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是一个从容赴死的人。
02
他曾经红极一时。
那时,他簇拥着鲜花和掌声,生命明亮而热烈。
沉寂一段时间之后,当观众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却已是在他去世四天、连后事都办完了以后。
生如夏花般绚烂,灿烂辉煌。
死如秋叶般静美,安静不扰。
他果是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待着,静静的回忆着,鲜花和掌声都已成为过往,安安静静的走,谁都不打扰。
提前9年为自己安排好后事,这样的人,活得很通透。
9年前,李咏就已经写好了遗言,他想在他的告别仪式上,对亲朋好友这样说:
欢迎大家光临我的告别仪式,劳累各位了,你们也都挺忙。
今天来的都是我的亲朋好友,既然不是外人,我也没跟你们客气,走之前都说好了,今儿来送我,就别送花了,给我送话筒吧。我希望我身边摆满了话筒。
人生几十年,一晃就过,我李咏这辈子就好说个话,所以临了临了,都走到这一程了,还在这儿说话。没吓着你们吧?
这段遗言,仍然是原装的“咏哥”风格,轻松,幽默,略带调侃,提前观众埋下了一个早逝的伏笔。
生在人间,生而为人,能够活得明亮,才能死得从容。
对一个非佛教徒的凡人来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抱持一种佛系的生死观,能够从容离去,也算是一个生命最大的成功。 03
李咏不是佛教徒,临终也没人为他念佛,作为一个凡人,他走得很“佛系”。 真正的佛教徒,无常大口一张,你能走得那么“佛系”吗?
儒家赞叹杀身成仁,道家赞叹淡漠生死,佛家讲究欢喜往生。 窃以为,“走得佛系”,是一个佛教徒最基本的生死修炼。
说白了就是,临死的时候,你能不怕吗?你能不悔恨、不遗憾、不惊惧吗?
佛教徒,只有先达到世间法的“从容赴死”,才谈得上出世间的“欢喜往生”。
因为在佛教中,根本没有“死”的概念。
要么就继续在六道里玩儿,要么就去西方找阿弥陀佛,要么你就直接顿悟成佛。 要往哪去,全凭业力、愿力和行持决定。
没有“死”,当然要满心欢喜。
对于一个佛教徒来说,生命最大的成功,首先是成佛,如果不能,退而求其次,就是往生西方。
留在善道,勉强算是修行及格,可以打60分了,60分,这是可以“欢喜”一下的。
如果连60分都达不到,那就让生命明亮起来,能做到世间法上的“从容赴死”,不忧不惧,那也很值得赞叹。
04
人人都要过这一关,佛陀也不例外。
在面对生死大限时,佛陀给众生表了一次“大圣人无忧无惧借机说法”的法。
《大般涅槃经》云:
(佛)告诸比丘:“汝等当知,一切诸行,皆悉无常,我今虽是金刚之体,亦复不免无常所迁。”
“生死之中极为可畏,汝等宜应勤行精进,速求离此生死火坑。此则是我最后教也。”
这就是他老人家,最后对生死的开示。
这就是大彻大悟的圣人,涅槃时,都不忘提醒后世众生:汝等宜勤行精进,速求离此生死火坑。
老人家苦口婆心,无非就是告诉你:别偷懒儿。
生命来来往往,
来日并不方长,
纵能增福延寿,
不过百年沧桑。
在这百年里,你看那日月轮换,万千苍茫:
秋风来 黄叶飘
人命无常
如露垂树梢
请君详看黄泉道
半是老年半是少
终得英雄功盖世
终是萋萋野草伴荒郊
人生如戏剧
身后唯业报
冷眼轻觑破
不值一声笑
——传印长老
愿你此生,从容走过。