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的,是诸法空相。既然没有这个妄元,它没有根本,‘何况不知’:何况你又不知道呢?‘推自然者’:连因缘都不知道,就推究是一个自然,这就落于自然外道,那又怎么可以呢?是不可以的。
是故如来。与汝发明。五阴本因。同是妄想。 ‘是故如来’:因为上边所讲这个道理,所以怎么样子呢?所以如来‘与汝发明’:我给你讲,为你发挥明白,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呢?‘五阴本因’:色、受、想、行、识这五阴的本因是什么?就是妄想,五阴的本因就是妄想噢! 这个妄想,你若追究它,它没有自体的,五阴就是它的一个母亲,从那个地方来的。从哪个地方呢?就是从妄想那儿来的。五阴也是从妄想那儿来的,妄想也是从五阴那儿来的。这是依真起妄。 ‘同是妄想’:所以前边我没讲吗?这五阴山就把你压住了,又有了六贼,就在那个山上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打家劫舍、无所不为。这五阴山把你这个如来藏性遮盖著,露不出来了。单单有个五阴山,还不要紧,又来了六贼。六贼在那儿就做土匪,土匪周围去打家劫舍,所以就把如来藏性给埋没到里边了。你若能把这个六贼、五阴都降伏了,那你如来藏性也就显现了。【注四○】 汝体先因。父母想生。汝心非想。则不能来。想中传命。 释迦牟尼佛说:阿难,‘汝体先因父母想生’:为什么说是情呢?卵因想生,胎因情有,阿难也是胎生,并不是卵生。所以说想生,这个想就是个情字。 往粗了说,就是妄想;往深一层说,就是个想;再往深了一层说,就是个情。这先因父母这个情生,怎么说是情呢?父亲母亲因为有这种欲心、情欲,所以就发生一种男女的问题。于是乎就有了小孩子,这岂不是因情而有的呢? ‘汝心非想’:虽然你父母因为有情想,而有这种男女的问题,那么你在中阴身的时候,如果你没有一种爱父憎母,或者爱母憎父的这种情感,也不会有你这个身体的。所以在你的中阴身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情想;有你这种情想,所以你这中阴身才来投胎。 ‘则不能来’:你要是没有情想的话,你就不会来投胎的,不会有你这个身体的。这是一定的道理,你想不承认也不可以的。则不能来,你看‘则不能来’这个语气说得很决定,这是决定辞。就是你若没有情想,就绝对没有你这个身体,则不能来。这个是怎么样?‘想中传命’:就是由这情想而传续——传承接续——你这个生命。 你有生命,都是由彼此的情想互相传递而有的,所以这叫想中传命。传命就是继续的意思,继续你的生命。你有这个想,才能继续你的生命;如果你没有这个想,你生死就了了。所以想阴断的时候,远离颠倒梦想,一切的梦想都没了;你若妄想没有了,生死也就了了。为什么你有生死呢?就因为你妄想太多了,前念灭、后念生;后念灭、后念又生,生生不已,如水波浪,川流不息。所以这川流不息,也就是想中传命的道理。 如我先言。心想醋味。口中涎生。心想登高。足心酸起。悬崖不有。醋物未来。汝体必非。虚妄通伦。口水如何。因谈醋出。 《楞严经》这个哲理,讲得是最彻底了,这是究竟的哲学,究竟的真理。可是究竟的真理也就是究竟的妄想,你不要把这个就说是究竟真理了。我说的这个真理,就是他讲就有这个情形。这个情形从什么地方来的?从妄想那儿来的。所以,我说它具有究竟的一个道理,这个道理从什么地方来的?从妄想那儿来的。你说出妄想,它就有了;没有妄想,就没有了。 ‘如我先言’:阿难,像我以前告诉你的,记得吗?告诉你什么?‘心想醋味’:你心里这么想:噢!这个醋啊,真酸,啧!啧!真酸。这个酸梅呀,噢!酸哪!一吃我这牙都倒了,也软牙了。你这样一想的时候,这口里口水就出来了,这样一想酸哪,‘口中涎生’:口里就流口水了,这个口水不是馋出来的,而是想这酸味想出来的。所以无论谁,不要妒忌人,妒忌人在中国话就叫吃醋,不要吃醋。一吃醋就有酸味了,口中涎生。 ‘心想登高,足心酸起’:心里想登高,这足心这个酸味又起来了,足心就发酸了;发酸了,脚心也软了;脚心软了,就站不住了;站不住,就要跌到那个万丈悬崖里去了。你说危险不危险哪?‘悬崖不有’:这个悬崖不是有的,只是心里这么想一想;心里这么想一想,这足就发酸了。以前想酸梅、想醋,是嘴酸;现在想悬崖,他腿酸了,足也酸了。你说这个足怎么也会酸呢? 有一个人就讲了:‘我知道了,法师你不要讲这个道理了,我已经明白了,我已经开悟了。’ 开了什么悟呢?‘你前面所讲的那个六根互用,每一根都有六根的作用,所以现在脚也会吃东西了,所以它就酸起来了。’真是这个样子?啊?我不相信你这个开悟。你开这个悟,为什么我不相信呢?我还没有开这个悟呢,你就开了这个悟?那没有这个道理的。这个道理,我不承认的。那怎么样子呢?因为这就是个妄想,这个脚并不会吃东西,也不会听东西,也不会看东西。六根互用说是眼、耳、鼻、舌、身、意,并没有一个脚,所以你开的这个悟,我绝对不承认的。 悬崖不有,‘醋物未来’:那么悬崖也不是有的,这个醋物也不是有的,只凭你一个妄想,嘴也流涎了,足也酸软了。‘汝体必非虚妄通伦’:如果你这个身体不是由这个虚无的妄想来的,和妄想做朋友,做同类,‘口水如何因谈醋出’:如果你这个身体不是由妄想、由这个情想而有的话,那么你口里流的口涎、这个口水,为什么我和你一讲这个醋,它就会出来?讲这个醋,这只不过讲一讲,并不是真有这个东西。讲一讲,这是虚妄的,不是真实的,为什么它酸味就出来了?就觉得口里也酸溜溜的,脚上也酸溜溜的。这么样子,你想不承认是妄想来的,可以吗?不可以的,那是从妄想来的。 是故当知。汝现色身。名为坚固第一妄想。 ‘是故当知,汝现色身’:因为上边所讲这个道理,所以你就应该知道,你现在这个色身,就是你这个身体,‘名为坚固第一妄想’:虽给它起个名字说它坚固,只不过是个名而已,其实这就是由你第一个妄想,由这色阴而造成的。 即此所说。临高想心。能令汝形。真受酸涩。 ‘即此所说’:就是上边我所说的这一段文。说的什么呢?‘临高想心’:你做这么一个妄想,想自己站在那个万丈悬崖上,就是这个妄想的心,‘能令汝形’:它就可以使令你自己这个身体,‘真受酸涩’:就这么讲一讲,想一想,啊!你这个脚上就觉得酸,又觉得涩了。 什么叫涩呢?这个涩就是不光滑,就觉得很酸涩的,就觉得这个脚好像站不住了似的,要跌倒要跌倒那么样子。你走到那个万丈悬崖上去,往下一看,噢!看不见底,这个脚心就发软了,即刻就是不向下跌也要向下跌了。这什么道理?就因为你这个妄想做成的。你若没有这个妄想,同样的路,你在平地上走来走去,走多少路,这个脚心也不发软,也不发酸的。 你走一个独木桥,底下看著那个水流得清流湍急,噢!这一掉下去,就没命了,就会被水淹死了。不想,没有事;一想,这个脚就即刻迈不动步了,就软了。迈不动步,就跌下去了,这个就是你这一想的关系。你若没有这个妄想,闭著眼睛往前走,不知道有这么个独木桥的时候,反而没有事。那说我闭著眼睛走独木桥试一试,那也一样掉到里头去,因为什么呢?你看不著,一脚就踩不住那个独木桥了。所以你看见,你若一打妄想,一知道下边是清流急湍,这个水流得很急,你也就生恐惧心了;你要是闭著眼睛走独木桥,也一样掉到水里去。 所以不要睁著眼晴打妄想,也不要闭著眼晴死妄想。你若闭著眼晴死妄想,那也是行不通的,所以要紧的就在这个地方。你也不要闭著眼睛死妄想,怎么死妄想?把那个妄想死了。你睁著眼睛打妄想,生出这个妄想,也一样脚心发软;你闭著眼睛也一样掉到万丈悬崖里去,所以闭著眼晴,这也不是一个办法。因此,最难的就是在这个地方,怎么样呢?你最好就是不打妄想,那就没有事情了。 由因受生。能动色体。汝今现前。顺益违损。二现驱驰。名为虚明第二妄想。 ‘由因受生’:因为你受这个生,才有这个身体,‘能动色体’:你这个色身,有色质的这个形体,‘汝今现前顺益违损’:你现在这个现前,顺著有益的事情,你就欢喜;有损害你的事情,你就不欢喜。‘二现驱驰’:这两种的妄想互相驱驰。‘名为虚明第二妄想’:虚,是不实在的;明,就是光明。但是这个光明是不实在的光明,这就是你这个虚明,你第二种的妄想。 由汝念虑。使汝色身。身非念伦。汝身何因。随念所使。种种取像。心生形取。与念相应。 ‘由汝念虑,使汝色身’:因为你这种的妄念,役使你的色身。‘身非念伦’:身并不是这个念。身和这个念不是同类的,可是它们为什么互相有一种的感觉?‘汝身何因,随念所使’:为什么你起一个念,你的身就随这个念来使用?被这个念来支配? ‘种种取像’:在种种的取像里边,‘心生形取,与念相应’:你心生一个念,形就想去取这个东西,身和念是相应的,是一致行动的。你的身为什么和念就会一致行动呢?什么叫做念?念是想念。一念、二念、三念、四念、五念、六念、七念、八念、九念、十念......,这个念就是一念。 在《仁王护国般若经》上说,一念里边,就有九十个刹那。刹那是很短很短的一个时间。‘在一刹那里边,就有九百个生死。’有九百个生死,也就是九百个生灭。所以才说:‘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忽动被云遮。’你若能一念不生,就全体现。什么全体呢?就是全体大用,也就是如来藏性,你本有的家珍,本地的风光,本来的面目现前了。六根忽动被云遮,你六根稍微一起的时候,就被云遮住了。所以才说修道的人能到一念不生,那时候鬼神都没有办法你了。 你若能一念不生,就能一念不死;若不能一念不生,也就不能一念不死。这个地方很要紧的,你若把这个地方明白了,一念不生,你全体现了;你六根再一动,就又被乌云遮上了。 寤即想心。寐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