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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须菩提”:须菩提这样向释迦牟尼佛来陈说,佛听过之后,随著就告须菩提,说“如是如是”:说,是这样的,是这样子。你所说这个道理对的,“如是如是”:你也这样想,我也这样想,所以是“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假设要再有人,“得闻是经”,他听见这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不惊不怖不畏”:他也不惊恐,也不怖惧,也不怖畏。怖、畏,这都是恐惧的一种表现。 为甚么人会惊、怖、畏呢?因为凡夫从来就执著这个我相,现在你叫他没有我了。呵!他害怕了,惊怖畏起来了。怎么?我跑到甚么地方去了?怎么会没有我了呢?他惊起来了。哈!我现在在这儿存在著呢,怎么可以没有我了呢?他惊怖畏起来了:这是凡夫的惊怖。二乘呢?他虽然有我,我已空了;但是法没有空。所以,他听见法尚应舍这种法门,法怎么还可以舍?他也恐惧起来了。哦!那把法舍了,我用甚么来修行呢?这可是,甚么自己也没有了;自己没有了,所以就觉得,惊怖起来了:这二乘的。 权乘的菩萨,他虽然证得我空、法空,但是他没有得到空空,他没有空,这个空也要空了。你有一个空的存在,那还有一个空执。所以佛法呢,也要没有我执,又要没有法执,连这个没有我、没有法,剩了一个空。你要是执著这个空了,这叫耽空滞寂。耽空,就在这个空这个地方,你就站住了;滞寂,在这个地方不走了,就守著这个空,这又是错了。 那么权乘菩萨虽然得到人空、法空,但是他没有得到空空。现在连空都没有了,这般若讲的般若实相的理体,连空都没有了。所以他也就恐怖,惊起来了。那么现在这个人听见这个经,他不惊恐。不惊恐,那么他是明白真正的般若波罗蜜的法了。所以,释迦牟尼佛说,“当知是人”:应该知道这个人,“甚为希有”:这个人哪,是最为希有的。 所以,我们人做一点功德就挂到嘴上!说,我做了甚么好事了,我又做了多少功德,好像那个梁武帝似的,那简直是太愚痴了!他因为,没有明白这个般若法门;这个般若法门,甚么都是过去就没有了。你要有一点就有所挂碍。所以《心经》上说,“无挂碍故。无有恐怖。”你有你的功德存在你的心里,那也是挂碍,所以你就不能远离颠倒梦想。你要想远离颠倒梦想,就要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就不惊不怖不畏了,远离颠倒梦想,究竟就得到涅盘了。所以《心经》那个道理,那是非常的妙的! 这个须菩提,释迦牟尼佛又叫了一声须菩提,说:“何以故”呢?为甚么这个人是希有呢?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如来所说的第一波罗蜜,是要按照原理、中道来讲,这是第一波罗蜜;要按照这个真谛理来讲,“即非第一波罗蜜”,根本就没有的,第一波罗密都没有。“是名第一波罗蜜”:这不过依照俗谛,给它取个名,叫第一波罗蜜而已。 “须菩提”:佛又叫了一声须菩提,说:“忍辱波罗蜜”:这个忍辱,是个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你这个忍辱,应该没有相,没有忍辱相;你要有一个忍辱相,那还是著相的忍辱,还是执著的忍辱,还是没有放下的忍辱。你还是,没有能真忍辱;真忍辱也没有人相,没有我相,没有众生相,没有寿者相。既然四相没有,你又有一个甚么可忍的呢?所以说,这个忍辱,如来说,“须菩提。忍辱波罗蜜”:这个忍辱,按照中道说是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你要是人空、法空、空也空了,哪有一个波罗蜜可忍呢?没有的。“是名忍辱波罗蜜”:这是依照俗谛而有一个名称,叫忍辱波罗蜜而已。“何以故”呢?甚么缘故?为甚么这个忍辱波罗蜜,说它没有忍辱呢? “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好像我在因地的时候。因地,因就是因果那个因;地呢,就是果地的地。因地就是在前生以前的事情。“为歌利王割截身体。”这“歌利王”,歌利王,有的翻译成迦陵伽王。玄奘法师就翻译成,这割利王,也就是有的经上说歌利王。有的就这个“歌”字,翻译成那个割,用刀割的那个“割”。相信,这个翻译法也就因为这个王,他把释迦牟尼佛身体给割开了,割释迦牟尼佛的身体。所以,这个字有的就用这个唱歌的歌;有的经上,用那个割解身体那个割字。 那么在释迦牟尼佛因地,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了,有这么一生。他很年轻的就到山上去修行。这个山,就近歌利王他做国王这个城市,大约没有很远,或者有二十、三十里的样子。那么这歌利王有一天,就出去打猎。打猎,听得懂吗?(弟子:是要去杀那个众生。)(弟子: Yeah 。)去打猎去。打猎,他带著很多的军队,又带著文武百官。那么,他觉得还不够这个风头,不够派头,又带著宫娥、婇女、妃嫔,他这些个最美丽的女人都带出去了。因为他舍不得离开这一班女人,所以就带著一起出去打猎。连打猎再玩女人,你说!他觉得这种浪漫的生活,是很十足。十足,就是很满足了。那么带著婇女打猎,到这个山上打猎。那个打猎的地方很大的,这歌利王就去追这个獐、麃 pao (上“鹿”下“包”)、野鹿,或者老虎,或者甚么,他就追赶那些个野兽去打。 这些个女人,她没有那么大胆子,一看著这种野兽,她自然就是躲躲藏藏,不敢跟著这个歌利王去打猎。那么往这个山上一走,就遇著一个在那儿修道的一个比丘。这个比丘,大约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很年轻的,生的相貌大约也很过得去的,不十分的美貌,大约都有普通人那么样。这些个婇女看见山上有这么一个青年人,好奇心就都生出来了。他虽然是个比丘,很年轻,留著长长的头发,穿的衣服也很褴褛的、很破的。这一些个女人哪,以为这是个妖怪,这是个会吃人的,或者是妖怪,或者禽兽,就很怕的。很怕呢,就说:哦!这个地方也有一个,你看那个野兽像个人似的。等那释迦牟尼佛说,哦!我不是野兽,我在这儿修道的。这一些个人,哟!甚么叫修道的?在这宫里边,从来就没有听见修道的这个名称;到这儿就听他会说话了,就走近前去和他一谈起来,释迦牟尼佛就给他们说佛法。 这一说佛法,她们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于是乎,就在这个地方停止下来,就来听佛法。正在听著这出神的时候--出神呢,就听著很欢喜听,旁边有甚么动静,她们也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了,这歌利王追赶这个獐、麃 、野鹿,回头一看,这些宫娥婇女都跑到甚么地方去了?于是乎又回来找他这些个女人;找女人,一找就找到这个比丘这儿了。他在远处一看,哦!这一些个宫娥婇女在那地方围著一个人,那个人在那儿给她们讲,讲甚么呢?于是乎他就蹑手蹑足地走道,慢慢地慢慢地来,好像做特务似的,到这个地方--特务这个情报的消息。到这儿一听,哈!这释迦牟尼佛在这地方给她们讲佛法。这些个宫娥婇女,他这些妃嫔哪,就都注目凝神,也不知道歌利王走到身边来,甚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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