑善人。命神拥护。于理何疑。令嘉之。奏而旌其门。

  于铁樵曰。前言祸恶。先曰。人皆恶之。今言福善。先曰。人皆敬之。盖恶星之灾。神灵之卫等事。一时或未得见。而皆敬皆恶。则先几之信而可征者也。有心学道者。常常返己自思。茍敬我者众。便知神灵之拥卫森森。若恶我者多。便知恶星之当头炯炯。人心即天意。不必索之于不见不闻也。
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世间无不成之事。天下皆可作之人。惟以实心行善。则人事既合天心。而天意岂违人愿。自然默助。行无不通。作无不成矣。

  于玉陛曰。遗教经云。纵此心者。丧人善事。制之一处。无事不办。又曰。汝等比丘。当勤精进。则事无难者。譬如小水常流。则能穿石。若行者之心。数数懈废。譬如钻火。未热而息。虽欲得火。火难可得。出曜经曰。智者。以慧炼心。寻究诸垢。譬如矿铁。入火百炼。则成精金。又如大海。日夜沸动。则生大宝。人亦如是。昼夜役心不止。便获果证。四十二章经云。夫为道者。譬如一人与万人敌。挂铠出门。意或怯弱。或半路而退。或格斗而死。或得胜而还。沙门学道。应当坚持其心。精进勇锐。不畏前境。破灭众魔。而得道果。元天目山中峰祖师云。记得儒者劝学有诗。谓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人学始知道。不学非自然。此言石中有火。不以智巧击之引之。则终不遇也。今人唯知石中有火。不施半点智巧之力击之。终日指此冷石。说火之用。说得眼光落地。依前是块顽石。要觅点火为用。了不可得。此是不肯死心做工夫之人也。更有一等人。闻说石中有火。击碎其石。欲取其火。乃至碎石为尘。终不得火。却不责不以智巧得之。便至不信石中果有真火。此是不信自心成佛之凡夫也。今人若欲成办此事。首以信根为石。次以单提话头为击石之手。又以坚固不退转志愿之铁。打个火刀。乃以精进勇猛之力。向日用动静中。敲之击之。使不间断。又以般若种性干草。蓦忽相成。引起一星子烧燎。照天照地。是谓智巧也。明莲池大师曰。世间一技一艺。其始学不胜其难。似万不可成者。因置而不学。则终无成矣。故最初贵有决定不疑之心。虽复决定。而优游迟缓。则亦不成。故其次贵有精进勇猛之心。虽复精进。或得少而足。或时久而疲。或遇顺境而迷。或逢逆境而堕。则亦不成。故其次贵有贞常永固不退转之心。是之谓真有心之丈夫也。如此存心。何事不办。可不勉哉。

  太上道家之祖。故专以求仙为言。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震旦禅宗六祖曰。但用此心。直了成佛。三教圣人。何以言之。若合符节也。夫仙可冀。佛可成。尧舜可为。而况世之功名富贵。长寿男女。又何求而不可得乎。亦视其人之所作耳。

  汉钟离曰。仙之求人。甚于人之求仙。吕祖曰。人尝以不得见吾为恨。虽日见吾。而不能行吾之言。于事何益。可见人之与仙。性真本一。特以情胜。遂失其真。一旦反真。尘情俱尽。即神仙也。况能济之以善乎。胎息经曰。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身中谓之生。神去离形谓之死。知神气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则气行。神住则气住。若欲长生。神气相注。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勤而行之。是真道路。

  宋李端愿。问达观禅师曰。天堂地狱。毕竟是有是无。师曰。诸佛向无中说有。眼见空花。太尉就有里寻无。手捞水月。堪笑眼前见牢狱不避。心外闻天堂欲生。殊不知忻怖在心。善恶成境。太尉但了自心。自然无惑。

  求仙于古。如子房之忠。吴猛之孝。王进贤之不失妇节。兰期之友于兄弟。刘翊之损己分人。赵素台之济穷恤死。许真君之行符施水。严君平之以善导人。周伯持之埋瘗(yi4)遗骸。李五郎之不欺斗斛。陈安世之不杀物命。李奚子之拯济饥禽。杨敬真之闲则凝神。唐若山之性无忿恚。乃至黄万佑之鲜过。景相之酷好放生。刘平阿本一医人。吴睦本一县吏。刘妍本一妓女。鲍靓本一店家。贺生本一屠儿。丁约本一兵卒。朱 本一劫盗。李正元本一猎人。此皆自人以积功累行而得仙者。求之于今。如晁公回之静居天主。章公文起为司命真君。王公素为玉京侍郎。吕公诲为上帝司纠。韩公琦之主紫府。富公弼之司昆台。王公叟之掌翊圣铁轮。金公三之为佑圣风伯。张公孝基为嵩山主者。窦公禹钧为洞天真人。乃至欧阳公修之主神清。王公安国之主灵芝。吕公溱之主群玉。石公延年之主芙蓉。陈公靖之判司直。田公承君之主维扬。此亦自人以积功累行而得仙者。至于道经所载。中元二品。左洞阳宫。所总地土。九皇。上垒。四维。八极。其灵官僚属。共有九万九千九十九万众。皆是在世有功有行之人。受度而得进补其职者。又如何公熙志。以注金刚经。有补于世。死后职为西岳典检历数官。此虽岳府。亦是受度者。此即为善而得冀乎神仙者也。从古至今。成仙者十万余人。拔宅者八十余处。所以云。莫道神仙无学处。古今多少上升人。今人修行不真。乃谓世无神仙。是犹诵法孔孟。不能实行其事。而遂谓世无圣贤也。恶乎可。

  性命圭旨云。欲修长生。须识所生之本。欲求不死。当明不死之人。那不死的人。即吾人本来常住真心是也。此心灵灵不昧。了了常知。无去无来。不生不灭。无奈世人不悟。从无始来。迷却真心。故受轮转。枉入诸趣。原夫真心无妄。性智本明。妙湛元精。由妄瞥起。俄然晦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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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失彼元精。黏湛发知。故转智为识。形中妄心。名之曰识。心本无知。由识故知。性本无生。由识故生。生身种子。萌檗于兹。开有漏华。结生死果。今人妄认方寸中。有个昭昭灵灵之物。浑然与物同体。便以为元神在是。殊不知此即生生死死之识神。永劫轮回之种子。故曰学道之人不识真。只为从前认识神。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人。异见王问波罗提尊者曰。何者是佛。曰。见性是佛。王曰。师见性否。曰。我见佛性。王曰。性在何处。曰。性在作用。曰。是何作用。波罗提即说偈曰。在胎为身。在世为人。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嗅香。在口谈论。在手执捉。在足运奔。遍现俱该法界。收摄在一微尘。识者知是佛性。不识唤作精魂。是以世尊教人先断无始轮回根本者此也。此根既断。则诸识无依。复我元初真常本体。所谓真静妙明。虚灵通彻。朗然而独存者也。背之则凡。顺之则圣。迷之则生死始。悟之则轮回息。欲息轮回。莫若止观双运。须时时保此七情未发之中。念念全此八识未染之体。神光一出。即便收来。不可刹那妄照。古仙云。大道教人先止念。念头不住亦徒然。圆觉经曰。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辩真实。起信论云。心若驰散。即便摄来。令住正念。念起即觉。觉之即无。修行妙门。惟在于此。当知妄念。起于识根。缘境成妄。非实有体。在众生时。智劣识强。但名为识。当佛地时。智强识劣。但名为智。只转其名。不转其体。初一心源。廓然妙湛。由知见立知。妄尘生起。故有妄念。若知见无见。则智性清净。复还妙湛。意念消融。一根既已返元。六根皆成解脱。既无根尘六识。则无轮回种子。一点真心。独立无依。万劫常存。永无生灭矣。此法直指人心。一了百当。乃成佛成仙之妙诀也。欲求长生。须于此处参究。

  
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此一节。总结上文。言作善为登真之路。立者积也。曰一千。曰三百。克定数目期限。决定必成。不生退转之意也。

  汉钟离权。授丹于吕祖纯阳。点铁为金。可以济世。祖曰。终有变乎。曰。五百年后。当复本质。祖愀然曰。如此。则害五百年后人。不愿学也。钟离叹曰。修仙要积三千行八百功。汝此一言。三千八百已满足矣。又万善同归集曰。万善。是菩萨入道之资粮。众行。乃诸佛助道之阶渐。若有目而无足。岂到清凉之地。得实而忘权。奚升自在之乡。是以真空妙有。恒共成持。云布慈门。波腾行海。由此观之。则知佛仙一贯。同归于教人行善立功。固与吾儒名异而实同者也。洵乎参同归一。端由切脉探源。峙立成三。盖为分门执象。今劝世人。深参此理。莫生分别。但去立功行善。则求儒求佛求仙。皆在此中。而万无一失也。
茍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
  古人云。人之情。犹水也。规矩礼法为堤防。堤防不固。必至奔突。若人之情不制。则肆乱无纪。故去情息妄。禁恶止邪。不可一息而忘规矩。又曰。骏马之奔逸。而不敢肆足者。衔辔之御也。小人之强横。而不敢纵情者。刑法之制也。意识之流浪。而不敢攀援者。觉照之功也。故学者。无觉照。犹骏马无衔辔。小人无刑法。将何以绝贪欲。治妄想乎。

  索靖虚好学。不应州郡之命。太守阴澹尝造焉。经日忘返。退而叹曰。世人之所以有余者。非性中富贵也。而目好五色。耳玩音声。先生弃众人之所收。而收其所弃。形居尘俗。心栖义理。岂以外物外遇动其心哉。夫索公惟于义理。见得精熟。故守之循之。出于自然。今人之非义背理。而心动事行者。曷不以此为法。
以恶为能。
  此句专就人事上说。人性本善。尔乃以恶为能。是失其性善之体矣。愚谓此四字。乃千万世大大小小恶人受病之根也。故列于诸恶之首。人虽极愚。未有甘为恶人者。然亦未有不欲为能人者。只缘错认能字。所以愈做愈差。其始也。曰。能人有用。不能人无用。能人有人怕惧。不能受人欺侮。迨其久也。亦自知其为恶。遂俨然以恶人自居。而不讳。而文之以美名焉。贪者。以势凌术制。多得人财为能。而美其名。则曰智谋。很者。以强梁刁险。陷人害人为能。而美其名。则曰辣手。淫者。以行奸卖俏。诱人妻女为能。而美其名。则曰风流。佞者。以逢迎哄骗为能。而美其名。曰伶俐。谗者。以造谣生事为能。而美其名。曰口才。诸如此类。不可殚述。斗艳争奇。以此相尚。伪者居之不疑。闻者习为佳话。于是偶有一二无智谋。无辣手。不风流。不伶俐。无口才之人。未有不笑指为入世之弃材。而趋时之废物者矣。及至事往报来。盖棺论定。能人多矣。而今安在哉。嗟乎。普劝世人。不如暂屈为弃材废物。而自向到底一着处做工夫。为淡而有味稳而不败也。如不信此。请观世之凡有善人。有不获天佑人敬者耶。而恶人。有不受天谴人恶者耶。

  佛言。世间一切恶人。死堕地狱。狱有一主。牛头阿旁。其性凶恶。无一慈忍。见诸众生。受此恶报。唯忧不苦。唯忧不毒。或问狱卒。众生受苦。深可悲念。而汝常怀酷毒无慈愍心。狱卒答言。如此罪恶。受诸苦者。皆是不孝父母。毁谤三宝。骂辱六亲。轻慢师长。诬陷良善。杀害众生。造诸恶业。如是等人。来此受苦。每至脱生之日。恒加劝谕。此中剧苦。非可忍耐。汝今得出。勿复作恶。而此罪人。初不改悔。今日得出。俄顷复来。辗转轮回。不知痛苦。以是事故。我于罪人。无一慈心。是知作恶之人定入地狱。如今。既得刹那住世。便当力行仁慈。广修众善。消除三障。清净六根。念佛持斋。参禅学道。高超三界。迥脱四生。切勿纵贪瞋痴。行杀盗淫。造此恶业。受此恶果。佛语不虚。人当谛信。

  唐鱼思咺。机性极巧。武后欲造匦。令人攻讦阴事。工匠无人作得。咺造之甚称旨。人有投匦者告咺。在扬州为徐敬业作刀轮。用以冲阵。杀伤官军甚多。遂伏诛。

  唐徐敬业起兵。武后患之。欲兴大狱。去异己者。有索元礼揣旨。即上书言急变。召对。擢游击将军为推使。即洛州牧院为制狱。养无赖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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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所欲陷。则使数处俱告之。辞状俱同。既下狱。胁以威刑。无不诬服。询一囚。必穷根株。相连至数百。后以受贿。收下吏。不服。吏曰。取公铁笼来。元礼服罪。死狱。同时又有周兴。性残酷。与索元礼等为党。有人告兴。谋不轨。太后怒。命来俊臣鞫之。时俊臣与兴共推事。谓兴曰。囚多不承。奈何。兴曰。易耳。取大瓮。以炭火四面灸之。令囚入其中。何事不承。俊臣乃索大瓮炭火。一如兴法。谓兴曰。奉内状推兄。请兄入此瓮。兴战栗伏罪。流岭南。为仇家争杀之。

  宋徽宗时。宋升。政和初。为京西转运。专修西内。尝语曰。速竣此役。赏可立得。每用牛骨和灰。不给。因掘漏泽人骨。焚灰以代。时运判孙贶止之。不听。引疾罢去。升以功除学士。召受殿中监。忽得恶疾。自言焚骨之恶。罪当灭门。呕血而死。未几。合家尽死。后孙贶病卒。至冥。见宋升铁床铜柱。血流遍体。又至一殿。冥官谓曰。汝劝之不听。弃官而归。真有人心者。当延寿一纪。因得更生。向人言其事。夫天下最惨者。莫如覆宗绝族。升因一念贪赏。遂罹此苦。古云。恶因贪起。贪是恶根。治恶之法。首在去贪。信哉。至于他途之以恶为能。不可备举。且何忍悉载。人其随事省之。

  中诫经曰。人若为一恶。意不安定。为十恶。气力虚羸。为二十恶。坎坷衰耗。凡事乖张。为五十恶。终无匹偶。以至百恶。水火为灾。非横牵引。刑法恶死。为五百恶。子孙绝嗣。为一千恶。出叛臣逆子。夷灭族类。世世子孙。异形变体。入于禽兽。夫积恶满盈。祸及后世。自身地狱。又其轻者矣。人当将此训。刻刻念之。自不为恶矣。
忍作残害。
  此句专就物命上说。大德曰生。尔乃忍作残害。夫残伤毒害。恶之至大。而更出于忍。则任意所至。无一毫恻隐怜悯之心矣。诸善本于一慈。诸恶本于一忍。去忍而慈。圣贤佛仙之功在是矣。

  贪生畏死。爱亲恋旧。知疼觉苦。物与人同。但人有智。物无智。人能言。物无言。人力强。物力弱耳。今人办一食。不止杀一物。如鸠鸽鹑雀。杀十余命而得一羹。若蚌蛤虾蚬。一羹则杀百余命。又有好美味。求适意者。或远致珍异。或备物候烹。或生蟹投糟。养鱼造脍。聚炭活炙。剌血生吞。开腹取胎。剥皮刳壳。百计熬煎。千方造作。食饱则扬扬得意。稍迟则怒骂庖人。深念痛思。良可惊悼。经云。一切畏刀杖。无不爱寿命。是以王克杀羊。羊奔客而拜诉。邹生刲鹿。鹿跪泣而吞声。惊禽投案。请命于魏君。穷兽入庐。求生于区氏。又如沈内翰。通判江宁。厨中杀羊。而屡失其刀。窥之。乃见羊衔刀而藏之墙下。杨杰提刑时。游阿育王山。昼寝梦妇百余。若有所诉。密视行厨。乃知蛤蜊求生也。夫有生爱恋。其情若此。况其被执时。避死无地。旁视族类。恋依不得。鸣哀就刑。衔悲向尽。既受屠割。复入鼎镬。种种痛苦。彻入骨髓。此际此状。与人何殊。今人偶伤汤火刀针。必号哭求救。暂时头昏眼痛。便呼医买药。爱惜自身如此。何独于物。则不生怜悯而任意残害。结怨造业。嗟嗟。诸恶之中。惟此最惨。佛仙戒劝。天道好还。急宜设身处地。立时猛省。因备说不可宰杀诸目于后。伏求仁人君子。循而行焉。

  生我之日。谓之母难。亲在。固当斋心致敬。亲亡。更宜蔬食呼天。乃恣口腹。以杀众类乎。故生日不可杀生也。

  凡人无子则悲。有子则喜。今乃庆其子生。令他子死。且婴儿始生。不求长寿。而反造业乎。故生子不可杀生也。

  丧以哀为主。杀乃罪之魁。陈燕享于哭泣之位。徒饱生人。侈鼎俎于棺椁之前。益增怨业。故丧事不可杀生也。

  春秋祭祀,忌日荐先。原以倾子孙之血诚耳。但当放生以消宿罪。岂宜杀害以造新殃乎。故祭祀不可杀生也。  

  人有疾病。辄杀生祀神以祈佑。不知己欲求生。反杀他命以活我命。神果有灵。其来飨乎。故祈禳不可杀生也。

  平等为佛。正直为神。断无因贿降福之理。今人告许宰杀。此名恶愿。纵得遂心。凶报在后。故许愿不可杀生也。

  夫妇初婚。万世之嗣。生生之源。宗祧所恃。今乃极意宰杀。种下寻仇恶因。是聚杀机于闺门之内矣。故婚姻不可杀生也。

  主宾酬献。不闻砧上哀号。燕笑满堂。那见釜中苦楚。则古人所谓二簋用享之意。可师也。故燕客不可杀生也。

  上天不生无禄之人。茍有一技一艺。皆可得食得财。何苦奏刀推刃乎。且愈杀而愈穷也。故营生不可杀生也。

  割禽兽以肥己身。灵蠢何分。烹血肉而实肺肠。颠倒殊甚。况脂膏易尽。而怨业仍存乎。故奉养不可杀生也。

  杀一命以活一命。仁者不为。况死生分定。未必其能活乎。害物治病。徒增死后怨家耳。故用药不可杀生也。

  病者求安。亦如物之恶杀。今人谓物命难延。理宜烹宰。亦将谓人既病废。悉可诛夷耶。故养病不可杀生也。

  道流醮毕。礼崇谢将。大者羊豕。小者三牲。夫神圣岂为区区口腹。而降灾于修功德者乎。故谢将不可杀生也。

  近俗除夜。大则刲羊蒸豕。次用鸡鱼猪首。抑知腊尽春初。乃百神祖宗。同来降鉴之时乎。故除夜不可杀生也。

  功名发轫之初。正仁爱沛流之日。何忍使物类夭亡。以滋隐痛乎。暴殄伤生。骄奢败德。故荣遇不可杀生也。

  馈遗本为嘉礼。肥鲜乃动杀机。在己为众杀。而独受愆。在人恣一饱。而不任德。故馈遗不可杀生也。

  饯别那得无情。素羹亦自有致。何必侈一时之填积。竟尔聚大畜之怨号哉。故饯别不可杀生也。

  饲金鱼者。虮虾之属万计。饲白鹤者。细鱼之属百千。贵人怡悦耳目。有杀业存焉。故玩好不可杀生也。

  如上所说。略言其概。人当就此而推广之。则方寸之中。俱有天覆地载之量矣。

  黄鲁直颂曰。我肉众生肉。名殊体不殊。原同一种性。只是别形躯。苦恼从他受。肥甘为我须。莫教阎老断。自揣看何如。

  试思昨日之泳跃翱翔。今归何地。恍见生前之飞鸣饮啄。已化瓯中。此语甚恺恻也。

  许真君。幼喜猎。遇一麑殪之。旁有一麋。舐之踰时不活。悲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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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刳之。见其肠寸裂。遂投弓叹曰。悲夫。天性之爱。物类亦至此乎。乃去而学道。济人利物。证仙果。

  唐张易之。为铁笼。置鹅鸭其内。中起炭火炙之。旁用器。置五味汁。鹅鸭绕火走。渴即饮汁。汁尽加火。毛落肉烂。取而食之。后为张柬之所诛。

  西商任天一。嗜利残忍。每岁至海州青口地方。屠宰腌猪。后载猪过高邮六安沟闸。夜被大风覆舟。猪为渔人抢散。任在岸叫苦。覆舟大桅倒身。压成肉饼。夫命中有财。随处可得。何必为此杀生害命之事。报应如任商者甚多。人当自省。切不可谋生而反走死路也。至贼徒焚劫。波浪漂亡等事。未必非上天以杀报杀也。

  宋朱沛。好养鸽。为猫所食。沛执猫。断其四足。号叫数日而死。后生子手足俱无。又周昻尝昼寝。梁有燕巢。三雏呢喃待哺。昻怒。食以蒺藜。皆胸裂而死。后三子皆哑。又张霖忿蛙之鸣。沃以热灰。后忽为热汤烂死。合而观之。人可忍作残害于物乎。既作。能免于罪报乎。

  唐吕祖曰。汝欲延生听我语。凡事惺惺须恕己。汝欲延生须放生。此是循环真道理。他若死时你救他。你若死时天救你。延生生子别无方。戒杀放生而已矣。

  祁奚度。觉触云。一毛拔而四大震惊。灸艾焚而全身苦痛。盖一体本具体之体。而众生即吾生之生。血气既尔相关。悲惨安能无涉。乃复以彼肥甘。恣我口腹。试思昨日之泳跃翱翔。今归何地。恍见生前之飞鸣饮啄。已化瓯中。则八珍罗前。尽属呼号怨业。五鼎在列。皆为宛转游魂。自然心恻。岂复下咽。抑且臂缩。不能染指。时时警触。念念提持。则同体悲愉。不起众生之相。能仁普济。概全有觉之身。觉习云。鸡猪韭奈。逢着则吃。似永藉谈资。送死养生。取物以供。若守为功令。岂知弱肉强食。异类尚恶伤残。禀气含生。有觉宁供咀嚼。特以 地声来。襁褓便甘肥旨。先天未堕。胞胎已习腥膻。池鳞园凫。日给家庖。圈豕槛羊。时供匕箸。缘其熏习。万劫千回。故尔贪饕。日增月盛。试以未入齿牙之品。举箸自觉踌躇。倘遇不经日用之珍。入口亦多疑畏。是以吴越甘蛙。齐人见之毛起。幽燕嗜蝎。越士睹而寒心。此岂嗜性故殊。良由习累所异。诚思同性不忍伤性。有生岂以供生。夙锢一开。六根顿净。欲网重重。金刚剑不挥自裂。杀机种种。长生国不涉诞登。请听习言。自当有省。觉秽云。蝍蛆甘带。何殊珍簠盈前。腐鼠投鸱。奚辨三鲜满列。盖嗜由业造。故业重则心溺于嗜痂。味岂性生。性乖则好移于逐臭。试观鸢狐野食。掩袖不忍旁观。蝇蚋集膻。触目且思心呕。何至丝管丛中。竞列百千海错。锦绮筵里。博求异数山羞。香美譬蜣螂之弄丸。浓饱若家猪之甘腐。甚至钟鸣漏尽。齿牙之腥臭犹存。抑且曲罢酒阑。衣被之膻污逆鼻。诚思清净法身。岂容五浊世味。血气之物。皆觉秽而觉污。则溺嗜之心。自日除而日减。

  觉因云。有情下果。因地之理不诬。举响随声。生缘之故岂爽。薪尽而火传。薪终归火。弦张而矢发。矢必由弦。盖施由彼报。施者固当忘情。而根自我栽。栽者应须善果。是以白环双宝。达人虽置无心。而炉火镬汤。智士常滋惧府。乃有纵此无厌。戕彼常生。炮鱼炙鳖。岂念百滚油铛。割肉烧羊。便啜一脔精脍。甚且追风奔电。繁弱乌号。倾诸薮薄。罄彼林丛。遂使鸟失侣而惊飞。兽离群而孤绝。斯乃无生不嗜。舌底撩天。已先为人类虎狼。至于有物必攫。眼先堕地。宁免作兽中鹰犬。诚思升沈万品。莫不怀情。托质两仪。类皆思报。愿从今日。永断夙怨。无怨可偿。不招多病之果。有危必救。自来长寿之因。一念惺惺。不失十年水牯。三生历历。宁堕五百野狐。此乃无种良缘。迷涂宝筏。听吾饶舌。应自转头。觉毁云。有来有去。物类之代谢无常。不灭不生。吾性之慈悲自在。故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仁圣类以存心。惜其毁。则必喜其成。众生皆同秉性。是以瓦砾无情。达士尚失声于堕缶。蠉蠕有觉。至人岂快意于残生。况自卵而雏。自雏而羽。含哺之勤劬。夫岂一鸣一啄。且从无而化。从化而成。生机之活泼。宁但一夕一朝。乃以十年豢养。止供一旦庖刀。百计搜罗。仅给片时醉饱。抑不思一断不可再续。霏脍形躯。片片是含悲向尽。既毁岂能复完。肢分炮烙。物物都抱苦就终。夫五谷供人。尚且难消一粒。况群生自命。安得妄毁毫端。诚念彼死者。历万劫不能更生。吾食者。一刹那已化乌有。方求生而不得。岂睹死而甘心。永作慈悲。长垂轸惜。则不待双鞋置顶。已先救了猫儿。奚假一诺开喉。方为两全鹅瓮。斯真实理。夫岂虚言。更为宣扬。幸同发念。
阴贼良善。暗侮君亲。
  阴贼。阴谋贼害也。如暗箭伤人。最为难防。且人由我害。而我不任恶名。此魑魅魍魉之尤者。施之余人皆不可。施之良善。则尤不可。盖良善者。民之望也。在一国。则一国重。在一乡。则一乡重。其可阴贼之乎。

  唐李林甫为相。阴险不测。贼害良善。其恶不可枚举。将败。见一鬼物。锯牙钩爪。毛身电目。以手击甫。未几。甫七窍流血而死。死后。朝廷敕命。夺爵。断棺。戮尸。流子孙于岭南。宋淳熙初。汉州震死一女。有朱书云。李林甫为臣不忠。阴贼良善。三世为娼。七世为牛。报讫。永堕水族。小人贼害君子。幸而得计。便谓生死在其手。不知死于其手者。亦怨怼使然。非彼所能为也。若彼无怨怼之君子。任小人如何。终是死他不得。而恶人害人。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反从己坠。贤不可毁。祸必灭己。亦复如是。然阴贼二字。不必尽是居官。余人亦皆有之。而衙门中人为尤甚。所谓砌款单。买窝访。下邪火。送匿揭也。岂知天道好还。未贼人而已先贼己哉。思之思之。

  暗。人所不见闻之处。侮。欺也。此句专为好名及矫情者发。君亲恩同天地。茍食禄怠事。贪利徇私。或奸谀肆其欺罔。此心不可与君知,是暗侮君也。奉养不诚。处身不肖。或粉饰盖其违忤。此心不可与亲知。是暗侮亲也。不忠不孝。害教叛道。孰过于此。生遭天祸。殁拷酆都。必也无逭乎。

  宋尹和靖。将赴经筵。必沐浴端拱。以明日所讲书。
 楼主| 发表于 2024-12-8 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朝衣再拜。人问之。公曰。必欲以所言。感悟君父。安得不尽诚敬。

  明宣宗。好文词赋诗。多命群臣属和。某学士。自负才高。每应制诗成。辄曰。如此好诗。皇帝不但做不出。如何看得出。未几。以诗字犯庙讳。语涉讥讽。坐不敬。夺职。

  三国时吴名士。顾悌。每得父书。跪读之。逐句应诺。若父有病。则临书垂泣。语更哽咽。又晋范宣。年八岁。偶伤指。大啼。或曰。何痛至此。宣泣曰。非为痛也。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是以悲耳。二公后俱贵显。

  有兄弟二人。五日一轮养母。兄贫而弟稍丰。兄供母。饘粥不给。轮内缺二日。告母且往弟家。俟当补缺。母往告以兄意。弟令妻匿饭。而坚拒之。母乃垂泪还。忽雷电大作。击夫妇俱死。嗟乎。不忠不孝者。明诛幽戮。唾骂万年。祸报之惨如此。盖君亲为五伦之首。故事君事亲。尤不可不以诚为先务也。
慢其先生。叛其所事。
  先生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父母生我之身。尤必先生成我之学。故其尊与亲君并重。今人延师教子。往往多出虚文。吝财亏礼。甚或言词不逊。体貌反常。有心夷落之。此辈固去禽兽无几。至为先生者。开悟小子。阴德最大。岂可受人束修供奉。而放纵不严。致令人材有不成之患哉。代作课艺。欺瞒父兄。贪图财帛。贿买功名。吾不知其报应。又当何如也。慢先生固不可。先生而为人所慢。抑又不可也。

  汉明帝。师桓荣。克尽诚敬。帝幸太常府。令荣东面坐。设几杖。会百官尊礼之。

  宋游酢。杨时。同师程颐。一日进见。颐偶瞑坐。二子侍立。颐既觉。门外雪深尺许矣。毫无惰容。执恭愈谨。二子遂传濂洛之学。

  宋彭汝砺。师倪天隐。礼事极恭。后倪夫妇俱死。无子。公为葬之。又为嫁其女于进士宋涣。

  宋岳武穆。师周同。挽弓三百斤。同死。朔望必设祭冢前,跪拜涕泣。引同所赠弓。发三矢而后返。

  一农家。生一子。教之读书。意甚切。但待其师。则简亵无比。膳惟蔬食。修仪必用低银。师尽心训之久。阅他人文则了了。及自作文。即无一可取。亦奇也。后仍务农。

  一师性多畏。有徒黠而顽。糊纸作巨人头。夜于墙外举之。即惶怖。决门而奔。至友人寓。病三日乃起。终不敢赴馆。后此徒复于墙外。见巨人头。意既己之所糊也。就视。则目动须张。其徒惊仆而死。

  事师之道。当如子弟之事父兄。行随于后。坐列于旁。路遇则正立拱手。言谭则倾耳虚心。悔吝忧虞而不易。吉凶祸福以与同。生则礼严跬步。死则心丧三年。若此则庶几矣。

  王某。训诲童蒙。必尽心力。修脯不计。每曰。天地君亲师。五者并列。童子一师事我。则终身成败荣辱。俱我任之。若不尽心竭力。误人子弟。与庸医杀人等罪。又喜为童子讲孝悌故事。曰学者先心术而后文艺。先敦本而后施仁。如孝悌有亏。虽才华震世。不足重也。晚年生文康公。人以为善教之报。

  近来师道凌夷。真可痛哭浩叹。不思误人子弟。定干神明谴责。昔有一士。年六十外。语妻曰。我虽不得发达。幸一生美馆。得以成家立业。夜梦父责曰。汝本科第中人。只缘处馆旷职。文昌削去桂籍。尚自夸口耶。噫。观此。则误人子弟者。亦危矣哉。

  事。是以下事上。如属吏之于上官。部卒之于将帅。仆妾之于主翁。皆事也。叛者。非必显然背逆。但缓急非所倚。利害不相恤。即名为叛矣。

  三国时。吕布事丁原。甚见亲待。乃为董卓而杀原。既事董卓。誓为父子。又为王允而杀卓。后为曹兵所执。操欲生之。刘备曰。明公不见布之事丁董乎。操悟。命缢杀之。

  四明杨忠。戴献可之仆也。戴甚富。命忠主一庄。饶鱼盐竹木之利。戴卒。子伯简。年少。好从诸恶少游。数年家破。独一庄在。往依焉。忠籍其赀财之数以献。伯简喜。妄用如故。忠泣谏。不听。一日其从游辈。又至。会饮呼蒲。忠执刃而前。拉其尤者。数曰。我事主三十余年。郎君年少。尔辈谕之为不善。家已破。幸我保有此业。汝必欲荡之耶。我断汝首。告官请死。报我主人于地下。其人服罪。请自今不敢至。乃以帛数端遣去之。忠泣谢曰。老奴惊犯郎君。愿自今改前所为。但听老奴尽心力役。不二三年。旧业可复。不然。老奴当即自沈于海。不忍见郎君饿死。贻门户羞也。伯简惭。泣从之。数年。果尽复田宅。忠后享上寿。尝闻吴郡沈恒吉。曾畜一犬。后恒吉有疾。犬即不食。及其死也。此犬大号。竟夕方罢。期年送葬。犬遂触死墓旁。义哉犬乎。彼生死改节易心之人。诚出义犬下矣。
诳诸无识。谤诸同学。
  无识之人。正当随事晓醒。警之以义理。动之以善恶。使至觉悟而不堕于惑。岂可因其易欺而诳之哉。楞严经曰。炫惑无识。疑误众生。死后当堕入无间地狱。吁。人何苦而为此耶。

  刘合峰言。有三人同行。至一溪。值水涨而舟在彼岸。中一人素愚。诱使脱衣。泅水取舟。出没湍流获济。复撑舟来渡二人。二人登舟。愚者忽肚痛欲泄。亟登岸。二人遽挥手曰。日已暮。不能候汝矣。遂撑去。俄而水急舟横。俱覆溺焉。愚者在岸自若也。

  唐姜抚。着道士衣冠入京。以无人识之者。乃诳云数百岁。有长生度世之术。事玄宗。承恩宠。名闻一时。后一太学生荆岩。往见之。曰。先生究何代人也。曰。梁朝人也。曰。出仕否。曰。曾为西凉州节度使。岩叱之曰。何得诳妄。上欺天子。下惑世人。梁朝在江南。何处得西凉州。只有四平四安四征四镇将军。何处得节度使。抚无以应。大惭。数日而卒。

  白岑。遇异人。得发背方甚验。有驿吏欲传其方。普行救济。与数十金。岑以假方与之。治疾不效。后岑为虎所食。遗其真方于道上。吏过而得之。

  卜者张某。善星学。然率揣人意向。推算多不以法。或往往受人密嘱。颠倒其说。误人大事。后嚼舌而死。

  危整。偶市鱼。主人舞秤。阴厚整。鱼人去。主人曰。公买止五斤。已密倍之。愿予我酒。整大惊。追鱼人偿其值。饮主人酒曰。汝所欲酒而已。何欺寒人为。嗟乎。今之人。能如危公之心。
 楼主| 发表于 2024-12-8 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则何有欺诳无识之事耶。

  同学之友。情同兄弟。况友居人伦之一。岂可妄加毁谤。存满腹之戈矛乎。

  佛言。人处朋友。彼此皆有五事。一者。彼此若作恶业。当递相劝止。二者。彼此若有难疾。当看顾调治。三者。彼此有家怀语。不得为外人说。四者。当各相敬叹。不断往来。不得记怨。五者。彼此贫富不等。当用扶济。不得互相诽谤。

  或问与友交后。知其不善。欲绝则伤恩。不绝又是匿怨而友。朱子曰。此非匿怨也。心有怨而外与之交。是匿怨也。若朋友不善。情义自是当疏。但疏之以渐。若无大故。何必峻绝之。且积诚感其悟也。所谓亲者无失其为亲。故者无失其为故也。

  明王守仁阳明先生曰。交友以谦下为主。相会时。须虚心逊志。亲敬涵容。大约箴规指摘处少。诚感奖劝意多。温节孝曰。交友只取其长。不计其短。遇刚鲠人。耐他戾气。遇俊逸人。耐他罔气。遇朴厚人。耐他滞气。遇佻达人。耐他浮气。不特取益无量。亦是全交之道。

  宋张千载。号一鹗。文山友也。文山贵时。屡辟不出。及文山败。还吉州。千载潜出见曰。丞相往燕。千载亦往。往即寓囚所近侧。三年供养无缺。文山处决日。密藏其首于椟。访知夫人欧阳氏。在俘虏中。便火尸拾骨置囊中。并椟南行。付其家安葬。先一日。文山之子。梦父曰。吾从义甫归矣。已而果至。后人称生死交情。千载一鹗。信哉。沈仲化曰。负死友之害义。比负生友为尤甚。今之交友者。自问能不生死易心否。

  宋郭贽。初作赋有声。同学李勉。忌而谤之。由是连上不遇。后贽先及第。再知贡举。而勉方以明经充选。诏下日。勉愧悔归。贽闻之。亟追还。遂得第。可见谤无损于人。只自罹刻薄耳。
虚诬诈伪。攻讦宗亲。
  漫无根据曰虚。妄有污蔑曰诬。诡计蒙人曰诈。矫情欺世曰伪。分言则四。合言则为不诚也。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今舍诚而虚诬诈伪。非戾天道而失人道乎。其心甚劳。其事甚危。乃天下第一等薄福相也。不入三恶。其将何归。清益都孙廷铨。朴诚无华。故清世祖尝呼之为孙老实。每部堂员缺。辄曰。还是用孙老实。凡三呼孙老实。而大拜矣。老实何尝误人哉。

  薛敷。专一虚揑状词。能饰无理为有理。以此致富。后设醮谢罪。道士伏而起云。上帝批表尾。家付火司。人付水司。后果家烬于火。敷堕水死。

  五代闽薛文杰。与吴英有隙。一日闽主鏻。使巫视鬼宫中。杰先与英曰。主上疑卿权重。卿可告疾。倘敕使来问。当以头痛为对。吾可为卿言之。英诺。杰嘱巫。言英将叛。上帝以铜钉钉其脑。帝遣使验之。果以头痛对。乃杀之。英被诬。民皆切齿。适鏻发兵敌吴。兵不进。欲得文杰乃行。鏻不得已。械送军中。脔割立尽。

  宋赵廷臣。诈约洞戎。降朝廷。醉杀之。扬言其叛。攘为己功。赵遂显擢。后梦所杀者云。来报汝诈。遂生子。年少登第。无以狂逆犯法。廷臣与妻。坐配岭外。为洞戎所杀。

  宋丁谓。与人无真实话。尝曰。人若心实。诸事干不出。徒受人之侮矣。谓如此设心。宜人莫能测。乃世共目为五鬼。岂其伪心有不到乎。

  同姓曰宗。异姓曰亲。虽有远近亲疏不等。实皆我身关切之人也。当待以亲爱忠诚。同患难。赈困乏。家丑互藏。外侮同御。而可彼我相争。丝毫必较。忿疾倾夺。伺察攻讦乎。披其枝者伤其心。伐其根者斩其脉。戒哉。

  春秋晏平仲。敝车羸马。桓子以为隐君之赐。晏子曰。自臣之贵也。父族无不乘车者。母族无不足于衣食者。妻族无冻馁者。齐国之士。待臣举火者。三百余人。如此而为隐君之赐。彰君之赐乎。先父族。后母族。后妻族。最后及疏远。是谓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也。晏子可谓善睦宗亲矣。人具此心。而有攻讦之弊乎。故列此以为攻讦者规。而攻讦之恶报。固不必再列案也。
刚强不仁。很戾自用。
  孔子所取之刚毅。主于理者也。太上所戒之刚强。动于气者也。医家名痿痹之证曰不仁。以其不知痛痒也。好刚使气之人。待人遇物。不知痛痒。纯是杀机。俗所谓铁硬心肠是也。乌能仁哉。然刚强未有不摧折者。若吃过几番大亏。渐渐化而柔弱。是刚强者之万幸也。我日望之。

  宋包拯。为龙图阁学士。谥孝肃。内刚不屈。僚属有所关白。多面折之。至于所言中理。亦未尝不怡然而改。由是人皆服之。夫刚而近理。遇物能断。此仁者之勇也。

  宋张汝庆。为提刑。每审囚。不论罪犯轻重。诸刑备施。名曰打一套。受讯者。谓之阎罗催到。后任满归。舟次高邮。夜梦数百人。破头折足。围绕索命。至家。昼见厉鬼。七窍流血而死。夫强梁者。不得其死。固不必言。而死后三途之报。经何时而得免乎。即此案而推之。其一切刚近于暴。强流为贼者。亦可省矣。

  凡人行事。用人则智。自用则愚。自用不可。况于很戾。佛言很戾如恶马。言难调也。人而很戾。一切执拗。自以为是。不肯服人。善友知识。谁来相亲。善言名理。谁来相告。造恶招尤之原。莫此为甚。

  宋王安石。忌忮媢嫉。诈善掩恶。党同伐异。强辩蔽明。以皋夔稷契自居。其政事坏人才。学术坏人心。三经字说。诋诬圣人。破碎大道。非一端也。春秋正名分。定褒贬。俾乱臣贼子惧。安石使学者。不治春秋。史汉。载成败安危。存亡理乱。乃世龟鉴。安石使学者。不读史汉。扬雄不死莽篡。而剧秦美新。安石乃曰。合孔子无可无不可。冯道事四姓八君。安石乃曰。善避难以存身。使公卿皆师其言。无气节忠义。初与诸贤相善。因争新法不合。皆斥逐之。其子雱。至云。枭韩琦富弼之首于市。则新法行。他可知矣。后因攻之者众。益傲很纵诞。谓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罪重恶盈。一子雱。发背早夭。伤不自胜。屡谢病求去。神宗后厌之。乃罢政。上失君宠。下悲嗣绝。中为人恶。所斥逐诸贤。相继柄用。尽废其法。愧惧而死。
是非不当。向背乖宜。
  君子丰仁义之干。固礼义之防。则可以审好恶之公。定是非之当。夫是非在一人。则系一人臧否。在一乡。则系一乡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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